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猛地驚醒,發現一把長劍懸在頭頂,慌亂間他摸到了放在右手邊的審判之書,將銅製封皮的審判之書擋在胸口。
長劍刺在了審判之書的封皮上,擦出來了一連串兒的火花來。
羅伊連忙向左側翻滾,那位叫做菲爾的精靈獵頭手中長劍貼著羅伊的手臂刺進他的狼皮褥子上。
菲爾的身手也是極為矯健,一劍刺空,緊接著便拔劍橫掃。
行軍帳篷立刻被長劍切出一條大口子,而羅伊也抱著禱言書被逼到了死角。
菲爾手握長劍切向羅伊的喉嚨。
羅伊再次舉起了審判之書,菲爾的長劍貼著審判之書,切向羅伊右手的四根手指,羅伊避無可避……
精靈獵頭菲爾臉上終於帶露出抹即將得手的喜悅。
那種獵殺的快感,在即將殺死一名精靈前尤為強烈。
他甚至想眯起眼睛,靜候那一刻的到來,可還沒能他的長劍切下羅伊的手指,那本審判之書忽然爆發出一片刺眼的神紋,菲爾隨後便看到了聖光中飛出一枚聖光小錘,這隻銀柄小錘從審判之書的書頁中飛出,瞬間就落在他的胸口上。
菲爾隻覺得胸口就像是人用矮人戰錘全力敲了一下,他甚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胸骨的碎裂。
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喉嚨裡麵湧出來,迫使他張開了嘴巴,那股粘稠的血液從他的嘴裡流出來,他下意識用手在嘴邊擦了一下,滿手都是粘稠的鮮血。
他發現自己此刻竟然無法呼吸,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下,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獵頭隊長選擇的偷襲目標是伍茲,伍茲的帳篷剛好位於七座帳篷的中央。
獵頭隊長覺得伍茲是冒險團裡最有威脅的一位年輕精靈,不僅因為他的身體強壯,還因為他身上有種叢林中的野性。
他模仿著獵豹的步伐,悄無聲息的靠近帳篷,拔出插在靴子裡的匕首,獵頭隊長能夠聽見帳篷裡均勻的呼吸……
手裡的匕首剛剛搭在帳篷的門口,獵頭隊長隻覺得帳篷門口的布簾猛地分開,一頭巨熊從裡麵衝了出來,狂怒的眼睛死死盯著獵頭隊長,一隻長著鋒利指甲的熊掌朝著獵頭隊長的胸口掃過來。
獵頭隊長身體向後暴退,可惜沒能完全躲過巨熊的橫掃,被巨熊一巴掌掃到了左肩上,頓時獵頭隊長肩膀上的皮甲被掃出四條口子,殷紅的鮮血從裡麵流出來。
獵頭隊長單手反握匕首,也在巨熊的爪子上劃出一道傷口。
巨熊近千磅重的身體狠狠地壓過來,獵頭隊長在地上連連翻滾,才避開了巨熊淩厲的撲擊。
巨熊發出一聲低沉咆哮。
‘吼……’
獵頭隊長滾了兩圈後,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他原本以為自己遇見了厲害對手,隻要等著同伴解決掉其他精靈,大家齊心協力將這頭巨熊殺掉。
他偷偷看向在最邊緣帳篷執行刺殺任務的菲爾,菲爾竟然從帳篷裡跌了出來,直挺挺地仰麵摔倒。
菲爾的嘴巴裡不停地湧出鮮血,皮胸甲被砸出來一個巨大凹陷。
嚇得獵頭隊長瞬間清醒過來,他再次向側麵翻滾,避開了巨熊的爪擊。
山姆那邊有接連傳來了慘叫……
薩布麗娜和茉伊拉姐妹追出帳篷,茉伊拉手中的突刺軍刀插在山姆的小腿上。
薩布麗娜身後劍舞者的虛影,居然和她做著同樣的動作,雙劍朝著山姆脖頸絞去。
獵頭隊長嚇得頭皮發麻,連忙將手裡匕首刺向薩布麗娜,迫使薩布麗娜將目標轉移到他的身上,山姆拖著一條傷腿不停地往後退。
這些獵頭們也都擁有一轉戰士的實力,隻是他們沒想到冒險團裡的年輕人居然這麼厲害……
錯估了對方實力,偷襲失敗,在處處落在下風。
普羅達用一根繩索死死地勒住了克萊爾的脖子,隻要再堅持一分鐘,就能將這個已經無力掙紮的銀月精靈勒死……
克萊爾的那張臉脹得如豬肝一樣,他的雙手試圖抓緊繩索,可那根繩索已經將他的脖子勒得死死的。
他甚至連呼救聲都發不出來,雙腳提著暖和的毛皮睡袋,隻能發出沉重的喘息聲……
克萊爾感覺雙眼都要從眼窩裡鼓出來,預估強烈的眩暈感接踵而至。
就在這時,旁邊的帳篷裡麵,從水槽裡冒出來的蒂凡尼小姐雙手飛速繪出一幅魔紋法陣,整個水槽裡的清水竟然聚集在她的麵前,隨後化成了一道巨浪翻湧著衝出她的帳篷,那股巨浪直接衝翻了克萊爾的帳篷,將普羅達和克萊爾兩人同時掀翻在地。
獵頭普羅達渾身濕漉漉地從行軍帳篷裡鑽出來,他甚至都來不及躲閃,一顆冰彈便在他的身上炸裂,瞬間他的身上便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殼,他的四肢都被凍得有些發僵。
蒂凡尼小姐穿著一件吊帶睡衣,上半身從帳篷裡探出來,手裡還抓著一根冰矛。
她之所以沒鑽出帳篷,是因為她下半身還是一條魚尾……
克萊爾這時候也趁機掙脫了繩子,從他那個被海浪拍翻了的帳篷裡爬出來,捂著脖子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這時候卡卡也拔出了獵刀,從帳篷裡跑出來,看到那個渾身布滿了冰霜的精靈獵頭,從他身後摸上來,就在普羅達身上冰殼沒有破裂之前,手裡獵刀捅在普羅達的後腰上。
他們才剛剛接觸,就有兩名獵頭被冒險團的年輕精靈們放躺了……
獵頭隊長護著山姆,麵對薩布麗娜排山倒海般的攻勢,被迫一步步後退。
“山姆,我們快跑……”
獵頭隊長見事不妙,便對身後的山姆喊道。
山姆的小腿被茉伊拉的突刺軍刀同個血窟窿,跑路的時候還一瘸一拐的。
隨著獵頭隊長吹響哨子,四隻頭上長著巨角的盤羊從林子裡最幽暗的地方衝出來,兩名受了一些輕傷的精靈獵頭熟練地跳到盤羊背上,盤羊避開了伍茲的巨熊,蒂凡尼小姐的冰矛,躲開了薩布麗娜的截殺,幾次折返跳躍後向西逃去。
營地裡被搞得一片狼藉……
尤其是克萊爾的帳篷,感覺就像是遭受水災後,又經曆了一次霜凍。
克萊爾穿著一件濕漉漉的睡衣,蹲在積水裡撈那些泡在水裡的曲譜,他脖子上的那道勒痕十分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