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哲倫的毒是偏向神經性的毒,中毒者不會立刻死亡,但會失去對身體的控製並逐漸喪失五感,然後在全身劇痛中苟延殘喘上半天到一天不等,具體的時長看個人體質。
所以她就說麥哲倫真的很適合拿來當刀,佛擋殺佛的那種,超好用的。
“希留?他拿著解毒劑?”麥哲倫反應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他背叛了嗎??”
“不然呢,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那麼傻的可愛嗎?”
對製度盲目信任又責任心爆棚,覺得部下都和他一樣能遵守規則,會因為認罪而選擇當完打手再主動引頸就戮。
毒毒果實還真是給自己選了個好主人,否則這片大海上大概就要再出現一個行走的人形天災了。
赫佩爾走近倒在地上的蒂奇,她彎腰看了他一會,“真狼狽啊,老朋友。”
“我還以為咱們會在馬林福德相遇,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重逢法,這也是命運嗎?”
“賊哈哈哈哈!原來我也能被你稱上一句朋友嗎?”
因為暗暗果實的副作用,所以蒂奇承受的疼痛是旁人的雙倍,但他現在大笑的樣子仿佛不是泡在毒裡,而是泡在酒裡。
“為什麼不?你12歲加入白胡子海賊團,當了馬爾科26年的家人,當了紐蓋特26年的兒子,也當了守墓人20年的朋友,就算是愛屋及烏,你也足夠被我看在眼裡。”
“所以我是不是應該誇誇你?作為整個白胡子海賊團裡最像海賊的海賊,你可真是完美的詮釋了什麼才叫海賊啊。”
赫佩爾不再彎腰,她直起身俯視著蒂奇,“說點我想聽的東西怎麼樣,這樣說不定我一高興,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我可不想死在這裡啊!”蒂奇的表情因為雙倍的劇痛而扭曲,可他仍然在大笑著,“看在我讓守墓人死得其所的份上,饒了我怎麼樣,賊哈哈哈哈!”
“這難道不是守墓人想要得到的結果嗎?他想要死的有用!尤其是對你有用!他想死!我想活!有什麼不對嗎?!”
“哈,哪裡都不對,彆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赫佩爾被氣笑了,她不再按著早就暴怒的白焰,於是它瞬間膨脹著吞沒了整條過道。巴基見狀不對,提前擦著200米的最遠距離飛走了,他幾乎是把自己貼在了天花板上。
巴基才不想被卷進那些火裡!
“閉嘴!!你這個大垃圾!!守墓人隻是生病了!他跟你不一樣!!”
暴走的白焰像是轟燃那般的席卷了整個通道,人類的軀體與鋼筋水泥一起被拖進了扭曲的空氣裡——到處都在燃燒,到處都是鳴爆。
白焰仍舊在尖叫,原本稚嫩的聲音變了調子,變得尖銳又狂躁,“他隻是生病了才想死!如果你沒去刺激他!他才不會發瘋!!!他會活著!!!他也想活著的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赫佩爾你管管她啊啊啊啊啊!!!”
巴基像是白焰的二重奏,他們一起高聲尖叫著,竟是誰也沒能壓過誰。
一切都在堙滅。
世界像是小範圍的崩塌了一次。
麥哲倫早就退到了遠處,他無意識的張著嘴,有些呆滯的看向那邊的單方麵屠殺。
……雖然,雖然他剛才也是在單方麵的碾壓,但他的毒龍可沒有這麼大的破壞力——level4在暴走的白焰裡土崩瓦解,以巴基為分界線,赫佩爾幾乎是在一瞬間毀掉了二分之一的灼熱地獄。
原本在中央翻騰著的血池更是直接被氣化掉了,曾經的火海也早就被真正的火海所吞沒。
火焰被火焰點燃,消失得一乾二淨。
赫佩爾斂眸站在沸騰的白焰裡,她慢聲跟麥哲倫道了個歉,“抱歉啊,稍微粗暴了一點,淵之國會提供賠償金的。”
“……啊,不,那個,沒事,咳,我是說,好的。”
“你快點管管她!!我要死了啊啊啊!!!”
與有些悚然的麥哲倫不同,趴在天花板上的巴基依舊中氣十足。雖然兩眼噴淚,但正嚎啕大哭著的巴基身上卻沒有【警惕】或【恐懼】的聲音,倒不如說他現在底氣十足,正在無意識的依賴著引發災難的源頭,是毫無自覺的親昵。
他像是個不太聰明但運氣足夠好的半野生動物,不是靠直覺也不是靠謀劃,他就是做出了他會做出的反應,然後剛好完美的走出了無法被複製的路——用比走鋼絲更走鋼絲的方式,走在了赫佩爾那過於鋒利的喜愛上。
這大概是小醜巴基的專屬天賦吧,十分的馬戲團。
在赫佩爾出聲之前,被連叫了兩次“她”的白焰,是被巴基叫回的理智。
這是自它誕生以來,第一次有人用帶著人格和性彆的TA來稱呼它。
它在巴基的眼中,是她。
其實白焰沒有性彆,它的聲音一直是小孩子的小奶音,聽不太出來是男孩還是女孩,所以突然就在稱呼中擁有了選擇的白焰,甚至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自己被巴基推向了分化的第一步。
“喂,這裡發生了什麼?路呢?”
追在赫佩爾身後趕上來的眾人被迫停留在了通道的另一端,貓頭鷹在一連串的問話中轉過身,她一邊招呼著仍舊殺氣騰騰的白焰回來,一邊看向克洛克達爾,“鋪條路出來吧,老沙。”
“這個罐頭太脆,我不小心給弄壞了。”
被關在“太脆”的罐頭裡的一行人:……
鎮守“太脆”的罐頭的麥哲倫:……
堪稱銅牆鐵壁的因佩爾:……
“哇,那你還真是弄壞了一大片啊眼鏡怪人!”
“沒事,我已經道過歉了。”
“搜嘎,那確實沒事了。”路飛跟著歪頭看向克洛克達爾,“快點鋪路啊!我們趕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