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赫佩爾,沙發上還有一二三四五,五個五顏六色的小蘿卜頭。
他們分彆叫做蕾玖、伊治、尼治、山治、勇治。
零、一、二、三、四。
嗯,非常敷衍的起名方式,和布雷登村長有得一拚。
他們是文斯莫克·伽治的孩子,對於伽治的那點小心思,赫佩爾心知肚明,不過她寬容的原諒了他的小心思,因為她同樣對這幾個小孩很感興趣。
除了零和三以外,一、二、四都是沒有情緒的,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沒有情緒的人類,也是她第一次直麵所謂的科技的力量。
就赫佩爾【聽】到的情報來看,這五個孩子都是基因改造人,他們似乎都擁有著遠超一般人類的身體素質,以及像是基因編程一樣被植入的底層命令——服從伽治。
不過,這個結論尚且需要打一個問號,因為他們之中似乎存在著尚未覺醒的失敗品。
可這個“失敗品”,才是赫佩爾真正重點關注的對象,因為這個有著金色頭發和圈圈眉毛的小鬼,怎麼看,怎麼像她上輩子那個合租室友貼在臥室門上的海報人物。
是她曾經每天早上推開門都會看見的麵孔,隻不過是稚嫩版。
可惜她不記得那張海報上的人叫什麼,是叫山治嗎?
如果是的話,那這可是即庫讚之後她見到的第二個,已知的【故人】。
赫佩爾一邊看著Mr.2熟練的主持慈善晚會,一邊想著些有的沒的。
伊治:“那換來的人你打算怎麼處理,當部下嗎?”
“怎麼可能,我才不要幫他們養孩子。”
勇治雖然沒有感情,但總是表現出一副活潑的樣子,他笑嘻嘻的接了話:“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都殺了嗎?”
赫佩爾抬手,給聽到這句話後皺起眉的山治順了順毛:“殺了才是賠本買賣,我可是個黑心商人,怎麼會做沒有利益的事。”
一直沒出聲的蕾玖看了眼被摸頭的山治,撇過臉沒有加入討論。
尼治:“那你到底要做什麼?”
赫佩爾不緊不慢的摸著山治的頭,像是撫摸著一隻小貓,“我可從來沒說過,會帶走那些淪落為贖金的人。”
這五個幼崽年紀還小,雖然出色的戰鬥力已經能完勝一個普通的成年人,但是思維並沒有跟著跳躍式進化,所以並不能聽懂赫佩爾的深意,卻也剛好避開了她這句話下深深的惡意。
帶走做什麼,經過這一遭,被自己父親推出去當籌碼的人,至少會有兩個方向的心態轉變——仇恨,或心灰意冷。
在認清自己在【家族】裡的價值之後,棄子就會變成種子,將他們埋回花園裡,終有破土而出的那一天。他們將會把自己的家族頂破,憑借自己的意誌與想要對立的人對立。
赫佩爾不關心最後有多少人能成功,也無所謂沒有資源的棄子們能不能翻身,她就這樣一不做二不休的撕碎了最後的遮羞布,斬斷了他們的退路,逼他們清醒。
因為討厭貴族,所以連帶著手段也會變得粗暴且沒有耐心,但與那些被梟首的地下組織相比,赫佩爾覺得自己這一次已經很溫柔了。
她不是漫無目的的在報複,事實上,這一船的富家子弟,都是經過篩選之後才被引導著湊在一起,登上了那艘舉辦化妝舞會的豪華遊輪。
這大屏幕上每一張麵孔所代表的家族,都死有餘辜。
但他們現在還不能死,他們還有用。
可赫佩爾看不慣他們過得太順,那太礙眼了,於是她決定成為他們的劫難,成為那把高懸在北海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有鏈條咬合的摩擦聲由遠及近,偶爾還會響起幾聲悠揚的車鈴。
那鈴
聲像是突然有了力量,拂過她的耳朵,穿過她的心臟。
赫佩爾頓了頓,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並下意識捏緊了手裡的杯子。她將注意力集中到那個尚遠的方向,仔細的【聽】了過去。
海麵結冰時會發出獨特的凝結聲,那些細碎的聲音一路延伸到她所在的船下,像是一路鋪到她的麵前。
赫佩爾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她下意識站了起來,有些無措。
但她隻是遲疑了幾秒鐘,便將手裡的杯子放下,也將原本很感興趣的晚會與文斯莫克們拋在了腦後。
赫佩爾離開了這個昏暗的大廳,她緩步走上了甲板,站在船沿邊往下看,果然看到了那條記憶猶新的冰線。
“……”
他來了。
心臟不爭氣的加速跳動起來,赫佩爾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將那份喜悅按了下去。她努力維持著麵無表情的樣子,微微揚起下巴,神情倨傲的俯視著那個終於闖進她視野範圍的男人。
庫讚並沒有披著他的正義大衣,也沒有穿得多正式,他穿著足夠閒適的私服,騎著他的自行車,緩慢,但筆直的向她靠近。
庫讚的車筐裡放著一個蛋糕盒子,那個外包裝赫佩爾眼熟得狠,正是當初鼯鼠在馬林福德預定的那一家甜品店所特有。
赫佩爾瞄了眼那個盒子,壓下某種微妙的期待,開始盤算起自己一會要說什麼。
是說‘你是來抓我的?’,還是說‘就這麼出現在我麵前,不怕我用能力毀了你麼。’
……嗯,好像不太有氣勢,那要不要再加點威脅的狠話?
還沒等赫佩爾琢磨出用什麼開場白,她就冷不丁的聽見庫讚開口誇了她一句。
“這條裙子很適合你,真美啊,小小姐。”
赫佩爾今天穿著一條湖藍色的吊帶短裙,赤紅的發被隨意的披在了肩上,湖藍與赤紅撞在一起,十分具有視覺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