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點的薩博回過了神,隻是這接二連三的意外走向把他那本就不算多的疏離攪合得稀碎。身為參謀總長的責任感提著他那岌岌可危的謹慎,耳提麵命著讓他不要順著鴞的話往下說,“乾部名單涉及太廣,可不可以將這份交易隻局限在我自己身上?”
薩博:……
啊,他還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了。
薩博快速的眨了兩下眼睛。他覺得這不能怪他,是馬庫斯先不按計劃來的,那他稍微亂來一點也一定沒問題吧。更何況,他實在是提不起防備鴞的念頭,這很奇怪,與他平時完全不一樣。
薩博在麵對赫佩爾時總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就像是看見了會突然掏出一遝試卷的老師,連頭帶身上都出現了疼痛的幻覺。
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最好順著赫佩爾的意思來,否則有什麼更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隻局限在你自己身上的話,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哦。”赫佩爾慢悠悠的伸出手,她發動了能力,“跟我簽十年的賣身契怎麼樣,嗯?在十年內我可以隨便的使喚你。”
這是一個相當過分的要求,因為這句話裡甚至沒有提到可以繞過的額外情況。她要的就是【全部】,是無論在什麼前提條件下,都要服從的契約。
這又是一場賭博。
看薩博敢不敢把自己的十年賭給赫佩爾,以此交換自己的過去,以及雙方的合作。
“好。”
薩博定了定神,他起身走到赫佩爾麵前,伸手握住了那隻在發動能力後顯現出金色紋路的手。
他接受了這個要求。
於是束縛順著二人相握的手纏繞在了彼此的身上,至此,【交易】成立。
“意外的乾脆利落啊,小朋友。”赫佩爾點點頭,“那就讓我先試用一下吧。總要讓我滿意才行,否則不就是賠本生意嘛。”
赫佩爾鬆開手,示意薩博隨便坐,不用站著,“讓我想想。”
“這樣吧,你的第一個作業就留的簡單點。去幫我找找古代兵器之一的冥王在哪裡,不限時,但你要帶著結果來找我才行。”
這些年,赫佩爾也下令讓極光收集過冥王的情報,所以她已經知道那些古代兵器的位置都記載於曆史正文之上。可那些大石頭散落在全世界,不好找不說,就是找到了也看不懂。
解讀古代文字被世政視為極度危險的犯罪,當初奧哈拉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被屠魔令從世界上抹去的。現在唯一能看懂曆史正文的,隻有那個奧哈拉的遺孤——妮可·羅賓,她們曾在17年前的西海有過一次赫佩爾單方麵的愉快見麵。
其實冥王這條線,赫佩爾已經查的差不多了,她已經知道是奈菲魯塔麗家族在守護記載著冥王位置的曆史正文。
可這裡麵有一條悖論。
奈菲魯塔麗家族,是阿拉巴斯坦的王族,更是八百年前創立世界政府的二十個王族之一。這個家族雖然沒有遷居聖地,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確實與天龍人和世政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他們為什麼要去守護冥王?那不是世政極力想要從世界上抹去的東西嗎?
除了這個微妙的悖論以外,阿拉巴斯坦這個地方同樣是赫佩爾不好親自光顧的國家。那是她與老沙之間的默契——愉快合作的前提是互不踏足對方的大本營。
赫佩爾不動阿拉巴斯坦王國,克洛克達爾不動波拿巴盧克王國。
所以赫佩爾並沒有給薩博提供任何指向性的情報,她要他自己去大海撈針。
這樣一方麵可以看出革命軍的情報網究竟發展到了哪種地步,一方麵也是利用“國王與革命軍是死敵”的“常識”繞過克洛克達爾的判斷。如果薩博真的能查到阿拉巴斯坦這條線,那就算被老沙發現了革命軍的存在,也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當然,就算是懷疑了也不怕,她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老沙自己沒有讓彆人去阿拉巴斯坦。
她可沒說謊。
這樣一來,她就能繼續愉快的白嫖七武海的便利了。
貓頭鷹愉快得在心裡劈裡啪啦的打著她的小算盤。她看向被這個“簡單的作業”噎住的薩博,那目光“慈祥”極了,看得他渾身的汗毛都差點豎起來。
‘真好啊,多麼新鮮的小韭菜。’赫佩爾盯著薩博,有懷念和慶幸慢騰騰的從心底升起,她有些走神的在心裡想著,‘真是個讓人擔心的臭小鬼,不過……沒死就行,他們大概也會很開心吧。’
赫佩爾將薩博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似乎也沒長歪,實力也還能看,不錯不錯,是顆好韭菜。’
泰格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在赫佩爾詭異的眼神下愈發坐立難安的薩博,上次被赫佩爾這麼盯著的人還是唐吉訶德兩兄弟,看來這個小鬼也被赫佩爾看上了。
他接下來的日子……大概會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