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非常溫馨的小願望。
不知道是誰最先知道了紅先生供奉的事情,總之,等赫佩爾發現的時候,這幫小崽子們,已經流行起每天給大姐頭上供的遊戲。
他們也沒什麼想要交換的東西,甚至不是給自己許願,他們念叨著的與其說是願望,不如說是某種祝願。
小小的願望,小小的祝福,小小的金色光點。
又是隻有赫佩爾才能看得到的金色光點。
躺在孩子們身邊的時候,赫佩爾的視野裡,遍布著這種亮晶晶的小東西,就像是夏日夜晚的螢火蟲。
那些從貨輪上被帶回來的孩子,雖然平日裡安靜又沉默,但她們也會加入這場集體遊戲。
長大從來都是一瞬間的事情,被赫佩爾及時救下的“待售品”們,還沒有經曆過“培訓”,他們的恐懼是有限的。
隻有半隻腳踏進過深淵的人,才會知道深淵有多可怕。
她們害怕靠近的所有成年人,害怕玩具,害怕太陽落下的每分每秒。
所以她們忍不住的去找赫佩爾在哪。
看著她,圍著她,心心念念著,千千萬萬遍。
【赫佩爾】【赫佩爾】【赫佩爾】
像是護身符,或是某種能令人心安的咒語。
意外回到人間的小孩子們,戰戰兢兢的握緊小拳頭,不停的在心底偷偷念叨著赫佩爾的名字,試圖重獲勇氣。
赫佩爾最開始是聽不到的,但可能是她們真的念叨了太久,赫佩爾開始能聽見這幫幼崽的【聲音】了。
平時還好,但一旦她們一起哭嚎著大聲尖叫,赫佩爾真的會有一種耳鳴的錯覺。
所以當初,赫佩爾在麵對嚇到她們的以藏時,最開始的態度並不是很友好,甚至是帶著些敵意的。
幼崽們的金色碎光,一點點彙聚在赫佩爾耳邊的位置,像是給她的耳廓描了個複雜的邊。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淺金色的紋路從耳廓蜿蜒向下,已經開始有向脖子延伸的趨勢。
反正彆人也看不到,赫佩爾索性也不去管這些淺金色的圖案,打算按著澤法老師教導的順其自然大法,佛係的等待著那個所謂的‘自然就知道’的時候來臨。
果實能力的開發,有逃避鼯鼠的怒火重要嗎?
當然沒有。
.
“您找我?”
“啊,你來了啊。”
晚飯過後,在大家各自散去做入睡準備的這個時間,得到消息的指揮官,獨自一人前來資料室麵見赫佩爾。
赫佩爾此時正坐在往常紅先生會坐的高靠椅裡,
雙腿交疊著架在辦公桌上。
她正在往本子上記錄著什麼,看到指揮官進來後,對他指了指一旁已經整理好的木箱。
“孩子們都回來了,我也到了該走的時候。”
赫佩爾把手中的筆記本合上,向後仰靠在椅背上,看了指揮官幾秒鐘:“喂,說說看,你現在效忠的究竟是誰?”
指揮官看著和紅先生一樣,同樣用漫不經心的語氣發號施令的赫佩爾,恍惚間覺得自己回到了小時候,那個被紅先生從海軍裡帶走的夜晚。
麵對在等待他做選擇的赫佩爾,指揮官笑著單膝跪地:“當然是您。我們都是屬於桃桃島的遺產。”
聽到桃桃島,以為是在叫自己的淵,從地板下探頭,浮出來看了眼指揮官。
它發出了疑惑的聲音:“xiaxia?”
雖然下意識緊繃了身體,大腦還發出了立刻逃離的信號,但指揮官咬牙停留在原地,努力露出了一個笑臉,學著淵,也小聲回了句:“xiaxia?”
赫佩爾敲了兩下扶手,打斷了莫名交流起來的兩個家夥:“很好,那麼明天,你帶著這些資料登上以藏的船。”
她看著不明所以的指揮官,一字一頓的說道:“給我好好在白胡子的威名下苟延殘喘,在我去找你拿回這些資料之前,不可以隨便死掉,記住了嗎?”
指揮官看了眼碼放整齊的木箱,了然的低下了頭:“是的,完全明白了。”
赫佩爾放下腿,起身走到木箱麵前,伸手拍了拍:“至於胖子,他想不到太多,那些人就算來了也問不出什麼,留在桃桃島釀酒挺好的。”
隻要白胡子的旗幟還在,留在桃桃島的胖子就沒有性命之憂,在贖完罪之前,可不能簡簡單單的死掉。
赫佩爾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些天的安排,確定沒有把誰遺漏後,瞥了眼一直半跪著的指揮官。
“總是你來你去的,確實不太方便,但我果然還是不想和你交換姓名。”
她緩緩的拂過木箱並不光滑的表麵,慢吞吞的開口:“這樣吧,允許你稱呼我為nysia。”
“要好好在白胡子海賊團潛伏啊,巴洛克的新人,啊——但是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人販子什麼的。”
“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