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支書從另外一塊地方走過來,當場就宣布說:“蘭蘭, 你上午彆上工, 回去休息。半天工分給你算上,下午殺豬, 該上工的還是要上工, 老張下午帶著你家老大去隊部殺豬, 殺一頭,還有一頭上交算咱村的任務豬。”
“沒問題, 這活兒我喜歡。”張屠戶揮舞著手裡的鐮刀,高興的很。
“謝謝支書。”在公眾場合, 周玉蘭還是稱呼支書。
“蘭蘭,好好休息,要是傷到哪兒,跟我說一聲, 明天多休息一天。”
“嗯,現在還沒有覺得,到時再說。”
現在是秋收的時候,周玉蘭才不想偷懶, 給人話柄。
二嬸田英扶著周玉蘭往家走, 生產隊的隊員們都嘴裡恭維著周玉蘭:“蘭蘭,真看不出來, 身手不錯,像你爹,不愧是你爹的閨女。”
“天生以前在家裡的時候, 身手就了得。看來這是有遺傳的。”
“今天多虧了你,我們能吃上一頓肉。”
幾位知青都圍在周玉蘭身邊,都是帶著敬佩的眼神望著眼前讓他們有肉吃的打會野豬的女漢子。
“玉蘭,你太棒啦!居然有功夫,難怪你清冷的不像一般人。”
“我清冷嗎?沒覺得呀?”
“不說話的時候,挺清冷的。”
陳雙奇雙眼亮閃閃的盯著周玉蘭,“周玉蘭同誌,等忙完了秋收,你教教我好不好?我要學打野豬,以後就不愁沒有肉吃。”
“哈哈哈……”陳雙奇的話音剛落,身邊走過路過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都好笑的看著陳雙奇,一個想吃肉想瘋的孩子。野豬是那麼好打的。還說不愁肉吃,真是城裡來的。
周二叔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嚴磊捂臉,不想承認自己認識這家夥,天真的無可救藥。
周爺爺在玉米地那邊,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老太太在家裡準備午飯。秋收時,都是一天三頓,家家戶戶都是如此,這時候最是辛苦。
周二叔夫妻倆和章燕簇擁著周玉蘭朝家裡走去,本來沒有那麼虛弱,她也沒有多脫力,隻是在人前不得不這麼表現。誰讓她一個弱女子一次性搞定兩頭野豬,這不得裝裝。讓大家知道她剛才也是使勁全身的力氣才搞定的。
“蘭蘭,這是怎麼啦!臉色煞白,虛弱成這樣?”
老爺子看著大孫女這樣,擔心的詢問,屋裡的周玉春聽到爺爺的聲音也走了出來。
“爺爺,沒事的,就是用力過猛,現在有點虛弱。休息一下就好了。”
“怎麼會用力過猛的……”老爺子不能理解,隻是割麥子,難受的不應該是腰嗎?
“爹,蘭蘭打了兩頭衝下山進麥地的野豬,下午蘭蘭不用上工,在家休息。身體要再有什麼不適,就要上鄉裡衛生院去看看。”
中午吃完飯以後,周玉蘭洗了個澡,就被奶奶硬逼著躺在炕上休息,放了一個炕桌,上麵還準備了喝的水還有一點吃的。
下午的村部邊附近,一群在曬場剝玉米的老人們一邊剝玉米一邊看著張屠戶父子倆殺豬。還一邊說笑,這樣的場麵她們是每年都能見到的。
隻是這時候殺豬還真是少見。
這裡靠海,翻過後山,就是海,走過去不容易,但是是最近的路。從公路繞過去有兩百多裡的路。還是很遠的,可是從後山繞過去就三四十裡的路。大家卻不敢翻山越嶺去到海的那一邊,周玉蘭躺在炕上,就在打這個主意,自己看看什麼時候能翻山過去一趟。
吃晚飯前,張屠戶才開始分肉,周玉蘭不但分的肉最多,還有不少工分,錢也是有的,不過要到年底才能分到她手裡。
她才來沒有多久,但兩頭野豬的工分和人家乾了一年的壯勞力工,差不多,分到的糧食是綽綽有餘的。
生產隊的人也沒有什麼彆的話說,曆來都是一樣的。以前也有人家打到野豬,也是這麼安排的,並不是因為周玉蘭是周家人或者英雄的閨女才這麼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