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朝, 太初十五年春
朗州府, 武元縣郊陳家村
星光點點, 月光皎潔,微風輕吹,原本是很有詩意的夜晚。
村角落的陳二發一家人, 去愁雲慘霧, 陳寶平守在床邊, 他的娘子周玉蘭白天被大伯家的堂嫂和大伯母狠狠的打了一頓, 現在還人事不醒, 求爺爺告奶奶的, 他們也不願意出一個大子兒,給娘子請大夫。說死了死了,再說了,打那麼幾下, 怎麼可能真的出事。大半是裝的。
想到爺爺奶奶的偏心, 還有家中大伯和三叔四叔的寡情,他就恨的牙根癢癢。
不知不覺靠著床邊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醒來的周玉蘭, 腦海中湧進來大段的記憶, 都是原主的。
原主周玉蘭前世今生都嫁給了陳家村的陳寶平, 除了婆家爺奶,還有大伯三叔四叔三家,整個大家庭都住在一起,家裡公公婆婆一個不善言辭, 一個懦弱無能,都是被人欺負的對象,夫君下麵還有弟弟妹妹們。都是被壓迫長大的,也是不會說話的鵪鶉,在這個家裡做牛做馬,還沒有存在感,吃的最差起的最早睡的最晚,還時常被欺負,被堂兄弟們瞧不起。
日子過得苦不堪言,這都算好的,最讓原主怨氣衝天的是,大伯家裡有個女兒陳巧秀,從生下來就備受家裡人寵愛。受寵她不嫉妒,各人有各命,羨慕嫉妒不來。
可是為了達到她的目地,居然要賣了她的女兒陳小花,賣一個三歲的孩子去城裡,開始說是大戶人家,後來為了多點銀子,居然是被她悄悄賣給了青樓,天殺的陳秀秀,她要殺了她。
可是人家和她的夫君拿著積蓄和買小花的銀子,去了京城趕考,再見麵時,人家已經是當官的老爺,她告到衙門不但沒有人受理此案,她在回家的路上,還被人打死,拋在亂葬崗上。一生短暫淒苦。人家卻活得好好的。
虛空一點,一個虛擬屏幕出現在眼前:
屏幕上麵顯示:
宿主:周玉蘭
性彆:女
年齡:35歲
婚姻:未婚
學曆:博士
積分:35000分
技能:多種
隨機金手指:沒有金手指。
心願:讓陳巧秀死,保護好孩子們。
現在的原主成親一年半,有個剛出生三個月的兒子。嗷嗷待哺,卻被大伯母和大堂嫂打成重傷,周玉蘭能感同身受,也能感受到原主滿滿的怨氣。彆說原主,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怨氣衝天。
讓陳巧秀死很容易,自己要搞死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周玉蘭咬著後槽牙發誓一定不讓陳秀秀好過,現在的陳巧秀還沒有出嫁,還待字閨中。得等到她出嫁再弄死她,可不能讓她再嫁給那位秀才,不能讓萬惡的大伯一家和一位品行不端的偽君子搭上關係,她不信,前世陳秀秀賣娘家的侄女,當時已經成為舉人的那位,會一點點也不知道。都是人麵獸心的家夥,她也不會放過那位。
雖然她沒有證據,但是至少要想辦法讓他以後革除功名,先讓他自己有功名,然後想辦法革除功名,讓他從半空掉入泥潭中,隻有讓他享受過鮮花掌聲,以後跌入泥潭,才是最讓他難過的。
有了計劃,安然入睡,也沒有注意到床邊趴著的男人。
“咯咯咯”的雞叫聲,晨起報曉,陳家村的人慢慢的開始起床勞作。
周玉蘭聽到雞叫聲,依然不起,自己受了傷,可不打算起床做奴婢。怎麼著也得休息一個月。
陳臘(爺爺)一早起來,就聽見家裡的老婆子吳氏在院子裡麵大喊大叫,“敗家娘們兒,什麼時辰還不起床?想等著老婆子伺候不成?”
“老婆子大早上的喊啥喊,也不嫌丟人。”
手裡提著鋤頭出來的陳臘輕聲說了吳氏一句。
“丟啥人,沒看見那些小的還在躺屍,受點傷就以為自己要死了,也不做事,想偷懶沒門兒,也不看看老婆子是誰?”
“算了,我看是挺重的,這兩天讓她躺躺,等好些再做事,要不你出銀子讓她看傷去,你願意。”
“真的重嗎?不是偷懶?”
“老二一家子都是什麼脾氣你不知道,家裡那麼些孫媳婦,兒媳,乾啥就定著一個人,她們享什麼輕福,從今兒起,都輪流做家務,一個也不許偷懶,誰偷懶她一家子都不許吃飯。彆慣著。”
“是。”
吳氏雖然在家裡作威作福,可是老頭子一旦開口,她還是給麵子的。她知道一個女人在夫家過的好不好,就是看男人對她好不好,她不會輕易抹男人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