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岡斯的船,是會飛的。
那個懸在船體頂部的氣囊,在完全展開升空後,類似一個動力十足的熱氣球。
赫佩爾很早就發現,這個世界的科技樹不僅點的很歪,軍用與民用之間更像是有壁壘一般。
海賊們大多還活在木製帆船的時代,但海軍已經進入了現代化的鋼鐵巨輪時代。
可以說是降維打擊了。
所以摩爾岡斯這艘能飛起來的船,在赫佩爾看來,其代表的意義也格外突出。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邊的技術在支持他。
因為被赫佩爾摸到了老巢,摩爾岡斯覺得這座無人島也不再安全,他現在要換個更隱蔽的地方安置報社。
沒錯,世界經濟新聞社,是一艘不停移動的飛船。
“船都會飛,你怎麼不會飛,真丟我們鳥的臉。”
赫佩爾趴在窗邊往外看,在發現控製這艘茶壺飛船方向的,是一群賣力飛行的海鷗後,更是無語凝噎:“送報鳥是這麼用的嗎,社長。”
“你可不要小瞧它們。”
赫佩爾收回看向外麵的目光,坐到了分配給她的小桌子麵前。
“我有理由懷疑你故意略過了前麵那句話。”
赫佩爾擺弄了一下木桌的抽屜,又拿起桌麵上的鋼筆轉了轉。
報社內部的裝修風格很有年代感,而且,無論是那些高高摞起的筆記本,還是擠滿牆麵的書架,都給赫佩爾一種時空錯位之感。
像是……回到了高中?
“社長他啊,一定是因為肚子太大才飛不起來。”
坐在她隔壁的栗發美女推了推自己的圓眼鏡,湊近赫佩爾說著悄悄話。
報社的社員大多是普通人,而且意外的神經大條。
哪怕赫佩爾上一秒還把他們按在地上摩擦,但在被摩爾岡斯“錄用”的下一秒,這些社員就可以用對待自己人的方式對待她。
這或許也是某種對自家社長的信任?
赫佩爾轉著鋼筆,歪著頭應和了兩聲,她坐在椅子裡打量了一會這間忙碌的辦公室。
Ennnnm,真是意外和諧又接地氣的氛圍啊?
虧她以為這裡是個龍潭虎穴,擔心自己搞不定,為了不翻車還綁定了一笑。
‘敵人’和‘自己人’的待遇,差距果然很大。
赫佩爾向後伸手,拽住了從她身後路過的信天翁:“給個聯係方式?”
這些身為普通人的社員,總不可能像她這樣,找個總部還要先玩個捉迷藏吧。
摩爾岡斯甩了兩下揪住他翅膀的爪子,沒甩開。
“沒有沒有,你自己找回來的路吧!嗷!”
被拒絕的赫佩爾,直接揪下了摩爾岡斯的一根飛羽。
“太麻煩了,我自己找人做張你的生命卡好了。”
距離BIG·MOM的茶話會,還有一段時間,赫佩爾並沒有一直待在報社裡。
她帶著一笑,找了個還算繁榮的小國家,先去變了個裝。
其實有一件事赫佩爾想吐槽很久了,她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世界的特色——大家的眼神都不怎麼樣,隻要帶個眼鏡或者帶個假胡子,就可以達成‘相見不相識’的成就。
但這也給了赫佩爾對於變裝一事莫大的信心。
一笑坐在靠椅裡,有些不習慣被彆人觸摸頭發。
“……這也是旅行計劃的一部分嗎?”
赫佩爾帶一笑去了白梅在新世界的分店,現在兩個人正排排坐,等待著染發結束。
“對呀,體驗不同的人生嘛。”
那畢竟是四皇之一,還是套層假身份比較保險,她討厭多餘的麻煩。
赫佩爾讓工作人員給一笑染了頭橘色的頭發,她自己則是染成了黑色。
自從能控製頭發生長後,染頭發也方便了很多,再也不用補發根了,她很快樂。
於是,等約定的那天到來後,摩爾岡斯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兩個人,深深的沉默了。
赫佩爾穿著一件十分合身的墨綠色吊帶長裙,為了方便走(ti)路(ren),所以選得是側麵高開叉的款式。
她本就膚色偏白,現在在墨綠色的襯托下,更有一種在日光下發光的錯覺。
赫佩爾穿著香檳色的細高跟鞋,摩爾岡斯有理由相信,鴞會選擇這種款式的鞋子,一定是用來做武器的。
走的時候還是淺棕色的大波浪卷發,回來就變成了黑長直。
她在頭上頂著一副鏡片是茶色的心形墨鏡,臉上則是戴了一個黑色的口罩,上麵有熒光白的塗料畫著誇張微笑的鯊魚齒。
而站在赫佩爾身邊的一笑,被赫佩爾勒令換上了一身銀灰色的休閒西裝,替代領帶的是一條像薄霧一樣的長紗巾,就那樣鬆散的掛在一笑的脖子上。
赫佩爾把一笑的上半張臉用繃帶全部纏上了,又在繃帶外麵給他戴了一副同款心形墨鏡。
被染成橘色又做了造型的頭發格外搶眼,讓摩爾岡斯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又一眼。
木屐也被換成了與西裝同色係的尖頭皮鞋,那個盲杖更是被來了個大升級,直接變成了同樣長度的精致權杖,但是被赫佩爾惡趣味的換成了橘色。
現在,一個隻露出上半張臉,一個隻露出下半張臉的,兩個宛若要去參加化妝舞會的家夥,站在摩爾岡斯麵前。
他不由得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私服。
可惡,為什麼覺得自己輸了。
“啊啦,這就是你這次要帶上的兩個社員嗎?真有氣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