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裝出席了一天之後,就如黃猿所說的那樣,赫佩爾在第二天拒絕了想要給她換個造型的妝造師,直接化身為熱帶度假風,穿著她的沙灘褲跟人字拖就走向了圓桌大廳,坐在兩個國王之間紮眼得不得了。
她在唇槍舌戰的加盟國之間優哉遊哉的翻著自帶的時尚雜誌,隻在布萊斯殿下開口時跟著幫幫腔,或者在北海的哪個國王落於下風時給他撐個腰。
於是,在赫佩爾重複了幾遍自己插手的規律後,北海在她的刻意引導下逐漸不再各自為戰,而是互相配合了起來。
可惜依舊沒有什麼結果從這場會議中討論出來,畢竟無論是資源還是國土,都不是能靠嘴皮子磨出來的東西。
赫佩爾對這個結果了然於心,她也相當“合群”的沒有對寇布拉鬆過口。事實上,赫佩爾本就沒對在世界會議上能討論出什麼東西而抱有過期待,比起這個會議本身,她反而對舉行會議的這個盤古城興趣更大一點。
在值完兩天班後,卡普臭著臉送走了第一批海軍將領。注定要在聖地待滿七天的卡普中將已經開始感到厭煩了,他看著率領第二批海軍將領前來交班的庫讚,十分不爽的將火發在了他的身上,“臭小子!”
剛來就被罵的庫讚撓撓頭發,“啊,我給您帶了仙貝和山藥片,還有元帥珍藏的綠茶,要喝嗎?”
被賄賂的卡普立刻多雲轉晴,他也沒等庫讚再說些什麼,直接自己就去找負責後勤的海兵了。
被拋棄的庫讚也沒有感到哪裡不對,他先是去分配給自己的房間裡轉了一圈,將簡單的行李放下後,也直接去王族暫住的地方找赫佩爾去了。
在朝夕相處了將近一年後,已經習慣了睜眼就能看見赫佩爾的庫讚,開始覺得即便隻有半個月的分離也已經變得無法再忍受。
他是變得貪婪了嗎?可他所求的並不多啊,他隻是想要看見而已。
庫讚推開那扇屬於淵之國國王的大門,早已聽見他聲音的赫佩爾頭都沒回,她正坐在書桌前筆走龍蛇的畫著什麼。
……畫著什麼?
庫讚湊近赫佩爾,他站在她身後探頭看了一眼,“……這是,魔方嗎?”
用兩天時間把盤古城對外開放的地方都轉過一遍的赫佩爾搖搖頭,“是地圖哦。”
庫讚對那確實蠻立體但確實看不出什麼清晰路線的圖紙沉默了。
“隻有一個人能看懂的地圖麼。”庫讚摸摸赫佩爾的頭,難得的揶揄起了他的小小姐,“保密性確實很高呢。”
赫佩爾不服氣的哼哼著,“是兩個人能看懂!”
“哦?除了你還有誰嗎?”庫讚詫異的挑眉,他確實不知道還有誰這麼,額,天賦異稟。
“還有我。”喬雷爾邊打哈欠邊從裡屋走了出來,他這兩天徹底過上了黑白顛倒的生活。赫佩爾去開會的時候他就睡覺,赫佩爾開完會他就跟著她一起到處參加活動,或者自己去參加活動。
淵之國的外交大臣其實並不喜歡外交,也不擅於外交,他時常覺得自己應該跟特裡那個混蛋換一下職位,可惜赫佩爾跟特裡都沒有通過他的提議。
所以雖然確實一直在參加活動,但或許應該稱之為一直在到處挑事才更準確一點,他幾乎就是一個移動的衝突製造器,那張嘴走到哪損到哪,欠揍得不得了。
可惜至今為止仍然沒有誰真的跟他衝突起來,因為沒有人想要跟站在他身後的赫佩爾交惡,這讓一直想試試看用黃金權杖掄人的貓頭鷹有些惋惜。
喬雷爾也湊到赫佩爾身邊,他看向那張有著縱橫交錯線條的紙,“你是眼瞎嗎?這明明就很清楚啊。”
貓頭鷹驕傲的挺起了胸膛,“沒錯!”
庫讚:……
庫讚:你們高興就好。
他也沒問赫佩爾畫這個乾什麼,而是直接問起今天晚上有什麼安排,“還去參加活動嗎?”
“不去,都轉過一遍了。”已經沒什麼利用價值了,“我打算自己搞一個活動。”這地方也太安靜了點,聲音不夠大,風又吹不進來,她聽不清盤古城更深處的路。
“那我呢?”喬雷爾側坐在書桌上,也沒避諱庫讚,“我是不是過於清閒了。”
赫佩爾又落下一筆,她抽空抬眼觀察了一下喬雷爾的顏色,“不著急,大寶貝,我改主意了。”
被稱之為“寶貝”的喬雷爾停頓了2秒鐘,然後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這是什麼惡心的稱呼?!信不信老子把淵之國砸你頭上啊!”
喬雷爾是靶靶果實能力者,所以如果他真的想把淵之國砸在赫佩爾頭上,是可以做得到的。
這就不得不提一下,在原本的,那條沒有赫佩爾的世界線裡,喬雷爾本應在18年前悄無聲息的死去,這顆惡魔果實也會順著早已定好的“命運”出現在範德·戴肯身邊。
然而赫佩爾橫插一腳,在喬雷爾將自己作死之前直接把他扔進監獄關了幾年,沒有人知道這朵朱瑾反而因此活了下來。
在長出真正的屬於自己的尖刺之前,在從朱瑾徹底轉變成玫瑰之前,對有自毀傾向的喬雷爾而言,最危險的敵人永遠是他自己。
命運的慣性讓他消逝在每一個世界,也說不清是因為他的自毀,還是因為那顆宛如詛咒一般的靶靶果實。總之既定的命運從沒有選擇過他,喬雷爾永遠是【不存在】的。
但這一次,不是視命運如無物,而是真的在字麵意思上沒視到命運的赫佩爾選擇了他,她在無知無覺中,選擇了這朵在千千萬萬個世界裡都注定枯萎死去的花。
所以說,命運這種東西,大概隻有未知才是它的天敵吧。
隻有未知的命運,才有機會走向未知的未來。
貓頭鷹笑眯眯的看著炸毛的喬雷爾,“呀,我前天不小心想到了一個還不錯的點子,你會喜歡的。”
“就是可能又要開始等待了,可以再等等我嗎?”這個PnB最大的問題跟那個大陸再造計劃一樣,最重要的東西反而最不可控,她差個天時。
喬雷爾在赫佩爾的笑臉中敗下陣來,他沒好氣的偏過頭,“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