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科隊長,主船那邊有報告。”
正在跟比斯塔拚酒的馬爾科回頭:“怎麼了?”
“……啊,留守在主船上的蒂奇說,鴞一直在盯著船頭看,他覺得有些奇怪。”
盯著船頭?
馬爾科將剩下的半瓶烈酒一飲而儘後,起身活動了下肩膀:“知道了,我去看看吧。”
他沒有很著急的趕路,他現在所處的酒館,距離港口並不遠,所以馬爾科是一路走過去的。
街道上飄蕩著食物的香氣,烤魷魚和烤牡蠣的味道永遠那麼突出,碳火與熱油碰撞,將調料的味道徹底激發,勾著馬爾科的饞蟲邀請他入座。
他艱難的移開視線,打算先去看看赫佩爾又在搞什麼,估計又是些奇奇怪怪的小問題。
當馬爾科走到港口的時候,果然看到了正叉腰站在莫比迪克號麵前的赫佩爾。
赫佩爾:盯。
莫比迪克號:O皿O
赫佩爾:盯——
莫比迪克號:……O皿O
馬爾科默默走到赫佩爾身邊,學她叉腰的樣子,也站在一旁,抬頭看了兩眼莫比迪克號鯨魚樣式的船頭。
“看什麼呢?”
“你知道船精靈嗎?”
“啊,聽說過。”
馬爾科頓了頓,緩緩挑起一邊的眉毛:“你難不成,是在看船精靈?莫比迪克號有船精靈嗎?”
“不知道,我不確定,這又不是我的船。”
船精靈如果不想現身,那它隻要好好躲起來,就沒有人可以發現。
若是屬於赫佩爾的東西,那她順著聯係去【聽】,多少還能感知到一些違和的存在感。
但莫比迪克號又不是她的船,她想要確定這艘船有沒有船精靈,就要另辟新徑了。
比如,讓船精靈產生情緒波動之類的?
赫佩爾現在,同時用見聞色和【聽】包裹著莫比迪克號,所以隻要有情緒變化,那她就能做出判斷。
就是這幫留守在船上的海賊們讓她很無語,船自己還沒什麼情緒起伏,他們倒是先一驚一乍起來。
赫佩爾睜著半月眼,將視線從畫著鯨魚眼睛的地方往上挪,看了眼如臨大敵的船員們。
“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看你們兩眼怎麼了,這麼羞澀的嗎?”
“賊哈哈哈哈哈!被大美人盯著看,怎麼想也不會無動於衷吧!”
赫佩爾看了眼回她話的海賊,那是個長相粗獷的男人,甚至還缺了幾顆牙齒,張著大嘴笑個不停的時候,有一點點像河馬。
被自己的聯想逗笑,出於某種抱歉的心理,赫佩爾接了他的話:“你聽起來可不是什麼弱不禁風的小角色,居然沒有當上隊長嗎?我好像沒見過你的懸賞令啊。”
被赫佩爾一連串問題噎住的蒂奇,微微下撇了嘴角,他瞄了眼聽到鴞誇他實力後也跟著看過來的馬爾科,再次大笑著反駁了她:“我可沒有隊長們那麼厲害啊!但是能被美人誇獎,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賊哈哈哈哈!”
赫佩爾聳聳肩,無所謂蒂奇的反應,對他想要隱藏實力的原因也不感興趣。
她再次看向莫比迪克號:“喂,鯨魚,你應該已經存在了吧?”
莫比迪克號自然是沒有回應的,這艘巨大的海賊船,沉默的停靠在岸邊,等待著白胡子海賊團再次登船。
在場的眾人奇怪的看向自說自話的赫佩爾,唯有站在一旁的馬爾科真的有些期待。
他想起了赫佩爾身邊那個會xiaxia叫的小東西。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他有一種直覺——那也是某種非人的生命。
馬爾科前腳剛想起淵,淵後腳就自己冒出了頭,它感知到主人在叫它。
因為隻是陰鬱情緒場的集合,所以淵沒有固定的形態,它隻是習慣性的,把自己捏成赫佩爾第一次使用它時的那個虎鯨的樣子,偶爾也會把自己捏成大貓頭鷹。
因為這些年不停的吞噬負麵情緒,所以淵已經越來越大了,現在的它,像個真正的海王類。
被召喚上浮的淵,隻分出了一小部分身體,探出地麵看向赫佩爾。
赫佩爾指著露出來的虎鯨腦袋,一本正經的,對莫比迪克號大放厥詞:“但是不存在也沒關係,我這有更強大的家夥,比你更適合成為白胡子海賊團的船精靈!”
淵:“……xiaxia?!!!”
莫名要被主人送出去,淵的體型瞬間膨脹起來,它從地底源源不斷的上湧,裹住赫佩爾的身體,纏著她急速的流轉起來。
淵:QAQ??!!!!
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可沒覺得那個像怪物一樣的,半透明的藍黑色東西是在撒嬌。
他們被那鋪天蓋地的巨大惡意刺激得後退了幾步,如有實質的不詳氣息,宛若變成了刺向皮膚的刀,刮得他們的臉生疼。
馬爾科雖然沒有被嚇到,但他也皺著眉,將不死鳥的青焰點燃了。
淵的氣息太過惡劣了些,他站的太近,有點生理性的反胃。
這一次,莫比迪克號不再裝傻,平和的大鯨魚沒有被晦暗的虎鯨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