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覺得,外婆以前有多喜愛哥哥,現在就有多恨歐陽軒了。
外婆都如此了,等會兒,外公就……
錢淺覺得很頭疼。
“外婆,等會兒回去,咱們見外公的時候,是不是可以語氣斟酌一下?”
“斟酌?你想怎麼斟酌?孩子,彆說你外公知道了會一輩子過不去的檻,就是外婆也很難接受!”
“我知道,外婆。我知道你們的痛和恨,因為我也是這樣痛著,恨著,但是,你不知道我和我哥是怎麼過來的!”錢淺轉頭瞧向車外,然後,對前麵的司機道,“師傅,去三醫!”
“去三醫乾嘛?這外婆沒有什麼,這又要花錢的!”張思慌忙要攔,被錢淺阻止了。
“我知道外婆不想花錢,但是,我除了擔心你的身體外,更加不想多花錢!”錢淺笑著道。
“花的都是衛之軒的錢吧?”張思把目光移開,問道。
“有一年,冬天特彆冷,班上的一個‘富二代’說,他想要一隻鬆鼠,可以花高價買!當時,哥哥問,最多多少?他說,五塊!哥哥一算記,五塊錢也可以買好幾斤大米了!那個時候,哥哥不會種稻穀,我也太小了,把稻田租給村上的一戶人家,可是人家秋收不好,沒有給稻穀……”
“哥哥家有兩畝地十歲前,我們都把它出租換糧食,冬天和春天都隻能靠著那幾斤換來的大米過日子,平時裡,都是吃番薯的多,因為,番薯好種,在院子裡都可以種,我和哥哥都會種,所以,我們平時都是吃番薯,有點大米,也是放在番薯旁邊,哥哥都把白米飯留給我!說他不喜歡吃白米飯,隻喜歡吃番薯!”
“番薯合著白米飯,可好吃了!現在,我還常常想起那個味道!我坐在門檻上,哥哥在院子裡劈柴火,村上的老村長家冬天都收柴火,一塊錢一捆……”
“哦,我剛才說的是班上那位要鬆鼠,還說,有五塊錢,他要用五塊錢買鬆鼠!第二天大清早。。天剛剛亮,哥哥就上山抓鬆鼠,哥哥抓了兩隻鬆鼠回來,還救了村上的三姑婆,不過,腳摔傷了……”
“腳摔傷了?那個三姑婆有沒有給你和你哥哥一點米呢?”前麵開車的師傅問話道。
剛才錢淺在說的時候,除了張思在聽外,開車的師傅也聽入神了。
心頭惦記這這兩個孩子沒有大米飯吃……
“沒有,三姑婆那個人尖酸刻薄,哥哥救她就是看在她家開小店,我們偶爾要去打電話,所以,才救了一下!”錢淺冷淡地道。
“……”司機張張嘴,無語了。
錢淺想了一下,笑著道:“不過,後來,我哥把她家的大黃狗給打死了,她傷心了很久!”
“……”司機又不知道問什麼好了。
“她家的大黃狗,天天衝著我叫,有一次,還想咬我,於是,哥哥一生氣,就把人家的狗給打死了!三姑婆恨我和我哥很久呢!”“打的活該!咬人,還那麼壞!”司機拍一下方向盤,道。
“哈哈哈,其實我們更壞,他們家放錄像的,我和哥哥天天舉報他們家,他們家都被不知被罰款罰了多少!還有食品過期,也是舉報,三姑婆家那個時候,都天天哭,說,他們家撞上了什麼邪了,這是!”
“姑娘,你和你哥是哪兒的?那麼猛?”司機回頭。
錢淺長得明眸皓齒,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那個神態和精致的五官,更是嬌俏無比。
“你們倆兄妹小時候,一定很可愛!”司機斷定地道。
妹妹那麼漂亮,哥哥也一定是小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