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律師笑笑,遞給了奕洲一根煙。
奕洲表示自己不抽煙。
“不抽煙?”律師將煙收了回去,微微側頭,隨著清脆的啪嗒一聲,一點星火在夜晚浮現,照亮了律師白皙的側臉。
夜色漸涼。
“其實我也不怎麼抽……我女兒不喜歡,隻是偶爾心煩了來一根。”
“你的屠夫感知很有意思。”律師感慨道:“竟然能直接預判到對手的想法……一代屠夫果然變態啊。”
屠夫感知。
這是奕洲第一次接觸這個詞。
他回想起之前的種種,一個想法在腦海中飛速閃過
律師的側臉在煙霧中浮現,他深深的吐了口氣,忽的轉頭對奕洲說道:“隊長邀請了你,你還沒同意,是嗎。”
“是。”
聽到這話,律師笑了兩聲:“哈哈,沒同意就好。”
奕洲無聲的看著他。
“隊長雖然在很多方麵來說很強勢……但她終究,隻是個孩子。她壓不住你的。”
一個團隊最好隻有一個領頭人。
律師看得很透徹,奕洲來了團隊,說話人還會是高瀾嗎?
即使是高瀾也無法製約他。
“雖然你很強……可能比隊長都強。”
“但你,不是來我們團隊的料。”律師歎了口氣。
奕洲不置可否,喝了一口保溫杯裡的茶:“你叫我出來就是想跟我說這個?”
律師搖了搖頭,神秘的笑了笑:“當然不是……我可是很想與你好好聊聊,可惜,前麵就到了。”
出乎意料的快。
黑暗中橫著一棟巨大的黑影。
沒有燈。
屋子十分老式,在旁邊幾戶人都刷上了水泥牆,添上了紅磚瓦,唯獨它還保持著原樣,奕洲甚至懷疑裡麵沒有通電。
門口破舊的燈籠上寫著兩個字“張府”。
大門緊閉。
律師在大門處象征性的輕叩了三聲,挽了挽柚子準備強行進入,旁邊一戶小門卻開了,一個婦人打著燈退了出來,邊退邊關門,正好撞上了奕洲。
婦人吃痛,正想擺好架勢開罵,看到奕洲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這麼晚了,這個俊俏的小生來她家門口,要乾嘛?
“打擾了,我們是來調查的。”律師對著婦人禮貌的笑了笑。
“調查?你們是搜捕隊?”婦人打量著奕洲和律師,這兩個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出現在這個貧困小村莊的人。
不像……
婦人無奈的擺擺手:“就算搜捕隊來了也沒用,你們是管不到這裡的……”
“搜捕隊來了?”屋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婦人哎了一聲,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又進門將門關上了,半響,門再次打開,一個男人探出頭來,在周遭看了一眼。
附近除了奕洲和律師沒有彆人。
男子打量著兩人:“你們是來調查的?”
“是的,我是……”
律師剛欲自我介紹,男子不耐煩的打斷了律師:“調查啥。”
“這戶人家的……墓葬。”
“嗬,這個啊,我知道啊。”男子摳了摳小拇指縫的泥屑。“你們準備給多少?”
律師一下子懵了:“什麼意思?”
男子一拍手:“當然是錢啊!你們這樣兒哪是什麼搜捕隊嘛,估計就是沒事找樂子的記者啥的,多給點錢,給個千兒八萬的,勞資一高興,就給你說了。”
“……”律師。
“……”奕洲。
低估了社會的險惡。
律師搖了搖頭,但他還是從衣服內拿出了錢包,抽出來一張卡夾在指尖:“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這個是……自然的。”男子看著卡,臉上的不屑消失得一乾二淨,他眼睛發光的想要去奪,不料奕洲攔住了男子:“不請我們進去說嗎。”
“不……”男子麵色古怪的打量了兩人一眼,猶豫了一會,還是改口道:“……請進吧。”
他拉開一側的門,示意兩人進來。
律師此時也感覺到了不對,收了卡,還是跟著男人進了門。
讓律師沒有想到的是,男子剛剛轉身,奕洲便上前狠狠踹了男子後背一腳,男子猝不及防下狠狠摔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