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過淵的人知道,那或許,確實就是淵之國。
“耶,我還以為那個精靈發育完全之後,會是個傻乎乎的……小呆瓜?”黃猿回憶著赫佩爾曾經對淵的稱呼,她確實是叫著它小呆瓜的。
而且那個小東西一直“xiaxiaxia”的,活潑的不得了,似乎與冷淡完全不沾邊的樣子。
可等淵真的發育完全,有了自己的輪廓與樣貌後,卻像是突然180°反轉,徹底變成了曾經的反義詞——既怠倦又冷淡,似乎還很不耐煩。
“那張臉。”赤犬難得主動的接了黃猿的話茬,他咬著雪茄,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那張臉,我見過。”
當初被一期拍在赤犬辦公桌上的資料裡,有著化名為紅先生的,屬於波比的生平,亦包括他的真容。
自稱為淵之國的那個少年,除了眼睛的顏色和形狀不一樣以外,幾乎就是長大版的波比。
但是為什麼?屬於赫佩爾的精靈,卻有著紅先生的麵孔?
赤犬看向沒有插話的青雉,他也不說話,就那麼盯著他看。房間內的空氣似是在兩個大將沉默的對峙中變得凝滯,但好在這個房間裡的人都是些高手中的高手,沒有人會因此而喘不過氣來。
“喀嚓喀嚓。”
在一室的沉默中,卡普咬仙貝的聲音格外突出,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所以這次也沒人再說他不要在開會的時候吃東西。
沒錯,在淵之國突然跑出來強勢宣戰之前,他們正在開戰前最後一次的統籌大會,參會的是本部最核心的大將與中將們。除了因為陪同海賊女帝波雅·漢庫克前往因佩爾大監獄,所以尚在回程中的鼯鼠中將,以及肩負押送處刑犯艾斯的責任,所以提前離開馬林福德的鬼蜘蛛中將以外,這間會議室裡的,都是赫佩爾的老熟人。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應該說赫佩爾像海軍本部的編外人員,還是海軍本部像淵之國的編外人員,他們之間的界限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模糊,有時候甚至分不清是否越界。
“喀嚓。”
卡普又咬碎了一塊仙貝,“那個精靈,是在憑借自己的意誌行動嗎?”
他突然拋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個問題重要到幾乎立刻將赤犬剛才的疑惑給壓了下去。
那個精靈,那個國家,是在憑借自己的意誌行動嗎?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意味著對他們宣戰的其實是赫佩爾。
可如果是的話,那是否意味著淵之國已經失控,是否意味著……那個精靈背叛了赫佩爾呢。
“那上麵有國民嗎?”卡普接著問道,“國民們的狀態如何?”
道伯曼搖搖頭,“距離太遠,映像電話蟲拍不到更裡麵的位置。”
“喀嚓喀嚓。”
卡普不再說話,他看似專注的吃起了仙貝,腦子裡卻在回放前幾天去探視艾斯時他們的對話。
‘臭小鬼,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是肅清叛徒,那是我分內的事……可惡,可惡啊!!我要食言了……’
‘叛徒?他做了什麼?’
‘那個混蛋殺了我的夥伴,他殺死了Mr.守墓人!’
……Mr.守墓人,這種用Mr.或者Miss.開頭的代號,無論怎麼看都很像是赫佩爾的人。
卡普不知道守墓人與白胡子海賊團之間的關係,也不知道守墓人與極光之間的關係,甚至不知道守墓人與巴洛克之間的關係,但他就是本能的知道,這個人應該就是淵之國口中的“國民”。
國在憤怒。
沒錯,是國家在憤怒。
“喀嚓喀嚓。”卡普咽下了最後的仙貝,“最好快點找到蒂奇。”
“老夫可不覺得,那隻鳥會認為自己的國家有錯。而當國開始憤怒時,那隻鳥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吃完一整袋仙貝的卡普中將終於開始覺得口渴,於是他端起早就涼透了的綠茶,給自己灌了個水飽。
“……憤怒。”火燒山中將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跳漏了一拍,作為赫佩爾剛擁有【憤怒】時帶著她一起去找海賊做能力試驗的人,他對那個能力印象深刻,尤其是在經曆過福爾夏特之後,“……她的憤怒,不也是精靈嗎?”
“不僅僅是精靈,還是一國之怒呢。”黃猿肯定了火燒山的記憶,“就像是在進化一樣,現在的憤怒和最開始的憤怒可完全不一樣哦。”
“真是棘手啊。”波魯薩利諾拖著長調子感慨,“怎麼會有人想要去惹怒她呢,真是有膽量啊,這就是D嗎?”
馬歇爾·D·蒂奇,看來又一個D出現了。
“耶~真可怕呢~”
所以這個新出現的D究竟在哪裡呢?世界政府又會不會繼續堅持王下七武海犯罪合法的規定呢?淵之國真的背叛了赫佩爾嗎?赫佩爾現在又在哪裡呢?
說著真可怕的黃猿,卻一臉的興味盎然,他看向一直沉默著的庫讚,像是看不懂氣氛那樣的與他搭話,“今天過去之後,說不定就沒有明天了耶。”
“不要那麼嚴肅嘛,不覺得熟悉嗎?”那是她拖著世界一起狂歡的味道,他們已經經曆過一次了,在十年前。
現在看來,那竟然是一場預演,既是她的彩排,亦是她送給海軍的實戰經驗。他們已經應對過一次世界的暴走了,或許這一次的暴走會更加可怕,但總歸比一無所知要強。
輕易跟上赫佩爾思路的波魯薩利諾有些漫不經心的掃視過在場的諸人,他在等,等她那天說的“方向”。
他想要看看,那個取代了他的人究竟是誰。
耶,接連被不同的人比下去兩次,果然還是很不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