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販奴者們帶著沉重的鐐銬,魚貫走進審判大廳下麵的圓形審判台,鐐銬在地拖動的時候,發出清脆地嘩啦聲。
一共有十三名船員被沉重的鎖鏈拴在一起,這條鎖鏈不僅有頸部項圈,還有一截鎖鏈垂到了地,將船員雙手雙腳緊緊鎖住。
鐐銬非常笨重,幾乎將所有海員的腰杆壓彎。
隻有走在最前麵的那位戰士首領將身體挺得筆直,雖然他身的衣服沾滿了血跡,頭發也淩亂不堪,臉充滿了青紫痕跡,但他的步伐卻是無比堅定,每走一步,銳利的目光就會朝著周圍台階看一眼。
強大的氣場讓審判所變得忽然鴉雀無聲……
他的身彌漫著一種鮮血與暴戾氣息。
身後那幾位船員也都是麵露凶相,隻是身的衣服沾染的血漬,走路的時候慢吞吞是,好像都受了很重的傷,就像被拖到刑場的老狗,夾著尾巴收斂氣息,卻用最惡毒的眼神看向四周。
周圍的銀月精靈們多這些販奴者們指指點點的。
那位老精靈便是卡斯爾敦城長老議會的審判長,此時托起老精靈的樹藤就像條章魚觸手一樣,竟然可以托著藤條筐在審判所裡隨意活動。
老精靈掌控著審判所的場麵,而在審判所最方一個區域,一群身穿各式華服的銀月精靈們陸陸續續走進來,他們胸前都佩戴者弓箭與長劍組成的徽章。
克萊爾貼近羅伊耳朵,告訴他這些人是仲裁委員會的人。
審判長雙手扶著藤筐,對審判所裡的眾人大聲說道:
“台這些罪犯,分彆是船長,大副,二副,以及登岸在精靈大陸從事劫掠年輕精靈的十位暴徒……作為本次審判所的審判長,我想聽一聽作為控訴方精靈學院有什麼要說的。”
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之後,審判長將目光落在了最下麵精靈學院的幾位老師身。
其中一位老師站起來,抬頭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後才說:
“我是精靈學院教導主任,負責本學期新生戶外實踐課的安排工作,按照以往的慣例,我們學院將戶外實踐課安排在了馬拉加叢林,經過我們多年舉辦戶外實踐課所獲經驗,馬拉加叢林絕對沒有任何來自野獸方麵的威脅,馬拉加叢林對精靈新生們最大的威脅就是叢林裡的蛇蟻毒蟲,以及叢林裡麵多變且惡劣的環境氣候,但是這次我們卻遇見了全所未有的難題。”
“位於叢林西北角處的簽到點受到一群販奴者的圍攻,而我們當時駐守在簽到點的教官被這些販奴者當場殺害,趕到簽到點完成課程任務的新生沒能過這群販奴者的魔手,一共有十七名學院新生被他們劫掠。”
“如果不是他們的事中途敗露,我想他們抓捕年輕精靈的數量肯定不止這些,所以我認為這群販奴者們在精靈大陸犯下的過錯是不可饒恕的,我向長老議會提出申請,一定要重判這些販奴者,並沒收他們身所有財產,我希望將他們投入永無天日的礦井裡,刑期是致死也不會出現在有陽光的地方。”
這位教導主任誇誇其談,最後一句話聲音提高,將心裡麵的情緒渲染到了極致。
他說完這些後,立刻攪動著審判所所有精靈紛紛舉起右手,朝著審判台那群販奴者們憤怒地大吼:
“重判他們……”
“重判……重判……重判!”
審判長等著大家將心中怒火發泄一番之後,四周的聲音恢複過來之後,才舉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
樹藤托著這位審判長,在審判所裡環視一圈,大家才安靜下來。
老精靈審判長又說道:
“學院方麵的控訴方已經清晰地說出了他們的述求,那麼……有請銀飛馬精靈軍團的軍方代表來控訴這些精靈們的罪行。”
緊挨著精靈學院老師們坐著的三位精靈軍方代表中的一位立刻站起來,他穿著一身筆挺的銀色鎧甲,對著眾人說道:
“我是第十七銀飛馬軍團委派的軍方代表,這些入侵者從卡斯爾敦北部海岸線悄然登陸,先是在奧菲利亞皇室狩獵場進行偷獵,皇室狩獵場裡的各種珍稀魔獸沒能滿足這群入侵者膨脹的欲望,他們接著便鑽進了馬拉加叢林劫掠年輕精靈,對於他們犯下的惡行,軍方十分讚同精靈學院控訴方提出的請求,將他們直接放逐到永無天日的死亡礦井中。”
羅伊和克萊爾追在最下麵一排,距離這群奴隸販子最近,看得也是最清晰。
他從頭數到尾,都沒能看到那位本傑明魔法師。
這些船員被揍得渾身淤青,一個個又是披頭散發,單從麵貌已經很難辨認了。
羅伊隻能認出當初帶領一群海員登岸住旅館的那名首領,正是金桔號的船長。
羅伊對克萊爾偷偷地小聲說道:
“好像少了一個,我記得當初和我進行溝通的是位叫做本傑明的魔法師,但現在他並不在這些被審判的囚徒裡麵。”
克萊爾瞪大了眼睛,他還以為所有奴隸販子都抓到了呢,現在看來並不是。
“會不會是逃掉了?”克萊爾小聲回應道。
“應該是吧!”羅伊有些苦惱地說。
跑掉的時候可是一名魔法師啊!
這時候,坐在一旁的克萊爾也剛反應過來,瞪著羅伊問道:
“你是說逃走的販奴者當中,有位魔法師?”
“嗯!”
羅伊點頭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