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外的米爾看到A消失的地方藍光一閃,逐漸現出了人影。
A憑空出現,臉上有些許淤青,衣服淩亂不整,手裡抱著一個盒子。
看來被揍得還是挺慘的。
米爾好奇的上前,將盒子搖了搖,感覺裡麵有一個微重的東西翻滾著,他二話不說揭開木盒的頂蓋,將裡麵的東西露了出來。
盒子裡放置著一枚紅色的光球,米爾拿出來掂量了一下,發現它的重量和手感像極了玻璃。
“屠夫導師沒有跟你說這是什麼?”米爾好奇的問道。
“進入屠皇獵場的通行證。”A喝了一口冰水冷靜了一下:“這遊戲比我想的要複雜有趣多了。”
“你看到了多少?”米爾看著A一副凝重的樣子,不由也皺了皺眉。
A想了想:
“全部。”
米爾點頭,放下手裡的盒子,打開電腦開始寫了起來:“都告訴我。”
“這個一時間很難說完,而且從導師那裡出來後,我覺得我們需要解決一個問題,一個很大的問題。”A思索了一會,拿出檔案寫了起來:“關於屠悠悠的。”
“什麼問題?”米爾一下子轉過頭來。
A拿著檔案走到小蜘蛛的培養倉麵前,漆黑的眸子打量著少女沉睡的容顏:“無論是逃生者還是屠夫陣營,都是有陣容任務的……時間期限為一個月……屠夫有延時任務,最長為九十天,自從你上次看到屠悠悠殺人,已經過去多久了?”
“…………還剩兩天。”米爾臉色一變。
“…………好極了。”A麵無表情的誇獎了一句。
“現在該怎麼辦?”米爾摘下耳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現在不可能完成任務……我們能幫她完成任務嗎?”
“可以……但是我想一勞永逸。”A看著培養倉沉思:“我想幫她規避規則。”
,
“兩天內?!”
“你難道給我留了很多時間嗎?”
“…………這幾乎。”米爾差點又說出了那個詞,但他看了眼A,又強行忍住了:“這很難吧?”
“對啊。”A點點頭。
“有把握嗎?”
“三成。”
又是長久的沉默,米爾直直的盯著A,發現對方眼裡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成分。
這個概率可以說是很低,但米爾清楚,自己和屠悠悠都沒有任何選擇。
“為什麼你要冒這麼大的風險。”不得不說,米爾有一絲感動,對方完全沒有跟他玩細水長流的套路。
他沒有想要持續控製自己。
“因為我懶,不想在重複性的事情上浪費時間。”A回答得理直氣壯,將手上的本子拍在了米爾身上:“來當我助理,我現在要開始手術了。”
“我的天哪,那麼多的醫學資料你就看完了?”
“不,我沒有全部看完,隻看了一小部分。”A實話實說:“有些東西太雜,我完全沒有看下去的**……所以就挑重點看了。”
“你還真是輕描淡寫…………有時候我真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你。”米爾歎了口氣,認命般的拿過手術箱。
“你應該對我抱有強烈的自信,這樣會使實驗成功率更高。”A將培養倉打開,將屠悠悠抱了出來。
“好吧……我該怎麼做?”
A將屠悠悠的黑色卡片放在米爾手上:“第一步,掰斷它……”
米爾聽話的將卡片彎成九十度,很快,黑色卡片“哢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A平靜的補上後麵一句:“然後她就會死。”
“…………我特麼?!”
A戴上手套抽出修複液,查看小蜘蛛的瞳孔變化:“這就是我覺得最危險的一步……我們需要等到pogo判定她已經死亡…………再來把她救活。”
“………你在開什麼玩笑!”米爾感覺被A耍了。
這個遊戲的規則……有他說的這麼簡單輕鬆嗎?
但他很快就閉嘴了——屠悠悠的氣息萎靡了下去,A在她的額頭切開了一刀,將修複液倒入了屠悠悠的傷口,在屠悠悠的身體機能即將崩潰時,硬生生的又將她拉回了安全線。
可行?對方不隻是說說而已?
米爾感覺自己的三觀被刷新了。
時間過得很快,等到A將屠悠悠身上的最後一顆子彈取出時,天色已經開始亮了。
手術中A沉著冷靜,手術中幾乎沒有和米爾說過任何一句話,也沒有回答米爾的任何問題。
米爾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了,在過去的十個小時內,他的大腦一直處於當機狀態。
“成功了。”A抿了抿乾燥的唇,眼中帶著些許欣喜的笑意,滿意的打量著他的作品:“規則無法判定屠悠悠的身份信息,沒有黑色屠夫卡的她已經不屬於二代屠夫了。”
“她沒事了嗎。”米爾並不清楚A用了什麼方式瞞過了pogo——他也並不關心這一切。
屠悠悠的愈合能力實在恐怖,給手術帶來不少阻礙,但手術成功後,屠夫那近乎變態的恢複能力也讓米爾放下了心。
她在變好,這點米爾還是能看出來的。
“培養液不能斷,還需要少量修複液維持狀態。”A摸了摸下巴:“我突然有個很大膽的想法……”
“請收起你那大膽的想法。”米爾感覺頭皮發麻,他現在害怕A蹦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來,尤其是這些想法還該死的可行。
“我覺得……我們以後可以抓一些屠夫進行實驗。”A笑吟吟的道,語不驚人死不休,漆黑的雙眸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米爾麻木的和他對視,愈發覺得自己的理智正在逐漸崩塌,他深吸了口氣,還是選擇了相信A:“你打算怎麼做?”
“隻是一個想法而已。”A重新將視線放在了屠悠悠身上:“她醒了。”
病床上的屠悠悠已經轉醒,黑白分明的眼睛懵懂的對上了米爾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