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第九和第十徘徊，加上後麵的節目組也咬得很近，隱約有掉出前十的兆頭。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何姐和其他人一樣急得不行，甚至偷偷的朝導演和副導瞥去。
隻見一個已經在猛灌水，一個則咬著煙蒂死死的盯著代表收視率的那條線。
也許真的是已經播出四季，沒有新花樣讓人覺得審美疲軟，所以從第三季開始，其實玄靈師節目組的收視率就掉出前五，隻能在七八名徘徊。
偶爾爆一下才能衝到第五名。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前兩期的收視率竟然狂掉到第十二名。
也難怪導演他們現在會這麼緊張了。
這次要是不能交出一份還算過得去的答卷，彆說他們，也許連自己都會被換掉。
何姐想到這點，也重新扭過頭，盯著收視率那條線看。
心裡也著急得不得了。
然而隨著節目時間的推移，收視率像是凍在第九名了一樣。尤其是鏡頭切到方曉雪那部分時，收視率直接跌到第十。
不少寫著【走了走了】的彈幕飄過。
【怎麼又轉到她了，我寧願看大爺和衛少也不想看她。假兮兮的。】
【什麼啊，曉雪隻是單純了一點，她心眼很好的。】
【天哪，單純？！單純的是你吧妹妹？！她從一個小網紅能混到現在這個份上，說白了不就是蹭了玄學界的流量熱度嗎？還有，我很懷疑她是真的有能力，還是裝的。】
【前麵+1，我也不喜歡她。表裡表氣的。】
【你們這是嫉妒……】
彈幕又吵了起來。烏煙瘴氣得很。
導演看到這兒，扭頭讓人清理掉太過激的彈幕時，又看向何姐和副導演說，“下次方曉雪的腳本砍一半。另外何姐你這段時間留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合適的新人。”
何姐和副導演聽了點頭，明白導演這是打算換掉方曉雪了。
而就在他們說話時，鏡頭一轉換到了曲然這兒。導演立刻止住話頭，和大家齊齊朝屏幕看去。
曲然是這一期的重頭戲，收視率能不能拉上去就看她了！
氣氛很到位，彈幕也不斷的閃過【啊啊啊啊好害怕！姐妹們保護我！】，收視率也在以0.1、0.2的速度往上遞增。
負責盯收拾率的工作人員異常激動。
不斷的喊著“到第九了！”，“上升到第八名了！”
甚至熱搜都有一個已經穩穩占據前十，不用水軍在下場了。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嫌那一直在播報的工作人員太吵，哪怕收視率的數據大家都看得到，但依舊會在那人大喊一聲時跟著激動。
然而這時節目已接近尾聲，隻剩最後十五分鐘。
“……看樣子也隻能止步在這兒了。”導演看著排在第八，死活都上不去的收視率，苦笑的看向副導和何姐。
兩人也默默點頭，表示到此為止。
雖說不出彩，但比起前兩期，這個成績算及格了。
而此時，曲然正站在第30號彆墅門前，伸手欲推卻傳來來電震動聲。
憑經驗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就算後麵那點是比較出彩，但也不可能再讓收視率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往上漲。
導演想到這兒便站起身，深吸口氣後轉身看向眾人笑著說，“好了！這幾天大家也辛苦了，差不多就到這兒吧。宣傳部的稍微再辛苦一下，注意一下熱搜……”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不經意看見何姐一副“見鬼了！”的震驚表情。剛覺疑惑，便看見負責收視率的工作人員，抖著聲音激動開口，“又、又上一位了！”
什……？！
導演睜大眼，同一時間從身後大屏幕傳來的是那個懶洋洋的聲音——
——【學姐，你在乾嘛？】
【已經午夜了唷~進人家家裡可是要敲門的。】
……難道？！
導演猛的轉過身去，發現彈幕已糊滿屏幕，連鏡頭都看不到。
【啊？！為什麼覺得這是大佬的聲音？！】
【啊啊啊！這個人是誰？！我出五毛！一分鐘內我要知道她的全部資料！】
【這個學妹好像有點兒東西的樣子。】
【我來盲猜個大佬出場！】
彈幕刷得太快，又多到疊在一起，導演隻能勉強分辨出其中幾條。在一移眼看向一旁的收視率，卻恰好看見它從原本的第七跳到第六名去。
同一時間宣傳組的工作人員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又有新詞條上熱搜了！而且……”
她抬頭看向導演等人，吞咽了一口口水滿臉震驚的說，“而且我們的水軍還沒有下場。”
？？？！
何姐和導演他們眼睛都瞪大了。
等工作人員將電腦一轉，讓他們看清目前已排名在熱搜第五位的#學妹#後，導演等人的眼睛瞪得更大。
“你們快看！”眼尖的工作人員指著大屏幕大叫，“收視率、收視率從上前五了！”
？？？！！！
導演覺得自己這幾次猛的扭頭過去又扭頭過來，沒扭到脖子真是奇跡。
但即便扭到脖子了也高興啊！
多久了？玄靈師節目組多久沒回到前五的位置了？！
彆說工作人員，就連副導演都忍不住有些淚目。
“快！何姐！”導演看向何姐，異常激動的說，“快聯係小然，問問她那個學妹有沒有興趣參加下一期的節目錄製！要是她願意，就把方曉雪換下來！”
何姐立刻掏出手機。不過在要撥打出去之前，導演又急忙叫住她，“噯等等！”
“導演？”何姐疑惑。
導演背著手在原地激動的轉了幾個圈，勉強冷靜下來後又說，“這樣，明天早上導演組開會，確定好新方案後再說。不過何姐，你明天先試著和曲然聯係一下，請她幫忙打聽一下她學妹的意向。”
“彆到時候我們這裡定下來了，人家不願意便麻煩了。”
“好，我知道了。”何姐點點頭，將手機收起後笑著說，“我明天直接去找小然，剛好，我還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家學校的學生呢。”
“可以。”導演點點頭，靈光一閃腦子裡竟閃過一念頭，“這樣說起來……我們倒是可以考慮做一期和學校有關的題材。”
好主意！
眾人精神一振，因為導演一句話竟有不少新想法。
導演見狀笑著拍拍手，揚聲開口，“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都是一群成熟的打工人，不過這幾天確實辛苦大家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回去好好睡個好覺，明天再繼續打工！”
這話出口惹得眾人笑了起來。
“也許……”導演看向已經全部播完，進入廣告的大屏幕。眼睛亮得出奇的開口，“這將是玄靈師再次起飛的起始點。”
同一時間。微博上已沸騰了。
熱搜前十裡，有三個都是和玄靈師有關的。
尤其是牢牢占據熱搜第一的#學妹#，更是惹得無數人激烈討論。
並“嗷嗷”叫著大量衝進玄靈師節目組官博，要他們一定要請到這位學妹參加節目才行。
雖說也有不少人在說“這肯定是節目組安排好的”，“絕對有劇本”之類的話。但攔不住大家喜歡啊！
甚至還有人磕起了#學妹&學姐#這對CP。
也不知道大家是怎麼從一通電話裡延伸出來的腦洞。
……大概，這就是愛吧？
╮(╯▽╰)╭
但幾家歡喜幾家愁。
玄靈師粉絲，以及路人粉倒是高興了。但方曉雪和她的粉絲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雖然她也占據了一條熱搜。但卻是被罵得厲害。
#方曉雪你是豬隊友嗎？！#
明明曲然都叫彆回頭了，她卻根本不聽還大咧咧的硬是要回頭往後看，甚至還說一句什麼“也沒什麼嘛”之類的話。
這一幕惹來不少人對她狂罵，直接將她馬上熱搜第十名。
而正畫了個美美的妝，準備直播的方曉雪，氣得直接將手上的梳子砸向化妝鏡。鏡麵頓時龜裂破損，梳子反彈回來，砸中一邊的人偶娃娃。
“肯定是曲然搞的鬼！”方曉雪氣得不行，“除了她我想不出第二個人！”
“誰說不是？她肯定是嫉妒你粉絲比她多，這次終於找到機會還不把你往死裡踩？”經紀人端了杯水放到方曉雪麵前，和她一起譴責曲然。
嫌棄的撇了一下後又衝方曉雪笑得一臉燦爛，聲音都放軟了不止一倍，“曉雪，咱不氣。啊？生氣就不漂亮了。再說了，就算是她在後麵搞的鬼，我們不是也上熱搜了嘛？”
“還得謝謝她送流量呢。”
她就是個三|流經紀人，連十八線小明星都輪不到她來帶，手上全是一些搞直播、拍低端短視頻，劍走偏鋒博眼球的網紅。
唯一紅的便是方曉雪了，可不得當個祖宗輕聲細語的供著？
方曉雪聽了經紀人的話，臉上表情沒半點好轉，甚至沒好氣的瞥了經紀人一眼又冷哼了一聲，“誰要這種流量？我以後是要當明星的人，這些東西現在是流量，以後就是我的黑曆史。我可受不了！”
說到這兒方曉雪坐在椅子上直跺腳，發脾氣甩臉色，“不播了不播了！今天的直播不播了！心煩！”
“彆啊。”經紀人一聽頭都大了，苦哈哈的求，“你取消好幾次直播，現在都有粉絲開始埋怨了。而且今天我們還接了幾個廣告，錢都收了。曉雪，彆任性，啊？”
“說不播就不播，你行你上啊！”方曉雪看都不看經紀人一眼，重新撿了梳子慢慢梳頭，一麵梳一麵斜了經紀人一眼，有些譏諷的開口，“或者看看你手下還有誰，讓她們來代替我咯。”
要是能，她早就這樣乾了。這個小賤|蹄子。
經紀人在心裡咬牙暗罵，但麵上卻依舊堆滿了笑，甚至親昵的挽了方曉雪的胳膊說，“哎呀祖宗~她們哪裡有這個本事代替你啊。快彆任性了，啊？”
見方曉雪依舊傲著，經紀人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什麼又說，“再說了，你不是不喜歡那個熱搜嗎？那就借著直播的機會解釋一下呀？”
“哦？”這話方曉雪來了興趣，她扭頭看向經紀人說，“那怎麼做呢？”
“你這樣……”經紀人眼珠子一轉，湊近方曉雪的耳邊嘀咕。
說完後才又抽離，親昵的拍拍她的肩膀笑，“這個主意怎麼樣？”
方曉雪得意一笑，頓了頓看向經紀人，不冷不淡的說，“還行吧。”
說完又摸摸自己的臉，倨傲開口，“要直播就快點兒吧，我明天還有個活動要參加呢。不想睡太晚。”
“好！沒問題！”經紀人高興得一拍手，立刻站起身，轉身大聲催促著團隊其他人，讓他們的動作快點兒。
方曉雪坐在那兒，又細細的欣賞自己的妝容一會兒，確定無懈可擊後這才滿意的笑了笑。眼眸一轉便看見躺在一邊的人偶。
“嘖”了一聲後眉頭一皺便衝身後的工作人員喊，“你們都是死人啊？！沒人來給這東西打理一下嗎？！等會兒我怎麼拿著上鏡啊！”
“亂糟糟的，難道要我來弄？！”
“哎呀！”經紀人恍然的一拍手，指了一個人工作人員說，“你去將道具打理好。”
頓了頓又扭頭看向方曉雪，笑嘻嘻的柔聲開口，“曉雪，你去旁邊休息吧，剩下的事有人做。你等著開直播就好。”
方曉雪冷哼了一聲，抬著下巴便起身往一旁的沙發走去。
翹著二郎腿一邊玩手機不說，還及其熟練的叼了根煙點上。
配上她鬼馬精靈的裝扮，竟一下子看上去像個非主流小太妹。
吊兒郎當的樣子，哪有半點在鏡頭前裝出來的單純開朗啊。
工作人員跑過來給人偶打理造型的時候，瞄到方曉雪靠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的模樣，一麵在心裡偷偷嘀咕，一麵默默搖頭。
但也隻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朝人偶看去。
見人偶正靠坐在梳妝鏡處，除了衣服和頭發有些亂倒也挺好，便先替它整理好衣服後，又拿了小梳準備將頭發梳整齊。
眼一移到人偶左邊太陽穴處時，卻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怎麼了？大驚小怪的。”經紀人聽了扭頭看來，一麵皺眉走近一麵開口罵，“讓你做點事，你叫什麼叫？發|浪啊？！”
“不是……薇薇姐，你看……”工作人員被經紀人這樣罵也不敢還嘴，微咬了下唇在她走近時，將人偶遞過去讓她自己看。
原本方曉雪一直在那兒刷著手機，現在才不耐煩的抬眼，見經紀人臉上表情也不對，這才將煙蒂直接摁熄在茶幾上，一麵不耐煩的起身。
“搞什麼啊？”
經紀人看向走近的方曉雪，強笑了一聲說，“曉雪，你自己看吧。”
方曉雪一走近，便看見人偶左邊太陽穴處龜裂了。她眼神閃爍了幾下，扭頭便一巴掌狠狠甩到工作人員的臉上，打得對方直接偏了臉。
“X的，這點事你都做不好有什麼用？！”
工作人員被打蒙了，捂著臉半響後才帶著哭腔說，“不是我弄壞的，是曉雪姐你剛才甩梳子……”
話還未說完方曉雪怒火中燒，又抬起一腳要踹對方，還好經紀人終於回神，趕緊和其他上前的工作人員一起將她拉開。
這才沒讓她踹中。
但叫罵卻沒斷。
“你還敢推卸責任？！滾！馬上給我滾！你被辭退了！”方曉雪指著那姑娘破口大罵，像個潑婦。
工作人員氣得不行，將脖子上的證件取下來，狠狠往地上一扔哭著吼，“走就走！我還早就不想伺候了呢！就你這樣的還妄想當明星，你配嗎？！”
說完抹著眼淚跑了出去。
剩下方曉雪在原處被她這句話戳中了痛腳，一直指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叫罵，“你個|賤|骨|頭，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回來再給我說一次！看老娘不抽死你……”
“好了好了，曉雪消消氣，消消氣啊。馬上就要直播了，我們不氣了不氣了。”經紀人一直哄著方曉雪，“你放心！你放心！這個人我一定幫你教訓，啊？！現在先準備直播？準備直播！”
“……哼！”方曉雪聽到這兒才一甩肩膀，甩開攔著自己的人的同時，大吼一聲，“都滾開！”
吼完又瞪向經紀人，“要直播就趕緊的！”
說完又重重的“哼！”了一聲後，轉身朝洗手間的方向去。
一腳踢開門又大力關上。劈裡啪啦的聲音傳來，生怕彆人不知道她在發脾氣一樣。
“薇薇姐，你看……”工作人員麵麵相覷後看向經紀人。
經紀人的臉色也很不好。但還是努力忍下來，鐵青著一張臉沉聲，“去吧，準備開直播。”
“噯。”工作人員紛紛點頭，趕緊繼續之前的忙碌。
等人走後經紀人看向洗手間的方向，冷哼了一聲後這才轉身走開。
這個方曉雪，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十分鐘後，直播開始。
直播間立刻湧進了十幾萬的雪粉，紛紛刷著彈幕說著【曉雪好久不見！你又漂亮啦！】之類的話。
“大家好呀。”鏡頭前的方曉雪又是單純熱情的鬼馬小精靈了，可愛的衝鏡頭打完招呼後，還不忘讓她的人偶也和大家打招呼。
“娃娃也在向大家打招呼唷~”
一時間彈幕間的回應立刻刷了起來，還有人不斷的給方曉雪刷禮物求關注。
方曉雪也不吝嗇，跳過那些不入流的打賞，隻對土豪們表達感謝。
終於有人發現人偶的不對勁。
【曉雪，你的娃娃好像……壞了？】
一個人問，立刻引起其他人的關注。紛紛應和。
【咦？真的！怎麼回事啊曉雪？】
【剛剛看玄靈師的時候還好好的呀。】
方曉雪見狀，故作傷心的看向人偶，心疼的摸摸它的發說，“娃娃……是替我擋了一劫，才這樣的……”
【？？？！】
【啊？！】
【難道是青山嗎？我就說那裡很危險嘛，節目組也真是的，為了博節目效果，居然不顧曉雪你們的安危。】
【就是就是。】
方曉雪見時機成熟，立刻笑著安慰粉絲。
“沒有啦，其實節目組很好的，導演啊何姐他們都很和善。就像你們剛剛看完的那一期節目，我大部分時間都很開心的。雖然……”
她頓了頓，故作可愛的吐了吐舌頭又說，“雖然我知道是青山時，也挺害怕的。”
“不過還好小然和我交換了抽簽結果，不然要是我去最後幾棟彆墅，我就更害怕了。”
方曉雪故意這麼說，但粉絲們聽了卻立刻“明白”中間貓膩。
【所以說……原本這期節目最有熱度，最精彩的部分是讓曉雪你來負責的，但是卻被曲然給搶了嗎？！】
【曲然也太不要臉了吧？！】
【我一直就不喜歡她，果然。這不就是所謂的漢子表嘛。】
方曉雪看著評論區對曲然的各種辱罵，心裡正高興，打算故技重施說點兒什麼時。
突然背脊汗毛戰栗，一股寒意籠罩她。
而此時，一條評論吸引了她的注意。
【曉雪，你的娃娃……好像動了？！】
？？？！！！
方曉雪渾身一僵，突然不敢扭頭看向人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