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見了。你不用叫那麼大聲。”蘇再再衝她笑了笑,移開眼朝秦卓勝看了一眼後,又看孫副院長,叫住想要偷偷溜下台,打算從側門離開的孫副院長。
揚聲叫住他,“彆走啊孫副院長,剛好周老師溫服子被盜的時候去你的辦公室找過你。你和秦卓勝秦老師不是還替白語蓉擔保過嗎?不如趁機會一並說清楚?”
話出口玄學院這邊發出騷動,紛紛看左右。
當初周普難得發怒的事,大家都有所耳聞,但都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現在聽蘇再再的意思……
難道是白語蓉偷了周教授的溫服子?!
“你……”孫副院長惡狠狠的瞪著蘇再再,氣得微微發抖。
背脊卻不斷的有寒意升出。
如果白語蓉事是在玄學院內爆出來,那即便有影響,但範圍也能控製在玄學院內部。可現在蘇再再卻選擇在品丹會刺破,關係玄學院聲譽,估計不等品丹會結束,玄學院便會做出反應。
到時候自己……
想到這兒孫副院長一麵覺得蘇再再真是惡毒,一麵立刻撇清關係,“件事並不太清楚,還希望蘇同學你彆亂說。”
頓了頓後他又補充,“今天也是第一次聽說,如果事實真是蘇同學說的那樣,那我身為煉丹院的副院長一第一個不會姑息!立刻開除白語蓉!”
話一出口,白語蓉猛的扭頭看他,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句“孫副院長?!”
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被孫副院長一聲“住口!”給斷聲。
甚至義正言辭的瞪著她大聲說,”白語蓉,如果你真的做了麼惡劣的事,那……即便你是我學生秦教授的學生,也不會輕易放過的!”
“哦~~~”蘇再再聽完孫副院長的話,在一旁故意拖長了腔調,涼涼鼓掌後看坐在一旁的秦卓勝,笑嘻嘻的開口,“秦教授,現在孫副院長想起白語蓉是你的學生了呢。”
嘲諷值高到連坐在蘇再再身邊的曲然等人,都忍不住替孫副院長尷尬了。
而被突然點名的秦卓勝麵無表情,冷眼看孫副院長說了一句,“事並不知情,畢竟……”
他頓了頓,在孫副院長哀求的視線中繼續往下說,“連的學生感謝的人也是孫副院長啊。”
剛才孫副院長上台前,一麵拍了拍自己,一麵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卓勝啊,是你報答師恩的時候,相信你不會介意的,對吧?畢竟……你是我最親近的學生。”
現在呢?
秦卓勝何嘗不明白孫副院長倒台,自己多少也會受牽連?
但此時此刻,看兩人在台上的模樣,卻讓秦卓勝感到快意。
如何老師?可是聽了您的,在報師恩啊~
您還滿意學生的報答嗎?
秦卓勝看孫副院長灰敗的臉色,恨不能仰頭大笑。
玄學院除了院長和教授,來的學生都是各學院的頂尖學生,或者自己的得意門生。其中煉丹院的尤其多。
可此刻卻沒一人站出來給孫副院長打圓場,可見其人緣有多差。
至於白語蓉……煉丹院就更沒幾個喜歡她的了。
偏偏這時,蘇再再好像還不滿意眾人忽略了白語蓉一般,“哎呀”了一聲似突然想起什麼,拿著機衝白語蓉呲牙一笑,按下“播放鍵”。
——【白語蓉發誓,要是偷拿了周老師的溫服子,就讓白家,包括我在內不得好死!】
錄音裡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來。讓眾人齊齊一愣,又扭頭朝白語蓉看去。
而蘇再再反而看了白文連,笑眯眯的說,“白先生,你對白語蓉的誓言有什麼感想嗎?”
白文連努了努嘴,卻沒出聲。
蘇再再並不介意他會回答什麼,又移眼到許秦雅身上,搖頭歎氣,“看許家想要避開此劫……估計隻能離婚,然後劃清界限才行了吧?”
許秦雅猛的抬頭瞪向蘇再再,眼圈通紅,情緒激動到眼白處有細微的黑紅血絲。
蘇再再見了,眼神微凝,再想細看試圖分辨清楚時,那黑紅血絲便又迅速隱去!
然後是許秦雅對她的怒罵。
“你以為你就不是白家人了嗎?!蘇再再!你不要忘了,你才是白家血脈!現在白家身敗名裂對你有什麼好處?!”
眾人吃驚,紛紛看左右。
最後又齊齊將視線集中在蘇再再身上,不少人微微皺眉,好像在指責她對親人出手太狠。一點親情都不顧一樣。
看得周普等人在一旁皺眉,替蘇再再不甘。
倒是蘇再再,半點不在乎旁人投來的視線,看許秦雅笑了笑輕描淡寫的開口,“又沒想過從你白、許兩家得到什麼。你們即便身敗名裂和有什麼關係?而且……”
她頓了頓,盯著許秦雅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冷聲,“彆人看不出來,可不代表看不出來奶奶為什麼會昏迷不醒。”
話出口許秦雅一窒,眼神閃爍。而白文連聽了滿臉錯愕的脫口而出一句“什麼?!”
然後立刻朝許秦雅看去和她對峙,“秦雅,小再說的是不是真的?!”
許秦雅怎麼可能承認,她立刻看丈夫大聲反駁,“怎麼可能是我!你忘記前段時間秦教授來過家裡,抓到的那隻女鬼嗎?!秦教授也說了那是有心人專門引到家的!媽會昏迷……都是這個喪門星的錯!”
她說到這兒又瞪向蘇再再,指她怒罵,“都是她!如果不是她……我們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田地!文連!你要相信!相信呀!”
許秦雅說完看白文連,哭著朝他的方向跪行幾步,想要抓住白文連的西裝褲,卻被白文連連退兩步躲開。
撲了個空。
“文連?!”許秦雅抬頭看白文連,滿臉淚痕。
白文連看許秦雅,好像第一次認識她一樣。他瞪著她半響,雙握緊成拳。
好半天才猛的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
“文連?”許秦雅看白文連的背影,瞪大眼後不可置信的衝他吼,“白文連你回來!你走了……許家……許家怎麼辦?!你回來!”
可惜直到白文連消失在門口,也沒再回頭一次。
即便白文連一句話都沒說,但看反應眾人也明白大概。紛紛在一旁對著許秦雅指指點點,搖頭歎氣。
再回想剛才父親兩人對白語蓉的維護,看蘇再再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憐憫。
……可憐哦~
蘇再再才不管旁人,又看了眼趴在地上哭的許秦雅,移眼到白語蓉身上。笑語晏晏,“白語蓉,解釋一下溫服子的事吧?”
“……”白語蓉支吾著。即便什麼都還沒說,但副手足無措,神情忐忑,分明是在努力想借口的模樣,卻讓眾人已經明白。
煉丹院的教授們更是紛紛搖頭歎氣,而學生們則厭棄的撇開頭,一副“不屑看她”的模樣。
就在白語蓉偷竊的事,即將板上釘釘的時候,從剛才便沒出聲的鳳鴻博“哈哈”大笑。將眾人的視線又引了過去。
他笑完後不住的搖頭,說著“錯了錯了。”
惹得鑒品師眉頭微蹙,看他開口詢問,“鳳三爺,敢問是什麼錯了。”
“當然是溫服子的事啊。”剛剛笑完的鳳鴻博看眾人,最後視線落在蘇再再身上,指指白語蓉後又從從容容的開口,“語蓉是我認的乾孫女,知道她要參加品丹會,便從鳳家的煉器庫找了溫服子,當做禮物送給她。”
“也是希望她能在品丹會上取得一個好成績。沒想到啊……”鳳鴻博歎氣搖頭,“居然變成樣。”
他說完又看蘇再再說,“小姑娘,溫服子雖說得不易,可你不會以為隻有你的老師能拿到吧?鳳家不才,溫服子還是有些的。想,就是個誤會。”
話有道理。
說不定還真是個誤會呢?
畢竟蘇再再和白語蓉原本就有恩怨糾葛,在疑鄰盜斧的心理暗示下,自然就覺得白語蓉有問題了。
“哦。個解釋還不錯。”蘇再再挑眉,看鳳鴻博似笑非笑,“不愧是活了好……多年的……鳳三爺?”
話聽到彆人耳裡,大概就是一句簡單的嘲諷。
但鳳鴻博聽著,卻總覺得蘇再再嘲諷話有話。
他心中一凜後冷哼了一聲,不想再在這兒糾纏,便看主持人和鑒品師說,“鳳家便提前與各位告辭了。隻是個誤會,至於品鑒出錯,讓我乾孫女受辱的事……”
鳳鴻博微拖了腔調,將視線重新落在蘇再再身上,冷冷開口,“鳳家自然知道該早誰討回。”
說完他看白語蓉,冷冷開口,“語蓉,將你母親扶起來,們走。”
白語蓉回神,連忙應聲後快步走下來,將許秦雅從地上扶起。
正欲走向鳳鴻博時——
——“慢著。”
鳳鴻博眼神陰冷,盯向蘇再再,“不知蘇小姐還有什麼指教?”
“指教沒有。疑問一大堆。”蘇再再懶洋洋的回答,半點不將鳳鴻博的威脅看在眼裡。
移眼看白語蓉笑開口,“聽說白小姐除了初品丹外,還測試了能力?”
她頓了頓,抬眼重新看鳳鴻博,在他陰冷毒辣的眼神下挑釁說道,“既然丹藥可以是假的,那能力說不定也是?”
“你?!”白語蓉急了,她瞪著蘇再再,聲厲內荏,“蘇再再!你彆欺人太甚!”
偏偏這話出口便惹得蘇再再輕聲嗤笑,譏諷看白語蓉說,“白語蓉,你還沒這個資格被欺負,隻是……”
蘇再再伸手,蘇鴻寶立刻拿出一枚銅製籌碼,讓白語蓉和許秦雅看清楚。
而蘇再再的話還在繼續,“可是壓了生死局的,你總不能在賭局沒完,骰盅揭開就跑吧?”
她欣賞著兩人慘白的臉色,又慢慢吞吞開口。
“還等你們傾家蕩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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