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
白塔。
血腥味。
這裡是——
奕洲感覺周圍的景象漸漸清晰。
倫敦。
四周有些冷,奕洲扭了扭頭,發現自己位於白教堂附近的屯貨區。
霧氣太濃,再加上這是淩晨,所以周圍並沒有行人出現。
這裡是“開膛手傑克”的第二次殺人現場。
四周安靜無聲,霧氣籠罩著這片區域,隱隱約約,奕洲的前方出現兩個人的身影。
準確的來說,是一個人在解剖一具屍體,戴著紳士帽的傑克愉悅的哼著歌,把一坨血肉模糊的東西往外拽,奕洲等了一會,才發現是個死嬰。
傑克轉過頭來,似乎很高興看到奕洲,像是一個分享自己作品的藝術家。
看不清臉。霧……太濃了。
奕洲挑了挑眉。
開膛手悠哉悠哉的將死嬰放回肚子裡,刀尖飛舞,在屍體上劃弄著什麼。
這次仍然無法開口,但是,卻能感受到那種刺鼻的血腥味和風中無法言語的臭味。
還有聲音。
刀子切割在肉上的聲音,血液流出來的聲音,以及……麵前開膛手愉悅的哼歌聲。
似乎是處理完畢了,開膛手傑克站了起來,優雅的擦了擦刀,像是跟好朋友般的跟奕洲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
霧散了。
那人哼著歌,消失在視線中。
奕洲抬起了頭……自己正趴在小木屋的內的桌子上,油燈早已熄滅了。
奕洲猛地站起來,身後地窖早已沒有任何動靜,木板上的碎裂的地方被人為修補好了。散落在一地的書籍被擺的整整齊齊。
隻是,桌麵上攤開的筆記本上,又多了一頁新的內容。
奕洲看著麵前的作品,突然產生一種“這屍體處理一點都不美感”的錯覺。
真是受影響了,自己怎麼會這麼想。
轉念間,他迅速將心頭的雜念甩之腦後。
書架上的機械表,更新了一天。
看樣子,那頭野獸早已經出去了。
小木屋的門虛掩著,陽光從門縫內透進來。奕洲拉開了門,一條森林小路出現在麵前。
奕洲立在門口,將衣服上的扣子擲了出去,扣子在空中劃過一個拋物線,閃爍著掉進了草叢。
草尖上的露水被打落幾顆。
證明這裡,自己是可以出去的。
奕洲感覺有些頭疼,隨手點開遊戲界麵,離開了遊戲倉。
現實世界正是傍晚。
手機上更新了一條新聞。
【c市地鐵有兩人遇害,追捕隊正在追捕凶手】
因為殺人之殘忍,手段之凶狠,影響之廣泛,這件案子引起了極大的重視,針對奕洲操縱的那名屠夫的通緝令,迅速傳播開來。
扯了一下身體,身上傳來一絲疼痛。
那麼,這款遊戲能影響現實。
自己在遊戲中殺的人……如果不是像自己這樣的替身,那麼是真的死亡了。
沒有遊戲特效和光芒,沒有太多的數據,有的是極具衝擊力的鮮血淋漓的畫麵。
奕洲突然想起來最後那女性逃生者的求饒聲:“彆殺我……在這裡逃生者被殺是真的會……”
奕洲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了一口氣。
npc是不會這樣求饒的吧,自己那時倒沒有在意。
那個pogo究竟是誰……
這個遊戲,有什麼意義?為什麼要選擇自己?
房間內傳來一絲響動,一隻黑白相間的兔子跑了過來。
“大狼?”
奕洲揉了揉兔子的毛,發現兔子舌頭有點發乾,一天沒有喝水了。
給地上那兔子添了糧食和水,奕洲做了點麵,想了想接下來要怎麼做。
不進入那款遊戲。
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款遊戲的公司……是怎麼做到的?
而且,遊戲的規則,似乎也變了。
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亮,一條信息被發了過來。
“大演奏家~明天有場歌劇,你去看不看。”
一條齜牙咧嘴的鯊魚發來信息。
“……”
心情有些複雜的奕洲打開手機,輸入“不了”二字,按在了發送鍵上,另一條信息叮咚一聲搶先了。
【小醜pogo的驚喜到咯!嘻嘻嘻~】
遊戲公司的……禮包?
奕洲看著這個霸屏的信息,記起來確實有收到係統的通知,此時地上啃兔糧的大狼突然壓低身子豎起了耳朵,兩耳朝著窗外。
“大狼?你發現什麼了?”奕洲伸手想安撫兔子,但它似乎非常不安,嗖的一下鑽進了籠子。
奕洲看向窗外,窗外隱隱有風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