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然後苗大焉等人便親眼見識了蘇再再說“嫻熟手法”。
她活生生將那惡鬼從頭皮處往下剝,將女鬼從他魂體扯了出來。
這個過程中惡鬼一直在嚎叫,可怕得很。
苗大焉雖覺場麵血腥到有些惡心,但一想到剛才那惡鬼交代罪行,卻覺得它罪有應得。
女鬼坐在一旁捂臉痛哭,似解脫似悲痛。
她隻是個尋常女孩,卻沒想到因為下班晚被閒漢盯上尾隨,甚至被脅迫時候因為害怕,而錯過了最後被救機會。
當閒漢得手後並沒有信守承諾將她放了,而是抓著她頭發打算淹死她!
直到那個時候女鬼才爆發了力量,和對方糾纏扭打。
雖然最後自己還是沒逃過一死,但至少她替自己報了仇。閒漢也失足落水淹死了。
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兩人魂魄卻連在了一起。
閒漢即便死了還是惡心不改是個惡鬼,甚至因為意外死亡變本加厲想要拖更多人,和自己陪葬。
女鬼沒有辦法阻止,隻能竭儘所能發聲警示,希望不會再有其他人和自己一樣遇害。
真正生不如死,是連死了都還要和這個惡心東西綁在一起,被迫做出許多她不願意做,也不想見到事。
沒想到竟然自己還有“得救”機會。
這份“新生”讓女鬼痛哭。
可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任何未來,也讓女鬼哀嚎。
怨恨和解脫交織,這才是真正百感交集。
即便是作為旁觀者苗大焉三人,也被她身上情緒感染,微紅了眼眶。
“……媽。”苗大焉扭過頭去,胡亂抹了一把臉後重新回過頭來,瞪向那個哀嚎惡鬼,狠狠啐了一口,“便宜你了!”
但剛說完這話,便見蘇再再正手握惡鬼大腿骨,胡亂掰扯搖晃,竟是硬生生往外扯,便又打了個冷戰趕緊扭過頭去。
不敢再看。
而惡鬼則哀嚎著,從向蘇再再求救到向女鬼求救,不斷認錯辱罵自己,到現在哀嚎著哭喊,【讓我死吧!讓我死吧!求求你給我個痛快讓我死吧!】
“死?”蘇再再微微偏頭,臉上疑惑同時,抓著他大腿骨手也狠狠往一旁一撇,讓惡鬼哀嚎和筋骨斷裂聲音同時發出。
等它聲音虛弱後才又笑著將下半句話說完,“可是,你已經死了啊。”
惡鬼一愣,呆呆看著蘇再再後發出更加絕望哀嚎。
這才是真正生不如死。
蘇再再會停手,是因為女鬼輕輕說了句【好了。】
而惡鬼已被開膛破肚,骨頭已被蘇再再扯出來丟在一邊,隻剩皮肉在那兒。
但即便如此,它依舊沒死。隻是沒有瞳孔眼睛睜大欲裂,用力到眼角都微微破裂露出血淚。
“好了嗎?”蘇再再看看手上黑血,嫌棄甩了甩。
曲然在一旁見了,趕緊捧了紙盒過來。微側著臉不太敢看地上癱開惡鬼。
走近了那惡臭血腥氣更重,惹得曲然也禁不住乾嘔了兩聲。
但即便如此也比苗大焉和衛葛好多了。
——兩人早衝到洗手間裡去吐了。
女鬼低頭站在那兒,微卷黑發遮擋姣好麵容,沒有瞳孔隻剩眼白眼睛冷冷看著地上惡鬼。
沉默了一會兒後睜眼欲裂,猛朝地上惡鬼撲了上去。
咀嚼和吞咽聲音終於讓曲然也受不了,捂著嘴便往洗手間衝去。
等三人吐完,均虛脫靠在那兒。呆滯了半響後苗大焉才用腳踢一踢衛葛,有氣無力說,“衛少,你看看外麵情況如何了。”
衛葛聽了歪頭靠在那兒姿勢都沒變一下,用同樣有氣無力聲音回答,“……讓小然看,她接受度高點。”
才說完便被苗大焉又踹了一腳,“你不是離門最近方便嗎?”
話音剛落衛葛即便現在手腳發軟,還是頑強爬了起來,然後在苗大焉和曲然疑惑目光中,堅強……走到距離門最遠位置。
然後繼續偏頭靠在牆上,又才開口,“現在我是最遠了。”
我特麼……
苗大焉差點氣笑。
“我來看吧……”曲然見狀,無力笑著搖搖頭後,正準備挪到門邊時,便聽門外傳來輕輕敲門聲。
然後是蘇再再輕鬆語調,“你們好了沒呀?好了我能進來洗個手嗎?”
洗……
她這話出口立刻讓三人聯想到剛才,立刻又覺一陣翻湧。
蘇再再站在外麵,隔著門板聽見裡麵乾嘔聲,緩緩搖頭。
……哎,現在玄道中人,真是嬌氣。
等苗大焉等人磨磨蹭蹭讓出洗手間,讓蘇大佬在裡麵洗手時,三人這才發現剛剛猶如凶殺案現場包廂,現在乾乾淨淨什麼都沒。
好像剛才血跡、攤在地上肉,堆在一旁人骨,以及那個女鬼,都是他們臆想出來產物一樣。
正當三人麵麵相覷時,蘇再再已洗乾淨手出來。曲然趕緊捧著紙盒子過去了。
——她現在完全把自己學妹當大佬看。
嗯。就是那種讀作“學妹”,寫作“大佬”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