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喝了這兩杯酒,才感覺自己鼻端那股腥味被壓了下去,整個人也舒服多了。
好在兩瓶覆盆子酒的分量也不多,大家一分就差不多喝光了。酒過三巡,八個人都有點喝多了,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很久以前,大家還在宿舍裡住一個房間的上下鋪時候的事,尹那羅盛了一碗已經不怎麼燙的部隊火鍋的湯一點一點喝,聽著大家回憶往事,也傻乎乎地跟著笑。
晚上開飯的時候就已經八點多了,這一頓飯吃下來,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點了,桌上的東西基本都給吃了個精光。之前閔允其還以為部隊鍋做了那麼多會剩下,結果尹那羅這個小飯桶,用實力告訴他,不僅部隊鍋剩不下,米飯也剩不下多少。
下午的時候他們還商量好了,今晚剩的飯可以明天中午用來做泡菜炒飯,這麼一看,剩這點飯也不夠明天吃的,於是,趁著金南浚和金泰哼收拾飯桌的時候,閔允其又做了一鍋米飯。
八個人吃飯的鍋碗瓢盆在水槽裡堆成了山,今晚的洗完擔當輪到尹那羅和樸智琝了,但是這倆酒鬼喝得都不少,金泰哼本來說要幫他們洗,還被樸智琝摟著脖子給拉了出去。尹那羅特彆認真地表示,這些碗要留到他明天早上起來再洗,大家想到他平時起得早,應該不會出現要做中午飯了碗卻沒洗這種事,也就隨他去了。
……
晚餐吃完了,還遠遠沒有到睡覺的時間,鄭浩錫金南浚和田征國都不願意回房間,於是又來到了江邊的篝火旁邊烤火閒聊。
就在鄭浩錫快要被暖烘烘的篝火烤得睡著的時候,田征國回到水上木屋取來了他的吉他,開始給隨手亂彈。
篝火配吉他,有大學生出來MT的內味兒了。
畫麵很美好,但現實就沒那麼美好了,田征國以前也練過吉他,但依然還是個吉他新手,目前隻會彈一首他給尹那羅寫的那首《THING》,還有一首《loststar》,這兩首還全都學的不太完整,他翻來覆去彈那幾段,把鄭浩錫聽得更困了。
金南浚問田征國什麼時候能學到能街頭表演的程度,鄭浩錫接話說等團綜結束的時候就可以了,然後倆人又設想了一通,節目的最後一天讓忙內給大家表演個吉他伴唱什麼的,絲毫沒有注意,他們話中的主人公已經跑沒影了。
田征國其實是跑到主屋去抓尹那羅去了。
尹那羅喝醉了還惦記著他跟樸智琝的那一局37比6,暈暈乎乎地想找樸智琝繼續對決,然而他又醉又困,在主屋一樓的客廳裡就躺下不動彈了,田征國進來找他的時候,他都快要睡著了。
“那羅呀,你先彆睡,我們再去玩一會兒唄~”
田征國仗著自己力氣大,直接把尹那羅從地上抱了起來,想把他放在地上的時候,發現他腿上軟綿綿的不想站著,於是乾脆把人扛在肩上,連個鞋都沒給他穿,就把人帶到了江邊的篝火旁。
被夜晚微涼的風一吹,尹那羅也清醒一點了,他攥著拳頭敲田征國的後背,說要自己下去走,田征國剛要把他放下,才發現他還光著腳。田征國有點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又把親故抗了回去,讓他在主屋門口隨便蹬了一雙拖鞋,才跟他手拉手一起往篝火那邊走。
尹那羅都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他稀裡糊塗的就被帶到了江邊,被人按著坐在椅子上,懷裡還被塞了一把吉他,這吉他還是糊弄初學者的那種便宜貨。
他下意識掃了一下弦,聽到手裡的樂器發出跟清脆優美沒什麼關係的聲音,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他微微眯著眼,指尖流淌出流暢的音符,是尹鐘信的那首《很久一天的那一天》,前奏過後,田征國就像是以前在工作室兩人一起玩的時候一樣,熟練的唱了起來。
這明明是一首懷念初戀的歌曲,隻不過因為第一句是“脫掉校服”,就成了一個男學生之間經久不衰的默契,金南浚和鄭浩錫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一曲完畢,尹那羅彈的好,田征國唱的也好,倆人開心的擊了一下掌,尹那羅在擊掌之後沒有放開親故,而是彎曲手指握住了田征國的手,跟他十指緊扣,然後特彆真誠、甚至還帶著點微妙的歉意,對他說:“征國啊,回去我還是給你換一把吉他吧,這個聲音太難聽了……”
就算他不說,田征國也打算回去之後跟他軟磨硬泡要新吉他了,現在尹那羅主動要給他換,簡直是美滋滋啊~
……
不知道過了多久,鄭浩錫快要睜不開眼睛了,尹那羅也困的不行,而金南浚和田征國還在討論作詞和工作什麼的,特彆的嚴肅認真,兩人也不打擾他們,輕手輕腳地走開,各回各屋睡覺去了。
尹那羅回到上麵的房子,樸智琝已經差不多醒酒了,正坐在電腦前麵打遊戲呢,眼睛閃閃發亮,簡直就不像是剛喝了酒的樣子。
樸智琝見弟弟困成這樣,跟他說了句晚安,就讓他趕緊去睡覺了,尹那羅迷迷糊糊地去洗漱完,又迷迷糊糊地回到房間鑽進被窩裡,還記得要給樸智琝留一塊地方。
然而他空出來的半張床,樸智琝還沒睡上,就被田征國先摸進來了。
田征國剛才在江邊發現親故不見了,就知道他困的回來睡覺了,於是他拿著自己的洗漱用品,也不去更近的主屋洗漱,而是借著洗漱的理由,來到了上麵的房子裡找尹那羅。
他飛快洗漱完,帶著一身清新的水氣跳到了尹那羅床上,從後麵抱住瘦瘦小小的親故,手指頭不老實地戳他的後背和腰,一直把人給戳精神了才收手。
“莫呀,你乾嘛啊?我要睡覺!”尹那羅就是想睡個覺,三番兩次被他叫醒,再怎麼脾氣好的孩子都要炸毛了,再說尹那羅對著田征國的時候,脾氣從來算不上多好。
“你先彆睡,我有話跟你說~”田征國神神秘秘地,拌著尹那羅的肩膀讓他轉過來。
尹那羅雖然不耐煩,但還是很好擺弄的,順著他的動作就改成了跟他麵對麵的姿勢。
“那個,下午讓你聞我手上的腥味,我就是想跟你鬨著玩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嗯?你是來道歉的?”尹那羅聽到對方可憐巴巴的語氣,有點不太相信。
“對啊,害你難受了半天,我也難受死了,我下次再也不給你聞魚腥味了,你千萬不要記仇生氣啊!”
“唔……那好吧,不會記仇的,而且我其實也沒有太生氣來著……”尹那羅抿抿嘴,態度輕易的軟下來,就是這麼好哄。
“那你以後也不能記仇!”田征國認真的說,“你答應我,要不然我怕我把你惹生氣了,你以後就再也不理我了。”
尹那羅被他真摯的話感染,在黑暗中認真點了點頭,“嗯嗯,以後也不記你的仇,我們是世界上最好的親故啊!”
他信誓旦旦地答應了不記仇,田征國就鬆了口氣,隻見田征國又伸出手攥著拳,穩穩伸到尹那羅鼻子前麵,尹那羅條件反射地往後一閃,緊緊皺著眉看他,“等下,你乾什麼!”
“不乾什麼,你聞聞嘛~”
尹那羅不怎麼想聞,他被下午拿一下魚腥味給搞出心理陰影了,但是他剛剛才說了是最好的朋友的話,田征國還一個勁兒不依不饒地撒嬌,尹那羅被鬨得沒辦法,隻好湊過去,想敷衍地聞了一下算了。
田征國看他終於湊過來,笑著鬆開手掌往他麵前一伸——
他手掌裡被蚊子咬了個包,為了止癢抹了不少薄荷味牙膏,止癢效果是挺不錯的,同時惡作劇效果也非常棒。
手掌在尹那羅麵前展開,他隻覺得一股討厭的薄荷味直衝大腦,又涼又辣,眼睛都有點辣得慌,睡意瞬間被趕走了一半。
“呀!田征國!”
尹那羅緊緊閉著眼睛大喊,他一向不喜歡薄荷味,也不太能接受得了薄荷味的刺激,冷不丁一聞,眼淚都下來了。他捂著鼻子,被子下麵的兩條腿像是裝了馬達一樣,胡亂踢蹬著,想把田征國從床上踢下去。
田征國被他踹了好幾腳,哎呦哎呦地喊疼,然後趁著他閉著眼睛在被子裡折騰,笑嘻嘻地撲過去,泰山壓頂一樣緊緊地抱住尹那羅,還在他軟軟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次真的晚安啦,做個好夢吧親故呀~”
說完,皮皮兔一溜煙從他臥室裡鑽出去跑了。
“啊啊啊!田征國!!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