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大雁親故
田征國是在被通知要去美國的當天下午離開的,吃過午飯後,他便一個人回宿舍收拾行李,傍晚的時候給尹那羅打來視頻電話。
“哥哥們,那羅呀,我已經出門啦,等下就要走啦~”田征國穿著寬大的白色衛衣站在宿舍樓下,等著公司的車來接他去機場。
其他人正在姨母家吃晚飯,哥哥們挨個接過尹那羅的手機跟田征國告彆,每個人都細致地囑咐了他一番,最小的忙內要去那麼遠的美國進修舞蹈,雖然有成德老師一起去,但是依然想想就讓人擔心。
“我真的不能去送你嗎?”手機最後又回到尹那羅手裡,他放下筷子一個人跑到飯店門外,臉上的表情格外沮喪,“會社不是會有車送你去機場嗎,不能帶上我一起嗎?你走了我再回來練習,用不了多久吧……”
“你好好待在公司吧,來送我的話不是會哭嗎,你哭了的話怎麼辦。”田征國咧嘴露出一個明朗的笑,“那要我怎麼走啊?”
“那我的頭發怎麼辦!”尹那羅被他說得眼睛酸酸的,又不想像他說的那樣哭出來,鼓著臉想了半天,彆彆扭扭地問。
“放心吧,你的頭發被我交給南浚哥了,”田征國得意的說,“不知道要有多久,所以我都安排好了,南浚哥答應我了,會好好給你染頭發的,不過肯定沒有我染的好,等我回來再給你染一次吧!”
“嗯……”尹那羅隔著毛線帽撓撓頭,裝作不經意地揉了揉眼睛,“那你記得要好好吃飯,不要受傷……”
“知道啦!哥哥們每人都跟我說了一遍呢,你說點彆的嘛,好歹是我‘女朋友’呢~”田征國沒怎麼get到尹那羅的悲傷,這時候還在逗他。
“呀,開什麼玩笑呢你!沒看到我心情很不好嘛!掛了!”尹那羅突然暴躁,不由分說就把通話掛斷,使勁兒抹了一把眼睛。
田征國第一次被親故掛電話,心情卻跟尹那羅完全相反的變好了,他稍微動腦想想就知道尹那羅是為什麼掛他電話,一想到親故這麼在意他,嘴角就沒辦法放下呢。
田征國低頭劈裡啪啦地打字,發短信給尹那羅:
【親故呀,因為不想看到你因為我而難過流眼淚的樣子,所以就這樣走啦~沒有辦法必須要分開的這段時間裡,我們一起好好吃飯,努力練習吧,這段時間要努力長個子啊你,等我回來的時候再來接我吧~——pabo親故征國】
尹那羅剛剛賭氣掛了電話,垂頭喪氣地原地蹲下,不一會兒就收到了田征國的短信,幾十個字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看著看著還是沒出息地掉了眼淚。
尹那羅吸吸鼻子,給田征國回了一條消息:
【阿拉搜,早點回來啊。——獨一無二的親故】
田征國剛走,尹那羅就感覺自己像是過上了“大雁親故”的生活,跟國內無數的大雁阿爸差不多,孤孤單單,可憐兮兮,還一整天都在擔心大洋彼岸的孩子有沒有好好學習、好好吃飯,在田征國到達的第一天就打了六個電話。
難道這就是父愛?尹那羅掛了一通電話之後皺著眉陷入沉思,覺得自己忽然理解了碩軫哥。
田征國:我拿你當親故,你卻想當我爹?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兩個忙內各自的學習都不怎麼樣,數學尤其差,對於計算時差都非常的苦手,隻好把電話溝通改為發katao留言,托尹那羅的福,哥哥們在忙內離開的第二天就已經對越洋電話這件事感到了厭倦。
田征國到美國的第二天,就被送到有名的ML舞室學習,小孩興奮地打電話來炫耀,可惜尹那羅聽得一頭霧水,沒get到這個舞室厲害在哪,倒是旁聽的鄭浩錫激動到不行。
既然約好了要各自努力,兩個忙內又都是很認真的孩子,遠在美國的忙內學習生活都進展的很順利,留在韓國的尹那羅卻被課程折磨的有些頭疼。
聲樂課對尹那羅來說本來是最不困難的,但是老師想要讓他改變一下唱法,讓聲音聽上去更厚一些,因為要適應新的唱法,他反而是上課的時候挨訓最多的人。
特技課意料之外的是最好消化的課程,第一節課就跟樸智琝像兩個小瘋子一樣在蹦床體驗館開心地玩了三個小時,尹那羅在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哥哥和老師的各種起哄之下興奮得連著翻了幾個空翻,竟然有種自己已經克服了暈機的錯覺。
還有意料之中的第一個難
關:rap
第一次上rap課的那天晚上,尹那羅雖然打算破罐破摔了,但那之前還是認真地準備了一番,戴著帥氣的棒球帽和墨鏡站在三臉嚴肅的rapline對麵,滿身都寫滿了虛勢和慌張:
“yo夜深了但是我無法入睡
和加重的yo,加重的頭痛鬥爭
轉輾反側直到我陷入思考…又抓起了筆
正在寫的不間斷的歌詞裡,有我,有我的哲學
白色煙霧環繞在我房間就像homesw……”
尹那羅選了一首GD的《少年啊》,語速並不特彆快,但他從第二句就開始結結巴巴,本來就緊張的要死,耳朵裡偏偏還總是聽到幾個跟來看熱鬨的vocalline,尤其是大哥偷笑的聲音,於是他更緊張了,beat也踩不準,歌詞也全靠蒙,一個小節都沒唱完,就崩潰地把帽子一扔,墨鏡也摘下來拿在手裡,哭喪著臉罷演:“啊~我不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