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想完一扭頭，便見蘇再再正瞅著自己，似乎在說“哪裡不一樣了？”
就連她手上的小紙團，好像也同樣微微偏頭，一副無辜的模樣瞅著自己。
……莫名可愛。
“算了。”蘇再再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手上的白符，嘖嘖搖頭後又說，“是他不識貨，我們不生氣。”
對！我們不生氣！
一直在兜帽裡的小紙人終於忍不住了，“呼！”的一下冒出來。在柏竹再次睜大眼的視線中飄到蘇再再手掌心裡。“嘿咻”一下抱起對它來說，就是一大坨的小紙團。
“吭哧吭哧”的往兜帽裡搬的同時，一麵寬慰小紙團。
你等著，我最近可會粘東西了。馬上就把你重新弄平整！
？
小紙團憨憨一懵。
不明白會粘東西和弄平整之間，……到底有什麼必要的聯係？
而柏竹一直瞪大眼。直到小紙人抱著紙團重新跳進蘇再再的衛衣兜帽裡不見後，這才扭頭重新看向蘇再再，後知後覺的發出感歎。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老是穿帶帽衛衣了。”
感情是裡麵有秘密啊！
“嗯，這樣挺方便的。”蘇再再一麵說，一麵抽出原本夾在《千草集》裡的支票，慢慢撕掉便準備丟掉。
卻被柏竹製止。
“等等。”
“？”蘇再再的手頓在車載垃圾桶上，扭頭看向柏竹。
見他指指撕碎的支票說，“為以防萬一，你最好留個底子。”
“這麼謹慎啊。”蘇再再笑，但還是聽柏竹的拿出手機，按照他的說法將支票重新擺好，拍了好幾張照後，這才將它丟到該去的地方。
“這是我這個圈子的生存之道。”柏竹一麵開車一麵對蘇再再說，“多個心眼總是沒有壞事的。”
頓了頓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一臉“我跟你講個樂子”的表情說，“對了，你知道一個叫……秦卓勝的人嗎？還有孫副院長？他兩好像是你學校的院長、教授吧？”
“嗯？”蘇再再扭頭看向柏竹，頗覺有趣，“知道啊。”
“那你自己看吧。”柏竹聽了直接將自己的手機遞給蘇再再，一麵專心開車一麵說，“你要是認識這兩人，以後在學校裡記得離他兩遠點。”
輕嗤了一聲後又說，“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在柏竹說話時，蘇再再已經按照他說的找到錄音。
一點開便聽見秦卓勝的聲音，【我想讓柏家幫我成為煉丹院的院長，另外……再欠我一個人情。】
哦~~~~
……有意思。
蘇再再滿臉趣味，扭頭看向柏竹說，“柏二叔，能給我個備份嗎？”
“沒問題。你自己弄吧。”柏竹聽了說得隨意，都不覺得這算是個事。但頓了頓後又忍不住好奇問，“你想拿它來威脅這個秦卓勝啊？”
“我可沒那麼無聊。”蘇再再搖搖頭，頓了下笑眯眯的開口，“我隻是覺得可以用來當蒼蠅拍。”
等蒼蠅不知趣，又想飛到自己麵前舞的時候，她就能拿這個出來揮一揮了。
想想就很有意思。
柏竹聽了扭頭朝蘇再再看了一眼，見她笑得眼角彎彎，搖搖頭後這才收回視線，繼續專心開車前往玄靈師節目組。
心中嘖嘖，覺得蘇再再笑得像個小魔頭。
另一邊，玄靈師節目組為了迎接柏大導演的到來，正忙碌的準備著。
原本分彆主管A、B組的導演，現在也因柏竹總導演的身份，而自動變成副導演。
此刻正聚在一起和策劃、攝影師一起商量著等會兒柏竹到後，鏡頭從什麼時候跟進，如何取景等等。
保證做個精彩萬分的預告片。
“對了，麥準備好了嗎？”負責整理器材的阿群問工作人員，“要記得預留一個麥，避免等會兒出狀況。”
工作人員連忙點頭，“已經準備了，兩個麥，保證要是一個麥有問題另一個馬上能上。”
但這話一出口便讓阿群皺了眉頭，“什麼兩個，要準備四個！四個！”
“啊？”被吼的工作人員有些懵，“四個？！”
“當然是四個啊！”阿群將手上的東西往桌上一摔，瞪著對方又吼，“人家柏導今天要帶個人來，你隻準備兩個是怎麼一回事？！”
“可……”工作人員委屈，小聲辯駁，“可群哥您之前也沒說柏導要帶人來啊……”
誰知道這話一出口又惹得阿群暴怒，瞪著眼看著對方，聲音又提了好幾個分貝，“是我沒說還是你沒將我的話聽進去？！”
工作人員還想說什麼，旁邊的老人見狀不對，趕緊上前大圓場，哈哈笑著說，“好了好了，錯了就要認。”
頓了頓又看向阿群說，“群哥，這小子才來不懂事，我帶他再去拿兩套設備。您先休息一下。”
說完推著工作人員便出了會議室。
留下餘怒未消的阿群叉腰站在那兒，深呼吸了幾次還是覺得不爽，轉身踢倒椅子，這才摔門出去。
這暴虐的模樣嚇得會議室的幾人麵麵相覷，彼此互看幾眼後，才小聲吐槽。
“群哥這是怎麼了？最近脾氣這麼壞。”
“誰知道。”另一人聳聳肩，“大概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吧？”
“可……群哥還沒女朋友啊……”另一人想了想說。
“那也許是男朋友？”那人自覺幽默的又說，頓了頓玩笑了一句，“總不能是鬼上身導致性情大變吧？”
話才出口便見其餘幾人齊齊瞪大了眼看向自己，一副“你胡說八道什麼啊？！”的表情。
直到這時那人才驚覺自己失言。
——他們做玄學類節目的人，最忌諱用這種事開玩笑。
所以回神後趕緊“哎呀”了一聲，自打嘴巴訕笑，“抱歉抱歉，是我說錯話。”
那幾人搖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麼。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手邊的工作上。
而另一邊，阿群踹開廁所門後打開冷水，埋頭捧水，潑了好幾次冷水到臉上後，這才重新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眼裡布滿血絲，那是連續好幾天沒睡好覺留下的。
阿群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半天，吐了口氣後這才伸手扯了紙擦乾淨臉和手。
大概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吧，情緒老是莫名的煩躁。
等這期節目結束，他要好好的散散心才行。
阿群一麵想著，一麵將紙巾丟進廢紙簍裡，轉身出了廁所。
當阿群轉身的瞬間，立刻露出了一隻站在他背後的一隻鬼。
那鬼慢慢的抬起頭，細如針孔的瞳孔在眼眶裡上下亂轉，半響後才詭異偏了下頭。轉身的瞬間化作煙霧消失在原處。
廁所的門自己打開又自己關上，水滴聲空靈傳來，跟上走在前方的阿群，最後和他的腳步聲重疊。
混為一體。
窸窸窣窣的詭異笑聲盤旋空中，卻沒人聽見。
背靠背，背靠背……
嘻嘻嘻嘻……背靠背……
同一時間，童若倩從車上下來。她剛進入玄靈師節目組的招募大廳，便因出眾的外貌而惹得不少在等候區的人側目，朝她看來。
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小明星呢。
但沒一會兒便有在等候區的人認出了她。
“喂，她是不是……微博上那位塔塔羅啊？”
“誰？什麼塔塔羅？”
“啊？！你連她都不知道？！你不上微博的嗎？”
這對話惹得不少人紛紛看來，一麵看一麵開口，“啊？是那位在微博上很有名的塔羅牌女神嗎？在哪兒在哪兒？！”
“就在那裡啊！”
童若倩當然聽到了背後的這些議論聲，但她都也沒回的朝登記台走去，摘下墨鏡後衝玄靈師工作人員嫣然一笑後開口，“你好，我來報名玄靈師。”
“哦哦哦好，您請坐。”工作人員自然也聽到了其他報名者的竊竊私語，隨著童若倩摘下墨鏡後更是眼前一亮。
因為他明白此時站在自己麵前的童若倩，絕對能成為節目的亮點之一，所以連態度都和麵對報名者時不同。
連忙邀請童若倩坐下。
而坐在柏竹車上，剛剛抵達節目組停車場的蘇再再，正接過何姐親自遞給自己的麥。
點頭道謝，“謝謝何姐。”
何姐愣了一下才忙笑著說“不客氣”，等蘇再再跟在柏竹身後下車，往電梯的方向走去時，才看著蘇再再的背影，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
“……奇怪。”
為什麼……總覺得好像在那兒聽過這小姑娘的聲音呢？
但不等何姐理出頭緒，工作人員已發現她還愣在那兒，忙扭頭喊了一聲“何姐。”
這才讓她猛的回神，一麵應著一麵快步跟上柏竹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