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崎和穀音對視一眼。
當初在小山村裡發現裴之淺時,她體內確實是有黑白兩色。
如此看來，那黑色氣體似乎就是魔氣，當時應該是正在和她體內的靈力做抗爭。
可是...
也從來沒聽說過魔氣能被靈力消滅掉啊。
“你確定…真的消失了嗎？”
“我確定。”裴之淺點頭,繼續道：“但是我體內靈力…”
“誒…等等？！”剛剛還雲淡風輕的裴之淺突然一臉震驚，下意識出聲。
“怎麼了？”江崎和穀音以為有變，立馬警戒起來。
“我昏迷前還是化神初期…”裴之淺一臉迷茫,怔愣道：“可現在居然已經…化神後期了？”
“……”
“？？？”
*
和魔氣融合起來的黑霧…
莫名其妙消失的魔氣…
突然快速攀升的修為…
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這魔氣和黑霧是否就是裴之淺體內修為激增的關鍵。
從這兩次的門派任務來看,修士如果隻碰到黑霧，體內修為並不會有任何異變。
反而,還會莫名其妙吸引來相同修為、相同數量的黑霧怪物。
可為何在裴之淺身上沒有應驗？
黑霧並不攻擊她，是否是因為她體內的魔氣？
江崎覺得自己離真相很近了,可又似是隔著一層薄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她們到底是怎麼來到的魔界？
這和裴之淺身上的黑白之氣、那個神秘空間裡的灰色物質又有什麼聯係？
黑色…白色…
灰色…
…等等！
江崎腦海裡的線索似乎隱隱連成了線！
在那個神秘空間裡，有大量的灰色物質。而正是由於這些灰色物質湧入進裴之淺的身體，她們這才來到了魔界。
換句話說，灰色物質就是實現仙魔兩界穿越的關鍵。
而灰色物質…
很有可能就是裴之淺身上黑白兩色之氣,融合之後的產物！
想通這一層，江崎有些興奮。
在裴之淺去到崍山之前,她體內就已經同時有魔氣和靈力，可一直並無異變。
一切都是當她來到崍山接觸到黑霧之後才有了不同。
如果是按照這個推理…
靈力、魔氣再加上黑霧,就能融合成灰色物質。
這些灰色物質不僅能實現兩界轉換，而且…
江崎隱隱覺得,這些灰色物質也是裴之淺修為暴漲的原因。
“你在想什麼？怎麼一會兒嚴肅一會兒開心的。”穀音站得累了，靠著防禦靈罩坐了下來。
…
江崎知道這不是自己硬著頭皮乾想的時候,於是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
“連上了！”
“所有疑點都連上了！”
穀音有點激動。
裴之淺也點點頭。
她之前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所以並不知曉自己因為體內的黑白之氣成為了村民口中的“神仙娘娘”,也並不知道那處神秘空間的存在。
本來是一頭霧水，可剛才聽小柒這麼一分析，她倒覺得確實有幾分道理。
可是…
“那這灰色物質到底是什麼呢？”裴之淺疑惑喃喃。
“我也不知道。”江崎搖頭。
“哎呀，你們倆彆想了。”穀音見江崎一臉嚴肅，直接伸手一拽，拉著她坐了下來：“不管這灰色物質是什麼，我們隻要能利用它回到修仙界不就行了。”
…也是。
“你體內還有灰色物質嗎？”江崎望向裴之淺。
“沒有了。”裴之淺臉色有些難看地搖了搖頭：“我體內靈力已經恢複了正常。”
“那怎麼辦？”穀音問：“魔界這麼大，我們總不至於到處去找吧？”
討論陷入停滯。
江崎見裴之淺還站著，便也扯了扯她的裙角，讓她也坐下來。
三人坐在地上，團團圍成一個圈。
“若是按照剛剛的邏輯。”穀音托著腮，突然說道：“既然靈力、魔氣、黑霧這三樣東西可以組成灰色物質，那若是我們實在找不到，可不可以自己來融合呢？”
自己來融合？
對啊！
“咱們體內有靈力，這裡又四處都是魔氣，確實不是不可能。”裴之淺點頭：“那黑霧呢？”
話音落下，江崎和穀音下意識對視一眼：
“禁塔！”
裴之淺：“……？”
裴之淺有些迷茫：“禁塔是什麼？”
“我們被黑霧吸過來後，是被困在了禁塔內部。”穀音解釋道：“所以，如果硬要說魔界哪裡能有黑霧的話，我們想，應該也隻有這些禁塔了。”
*
一瞬間，三人頗有一種撥雲見霧的痛快。
“齊活兒！”穀音肉眼可見地放鬆了一些。
裴之淺沒說話，但斜放著的雙腿也不再緊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