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兩秒鐘之後,薩博便看到那位女王笑嘻嘻的坐在一個赤紅色魚人的肩膀上浮出了水麵。
他們顯然早就發現了一直在一旁圍觀的馬庫斯與薩博,終於玩得儘興的赫佩爾翹著腳側坐在泰格的左肩上,她將胳膊肘搭在泰格的腦袋上,就那樣歪著頭,支著自己的下巴懶散的看了過來。
粉橘色的長發被編成了四條長辮子,此刻正淅淅瀝瀝的往下滴著水。藏藍色的比基尼外隨意的套著一件白色的防曬服,雖然那衣服似乎並不怎麼能提供防曬的效果。
鯨魚將他們二人送回了停留在遠處的淵之國,薩博抬頭看向正俯視著他的赫佩爾,他剛要按自己打好的腹稿做自我介紹,就聽到那個明豔到有些過分的女人帶著些驚訝的問他,“嗯?是薩博嗎?你還活著?”
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打亂了薩博的節奏,也讓他有些茫然。
她認識他?
赫佩爾的視線在馬庫斯身上轉了一圈,又看向明顯是跟著馬庫斯一起過來的大男孩,“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回東海跟達旦報個平安?革命軍不讓探親的嗎?”
“……額,抱歉,我可能有點聽不懂您在說些什麼,請問達旦是誰?”
居然沒有在【說謊】,他居然是真的在疑惑達旦是誰?
赫佩爾從泰格肩上跳下,她走到薩博麵前,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很好,看來有什麼不太可愛的事情發生了。來吧,跟我回王宮。”
她揪著被突發事件搞懵的革命軍二把手,十分不客氣的威脅著馬庫斯,“要是讓我知道是革命軍在用什麼小把戲使壞,那你就一輩子留在這裡給我當苦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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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完澡後,赫佩爾換了一條白色的冰絲闊腿長褲,粉色吊帶背心上有著菱形的格子圖案,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日常,完全沒有國王應有的樣子,更沒有那種傳說級人物的距離感。
馬庫斯與薩博被帶去了會客室,泰佐洛以待客之名扣押了他們兩個。
灰綠色的頭發被整齊的向後梳去,有著沙鱷同款發型的泰佐洛卻與沙鱷的審美南轅北轍。他穿著一身粉色西裝,眼戴紫色墨鏡,金項鏈與金耳環更是一個不缺。自從泰佐洛加入了赫佩爾的團隊,“暴發戶”這三個字,就從喬雷爾那平移到了泰佐洛的身上,赫佩爾時常覺得他像是一棵blingbling的聖誕樹。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王動怒了。”泰佐洛玩味的打量著薩博,不像經常出入賭場的馬庫斯,這是個生麵孔。
“或許我們曾經認識。”薩博不卑不亢的看了回去,“我沒有小時候的記憶,說實話,我也很驚訝……”很驚訝自己竟然與那位鴞是相識的。
開門的聲音傳來,是姍姍來遲的赫佩爾。
她徑直走向坐在一旁的泰格,“我要喝椰汁。”
“那你倒是提前跟女仆長說一聲,你看我長得像椰汁嗎?”泰格習以為常的數落著她。在赫佩爾坐下後,被迫害多年的泰格已經十分習慣且順手的幫赫佩爾編起了頭發。
他現在已經可以編出18種不同的花樣了,真是可(ting)喜(zhe)可(luo)賀(lei)。
泰佐洛勾了下手指,不一會的功夫,一個金色的托盤就從窗外飛了進來,上麵擺著7個已經插好吸管的椰青。
這間會客室隻有五個人,泰佐洛卻拿來了7個椰青,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王是不會隻滿足於一顆椰子的。
赫佩爾吸了一大口椰汁,她滿意的靠坐在柔軟的沙發裡,接上了薩博剛才的話,“那你的記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小時候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因為在哥亞王國投放了極光的分部,所以赫佩爾對那裡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她當年得到的消息稱,薩博在獨自乘坐漁船出航時,偶遇了天龍人巡訪東海的船隻,因為擋了路,所以連人帶船一起被炮擊轟成了碎片。
她的人後來去海底找過,試圖帶回薩博的屍骨,可他們什麼都沒有找到,還以為是被海流卷走了。
大家都以為薩博已經死了,達旦為此還消沉了許久。
沒想到時至今日,薩博居然自己跑到了她的麵前。他不僅活得好好的,似乎還有了出乎意料的新身份。
……嗯,有點意思。
赫佩爾歪在泰格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薩博講起他為數不多的記憶。
“我是被革命軍救回去的,他們說我遭到了炮擊。”
“據說我來自哥亞王國?不過我對那裡一點印象也沒有,隻記得自己非常抗拒回家……我不想回到父母的身邊。”
“請問。”薩博猶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緊張還是在期待,“您是認識曾經的我嗎?”
赫佩爾咽下口中的椰汁,她盯著薩博看了一會,然後露出了那個泰佐洛十分熟悉的惡劣微笑,“耶~我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認識曾經的你呢~”
泰佐洛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他大笑著拍起了手,“這裡是淵之國,所有人都要做交易。你總要付出點什麼才行啊!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