海軍大概是人均工作狂吧,住宿區靜悄悄的,這些房子的主人大概都在彆處揮灑汗水。
但也不是毫無收獲。
赫佩爾特意先勻速的繞了幾個圈子,又往反方向走了一會。
這期間,她像是個出來春遊的小學生,看到漂亮的石頭要撿,看到好看的花要上手摸兩下,如果路過了健身器材,她還要跑過去悠兩下腿。
總之就是參與度滿分。
在又一次蹲下翻撿小石頭時,她將手掌平貼在地麵。
和普通人能夠實現骨傳聲的範圍不同,赫佩爾可以用任何部位的軀體進行骨傳聲。
她用另一隻手,上下拋接著挑出來的透明小石頭,對海軍和世界政府,都非常喜歡建造暗道這件事感到無語。
這不是貴族的習慣麼。
赫佩爾數著時間,在巡邏的海兵又一次出現在她麵前時,拍了拍手上的土,起身追了過去。
她不遠不近的墜在後麵,學著他們踢正步的樣子,一起跟著走了一段路。
排在隊尾的海兵,非常想轉頭看她一眼,但是刻在骨子裡的軍紀止住了這個念頭。
這個海兵試圖催眠自己:忍住,忍住,現在可是在巡邏,不可以被可愛的小孩子轉移注意力!
赫佩爾不知道她前麵的海兵內心戲這麼多,她就是單純的,找個拐進住宿區最深處的理由而已。
讓她來看看是誰翹班了在摸魚。
這一片明顯是高級將領的屋子。
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安靜得不得了,連熱水器工作的聲音都沒有。讓赫佩爾不得不懷疑,這幫人跟當初的鼯鼠一樣,根本就不會來這邊住。
所以她聽到的這個,不僅住在彆墅區,甚至在工作日悠閒得在庭院澆花的人,在赫佩爾看來,簡直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快來見見我】五個大字。
在走過一段並不近的路後,赫佩爾終於遠遠的看見了,那個人的廬山真麵目。
三層高的獨棟彆墅前,用白色的木製護欄圍出了一個小花園,因為春島的適宜溫度,此刻花園裡開滿了赫佩爾叫不出名字的花朵。
嬌嫩的花莖,努力的托舉著怒放的鮮花,淺粉與明黃擠擠挨挨的連成一片,玫紅與豆綠不分彼此的交纏在一起。
有些長得高了,花園的主人也不去修剪,就那樣放任它們自由的生長著。
有花莖纏在白色的護欄上,將花骨朵藏在護欄外邊,似是炫耀給過路人看。
花園主人穿著白色襯衫,袖子被隨意的卷起,墨綠色的休閒褲上沾了一點泥土。
他拿著能調整水流強度的園藝花灑,水汽經過的地方,隱隱浮現出小巧的彩虹光。
遠遠望著,這位紫色頭發的先生,像是被虹光包圍著,且自帶柔光濾鏡一樣。
直接給赫佩爾看傻了。
巡邏隊伍在花園外側停下,整齊劃一的敬了個禮,於是赫佩爾也跟著停下,有樣學樣的敬了個禮。
得到回禮後,巡邏隊沉默的走遠了,繼續著自己的巡邏任務。
而赫佩爾,則是兩眼放光的又走近了幾步。
她把螃蟹墨鏡推到頭上頂著,雙手握著攔在麵前的白色護欄,睜著她圓溜溜的大眼睛緊盯著人家。
看著這位出乎意料的小客人,紫發先生有些迷惑的微微歪頭。
他看了眼小姑娘掛在脖子上的身份卡,便知道這是暫住於此的軍屬。
在發生過軍屬被海賊惡意報複的事件後,海軍高層終於開始正視對軍屬的保護措施,但軍屬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能夠被接到馬林福德的,隻有將領的家屬。
赫佩爾的外表實在是具有欺騙性,她不發瘋的時候,真的是又乖又甜。
看著小姑娘眼巴巴的瞅著自己,以為她是想看花的澤法,剛想邀請她進來,就聽到這丫頭發出了了不得的感慨,
“天啊,你好美!”
澤法:“……?”
剛才戴著墨鏡,所以不明顯。現在把墨鏡拿開後,在赫佩爾的眼中,這個人渾身浮著柔和的白光不說,還散發著一種十分令她愉悅的乾淨氣息。
越是靠近越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是人形造氧機?空氣淨化器?自帶香氛的加濕器?
總之靠近這個人後,赫佩爾有一種同時洗了眼睛和耳朵的錯覺。
她幾乎是趴在了白色的護欄上,且深覺這護欄非常礙事:“嗨!我叫赫佩爾!交個朋友嘛!”
正在本部處理彙報工作的鼯鼠,還不知道赫佩爾已經跳過了自己的引薦,獨自以令人印象深刻的方式,找上了他老師的家門。
他應付完例行彙報後,摸了下口袋裡的舊海報,成熟又穩重的舅舅大人,並沒有忘記自家外甥女的小要求,他緩步走向庫讚中將的辦公室。
在“傳紙條”之前,打算先跟庫讚好好算一下,把自家外甥女拐帶出庫庫倫島的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