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麵說著,一麵晃悠了下手上的丹藥。
“我、我不記得……”許秦雅像狗見了骨頭,一直盯著白語蓉手上的丹藥來回移動視線。
白語蓉一聽,臉色一沉便將丹藥丟回手包裡,起身要走,“不說算了,反正我也就是突然想到來問一句而已。”
說著就要往門口走。
許秦雅見了急得顧不了其他,撲過來便要抱住白語蓉的腿,嚇了白語蓉一跳,抬起一腳便踢到許秦雅的臉上。
“說了彆碰我!”
許秦雅慘叫一聲,偏頭朝地上吐出被踢斷的牙齒。
連血都來不及擦,便又重新看向白語蓉,滿臉哀求跪行,“我給我給!”
這還差不多。
白語蓉緩了臉色,語氣依舊不耐,“快點。”
等許秦雅翻找出許家殘書後,白語蓉一把奪過,將丹藥隨意的往地上一丟。
趁著許秦雅爬過去撿的時候,迅速從外鎖上臥室,快步離開這個地方。
許秦雅撿回丹藥後重新爬到門邊,一邊拍門一邊哭喊著“語蓉”,聲聲哀求及其可憐。
但卻和每一次一樣喚不回來白語蓉的回頭。
最後她蜷縮在門邊,雙手握著那顆丹藥,渾身顫抖著,眼神恐懼卻又抑製不住的,將丹藥往嘴裡送。
“咕咚”一聲混血吞下後,頓時緩解了渾身的難受。
但下一秒稍微恢複一點兒的許秦雅便痛哭出聲。
她不明白怎麼就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被白語蓉鎖在這兒,連狗都不如。
——【我隻問一次,是跟著她走,還是留下來?】
【語蓉是我唯一認可的女兒,我不跟著她走,難道還跟著嗎?!】
【蘇再再,等著吧,許家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哭到一半的許秦雅再次想起離開品丹會時,她和蘇再再的對話。
她愣在那兒半響,隨即又哭又笑。
這就是……唯一認可的女兒嗎?這就是她跟著白語蓉走的後果嗎?
“……作孽,是我自己作孽啊!”許秦雅哭喊著捶打自己,瘋狂的撕扯頭發。
隨後來到小彆墅的鳳家保鏢,見的便是狀若瘋子的許秦雅。
愣了一會兒後才一個手刀將她敲昏。
但剛伸了手想將她拎出去時,卻不經意發現她皮膚下有無數東西在蠕動,猛的睜大眼,驚駭收回手,連著後退了好幾步。
好半響後才拿了棉被將她裹著,忍著渾身不適,將許秦雅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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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轉醒的許秦雅剛想睜眼,便被上方射下來的白光給驚又閉了眼。
一動便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這個認知讓許秦雅一下子清醒過來,猛的睜開眼看向周圍。
發現自己居然被綁在手術台上,整個人根本動都動不了。
一個聲音從一旁漫不經心的傳來——
——“醒啦?剛好我也研究得差不多了,等等,馬上就好。”
“誰?誰?!”聲音是從許秦雅不見的角度傳來的,很是耳熟。可她現在整個人都慌亂得不行,根本分辨不出來。
直到椅子滑開,腳步聲響起,然後是俯身看向她的臉。
許秦雅才清居然是鳳鴻博。
“鳳、鳳三爺?!……你!”許秦雅滿臉驚駭的著鳳鴻博,又用力掙紮,確定掙脫不開後,這才重新看向他,強笑著開口,“鳳、鳳三爺,您彆鬨了,快放開我,我、我是語蓉的媽媽……”
“說不定白語蓉還巴不我替她處了呢,侄媳婦~”鳳鴻博笑著開口,一麵帶上手套。
“怎麼、怎麼會呢,我們語蓉……”等等。
許秦雅愣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剛才鳳鴻博對自己的稱呼。
侄……媳婦?
她慢慢扭頭向鳳鴻博,恍惚抓到點什麼,但又不敢確定,隻能強壓住心中恐懼,抖著嘴唇開口,“……你是誰?”
鳳鴻博笑了笑,雙手撐在解剖台前,低頭著滿臉恐懼,不住發抖的許秦雅。似乎對於她現在的表情感到很滿意,心情甚好的開口,“是我啊,侄媳婦。”
“……你是……”許秦雅瞠目欲裂,“白、白二叔?”
話剛出口,笑吟吟的鳳鴻博立刻變了臉色,宛若惡鬼一樣一把扣住許秦雅的脖子,一邊用力一邊恨恨開口,“沒錯!就是我!想不到吧?我沒死!”
許秦雅被掐住脖子,四肢被捆根本動不了。臉一下子便漲通紅。
她用力的想呼吸,卻是徒勞。
腳後跟胡亂蹬著,隨著空氣流逝更是劇烈。
這是人在瀕死前的奮力反抗。
但鳳鴻博卻依舊掐著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堪稱完美的計劃,居然被和白文連那個蠢貨破壞了!”
吼完這句鳳鴻博才放開手,許秦雅以呼吸,一邊大口吸氣一邊發出劇烈的咳嗽。
一邊咳,一邊滿眼恐懼的向鳳鴻博。
——他要殺她!
“好在我吉人自有天相。”情緒恢複正常的鳳鴻博瞥了她一眼,拿起手術刀,一麵慢慢擦拭一麵和她閒聊,“雖說轉了個圈,但至少現在也終於要成功了。不過……”
鳳鴻博拿著手術刀,衝許秦雅笑了笑又說,“和白文連我是不會放過的。”
“哎,這也怪你自己。”鳳鴻博歎了口氣,緩緩搖頭,“我剛才研究過的身體裡的東西了,居然一點研究價值都沒。不然……”
他頓了頓,指了指旁邊又說,“我還能像對待那位一樣,讓你至少有口氣喘著,以供我研究。”
許秦雅順著鳳鴻博指的方向去,直到現在才發現在她的左手邊還有一張解剖台。
台上……是個人形的肉團。
即便這樣了卻還是在呼吸。
這種活著、這種活著明明就是生不如死!
鳳鴻博著許秦雅瞠目欲裂的表情,欣賞夠了才又開口,“要怪,就怪你自己沒價值吧。”
說完他拿著手術刀的手,湊近許秦雅。
“……你!”許秦雅慌亂,根本不知道這種時候還能找什麼說辭來求救。
最後竟衝他喊了一句“蘇再再是不會放過的!”
話一出口不僅鳳鴻博愣住,就連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鳳鴻博率先回神發出笑聲,好像許秦雅說了什麼非常可笑的笑話一樣,等他終於笑夠後才又向許秦雅問,“都沒認過這個女兒,說不定……人家還私底下感謝我呢。”
……是啊,說不定……蘇再再還巴不呢。
許秦雅睜著木然的眼,淚慢慢的從眼角滑落。她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鳳鴻博冷眼看著她,眼神逐漸冰冷,舉起手術刀準備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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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杯破碎的聲音讓曲然和代薇頓了手上動作,齊齊朝蘇再再的方向來。
恰好見蘇再再保持著“拿杯”的動作,眉頭微蹙站在那兒,一動未動。
“?”曲然見狀,和代薇彼此互一眼後,才又重新看向蘇再再,疑惑喚了一聲“小再?”
“啊?”蘇再再一驚後回神,抬頭向兩人。見她們麵露疑惑和擔憂後,才又低頭向腳下,恍然後蹲下身,準備將玻璃碎片撿起來。
一邊伸手一邊說,“抱歉抱歉,剛才恍惚了一下。”
曲然和代薇見狀,“噯?!”了一聲,“小心劃傷”幾字還未出口,剛伸手的蘇再再便又皺了下眉,迅速收回手。
低頭一,右手食指上竟劃了條大約兩厘米的血口子。
鮮血頓時湧出,地上滴落了好幾滴。
“呀!流血了!”代薇一下子蹦了起來,嘴裡嚷嚷著“ok繃!ok繃!”,一麵滿屋子翻找。
而曲然則起身,將蘇再再拉到一邊,讓她距離那堆碎玻璃遠點。而鬼麵蜘蛛也從曲然的頭頂跳下來,乖乖的開始收拾那些碎玻璃。
抽了餐巾紙先給蘇再再按上,打算止血。
卻發現怎麼也止不住,沒一會兒便染紅了紙巾。
曲然也忍不住皺眉,向來沒什麼脾氣的她,扭頭向代薇時,語氣裡也急了起來,“小薇,找到了嗎?”
“在找在找!”代薇頭也不回的翻找,一麵焦急嚷嚷,“我記得藥箱是放這裡的啊!”
“噯,找不到就彆浪費時間了。”曲然皺眉,“我們去醫務室,或者找周老師他們。”
話音剛落代薇便驚喜的翻找出藥箱,一麵喊著“找到了”,一邊扭過頭來。
等清曲然手上那一團被血染紅的餐巾紙後,也嚇了一跳。趕緊給蘇再再上藥。
兩人弄了半響,這才勉強止住傷口。
“小再,剛才怎麼走神了?”代薇鬆口氣後,這才向蘇再再,“平時你可不是這麼不小心的人。”
“嗯?”原本盯著手的蘇再再聽了,回神向她,沉默了一會兒後笑著附和,“是呀。”
“以後我可得小心點。”
“對,是得小心點了。”曲然附和。
蘇再再笑了笑並未說什麼。
隻眉頭微蹙,覺心口一口氣憋著,不上不下的令人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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