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顧不上驚訝對方和自己目的樣了,相續說明來意。
“我家三爺回去後細想,總覺之前品丹會上蘇小姐對鳳家有些誤會,所以今天特意叮囑我,帶了語蓉小姐來,向您賠禮道歉。”二管家麵說,麵微微欠身。
頓了頓後立刻回頭,朝白語蓉瞪了眼。又做了個“讓她趕緊過來”的眼色後,白語蓉這才咬了下唇,忍著屈辱低著頭慢慢上前。
但隨著她的走近,原本臉上帶了點兒笑意的蘇再再,卻逐漸收了笑,眉頭微蹙盯著白語蓉細看。
而受傷的傷口也隨著白語蓉的走近,再次一跳一跳的抽痛,慢慢的竟有血緩緩浸出。
這些白語蓉並不知情。她在二管家身邊站定後,怯怯的看向蘇再再。呐呐張口,“蘇、蘇小姐……”
話未說完便被蘇再再打斷,“白語蓉,許秦雅呢?”
這話來得太突然,彆說白語蓉了,就連二管家也驚,猛的抬頭看向蘇再再,似乎想從她的臉上辨彆出什麼。
但蘇再再卻看都不看他眼,隻是盯著白語蓉細看。
更正確點說,是盯著白語蓉的眉宇細看。
似乎……那裡有麼玄機一樣。
“許、許……”白語蓉被蘇再再驟然一問,立刻結巴,下意識的朝二管家扭頭看去,神色慌張。
看得二管家忍住在心裡罵了句“蠢貨”,立刻重新揚了笑搶話,“哦,白夫人啊?她從品丹會來後一直不太舒服,過蘇小姐您放心。三爺安排了清幽的彆墅給白夫人靜養,你用……”
話未說完,便被蘇再再冷淡看來的眼神刺,二管家剩餘的話便堵在了喉嚨裡。
“我問你了嗎?”蘇再再看著二管家,冷淡開口。
二管家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在蘇再再冰涼的視線下重新閉上,扭頭看向白語蓉。
而蘇再再也重新看向白語蓉,沉默的盯著她,直到白語蓉越來越感到壓力,眼神遊移敢和她對視時,才又重複了句,“白語蓉,我問你話呢。”
“許……媽媽就像二管家說的那樣,在、在靜養……”白語蓉低著頭,根本不敢看蘇再再,硬著頭皮回答。
“……是嗎。”蘇再再聽了白語蓉的答,淡淡應聲後微微垂眸,睫毛遮掩眼中神色,讓人看出她在想什麼。
正當白語蓉和二管家忐忑安的時候,蘇再再又重新掀了眼皮子,看向盛父,“你呢?和他們一樣?”
盛父聽了連連點頭,這才發現盛傲晴還站在原處,立刻扭頭看向女兒,皺眉嗬斥,“傲晴!還快過來?!”
盛傲晴這才滿臉不樂意的走近盛父,悶不吭聲的站在那兒。
蘇再再見了看向盛父笑,“哦,你們是來找茬的?”
這話出口盛父連連擺手,“怎麼會呢蘇小姐,我們是來給您賠禮道歉的。”
說完又看向盛傲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後,語帶警告的沉聲,“傲晴!”
盛傲晴這才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悶聲悶氣的對蘇再再說,“對不起蘇小姐,昨天是我懂事對,今天也專程來想你道歉的。你……”
她頓了頓,暗地裡咬了下牙才又開口,“要打要罵,……都隨你。”
——“好啊。”
盛傲晴話音未落,蘇再再的聲音便懶洋洋的響起。
惹得盛傲晴一愣後猛的抬起頭看向她,臉的可置信。
好?!
“怎麼?”蘇再再看著盛傲晴,似笑非笑的問,“剛才那句‘要打要罵’是隨便說說的嗎?那這樣……”
“!”蘇再再拖長了音還未語落,盛父便連連擺手。甚至抓了盛傲晴的胳膊,將她往蘇再再麵前推了把,又急忙解釋,“蘇小姐,我們是有誠意,很認真的來跟您道歉的。”
頓了頓盛父又咬牙,“小女就在您麵前,你要打要罵……隻要你能出了這口氣,隨便如何都不要緊。”
話音剛落,盛傲晴扭頭看向盛父,好像他是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
眼裡隱約有淚。
盛父撇開視線,和女兒對視。頓了頓又說,“蘇小姐,……你隨意。”
盛傲晴緊緊的咬著下唇,用力到近乎要出血。
但這次她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雙手握緊了拳,慢慢的過頭來,臉色蒼白的麵對蘇再再。
做好了接下來承受一切羞辱的準備。
誰知道蘇再再隻是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便移開眼看向二管家,語氣涼薄。
“你們呢?是不是也任由我隨意打罵,隻要能讓我出氣就好?”
二管家隻怔了下便連連點頭,“當、當然了。僅如此,這本殘書也是三爺叫我特意帶來,轉贈給蘇小姐您的,請笑納。”
他麵說著,麵趕緊將木盒拿出來,恭敬的雙手奉上。
宋卿朝蘇鴻寶看了眼,少年見狀立刻會意,上前步替蘇再再接過東西。
二管家下意識的朝蘇鴻寶看去,原本想笑著衝對方點頭致謝的表情,卻在看清蘇鴻寶時一下子愣住,甚至臉色一白瞪大眼看著他,“你、你……?!”了兩聲。
蘇鴻寶看都不看二管家眼,好像根本不認識他樣。拿了木盒便轉身走近蘇再再,喊了聲“小師叔”後,替她將木盒打開。
蘇再再垂眸,看了眼手的《許氏丹藥決》後,便隨意的收回眼,衝蘇鴻寶揮揮手。
蘇鴻寶“啪!”的聲關了木盒,退到一邊重新站好。
視線一直追著蘇鴻寶的二管家,被關木盒的聲音驚了下,這才神。連忙收回視線穩定心神。
但還是忍住又朝蘇鴻寶的方向看了眼。
蘇再再將其儘收眼底,“怎麼?二管家認識我家鵝寶嗎?”
“啊?哦,、認識。”二管家神,強笑著開口,“就是……覺得小少爺長得挺像我以前認識的個人的。”
“哦,原來是這樣。”蘇再再點點頭,頓了頓又開口,“過這世上長得像的人也少,過是偶然而已。對吧二管家?”
“對、對!”二管家麵笑著應聲,麵忍住伸手擦了下額頭上的細汗。
蘇再再盯著二管家,細看幾秒後才收了視線,話題轉又開口,“過現在先說這個了。”
她頓了頓,看向白語蓉笑了下,又問二管家,“要打要罵隨我是吧?”
“對。”
“嗯,那就好。”蘇再再點頭,看向盛傲晴,衝她抬了下下巴說,“盛傲晴,你去扇她耳光。”
盛傲晴一愣,呆了下才又重複了句,“我?”
頓了頓看向白語蓉,“打她?”
“對。”蘇再再涼涼開口,根本看都不看白語蓉眼又說,“隻要你打得能讓我滿意,那昨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盛父聽了大喜過望,連忙抬頭看向盛傲晴,催促了句“傲晴。”
就差催促她趕緊動手了。
而白語蓉和二管家,則麵色難看得很。
蘇再再見了又笑了聲問,“怎麼?二管家,是有問題嗎?”
蘇再再親自動手,卻讓連帝都四大家都不是的盛家出手,這是在打鳳家的臉,而是將鳳家的臉麵丟在地上折辱。
但為了鳳鴻博,二管家此時此刻,吞下這份羞辱也要硬著頭皮吞,所以他強扯了下嘴角答,“沒、沒問題。”
甚至還往後退了步,給盛傲晴讓出路來,方便她動手。
盛傲晴剛才就想教訓白語蓉了,尤其是剛剛她還為白語蓉,挨了盛父一記耳光,現在蘇再再的要求,簡直就是給了她機會。
所以盛傲晴走過去,惡狠狠的朝白語蓉劈頭蓋臉的扇下去。
竟打了她十幾記耳光說,還抓著白語蓉的頭發狠狠拉扯。
那凶狠的模樣,更加襯托了白語蓉的無助和可憐。
到最後竟連盛父都有些忍心。
而盛傲晴則在又扇了白語蓉記耳光,滿意的看到她破裂的嘴角緩緩流血後,這才甩著發麻的手看向蘇再再,似在問她還滿意嗎?
蘇再再見了哼笑,看向盛父點點頭,“昨天的事筆勾銷。你們走吧。”
盛父見狀,敢再說什麼,衝蘇再再點頭哈腰後,拉著盛傲晴飛快的離開。
等人走遠後,蘇再再這才看向及其狼狽的白語蓉,欣賞了會兒才開口,“白語蓉。”
白語蓉麵無表情的抬頭看向她,眼裡似淬了毒。
但她那副模樣蘇再再卻半點不放在眼裡,依舊笑看著她,半響後開口。
“我原本還想放你馬的。”
這話出口白語蓉愣,略帶疑惑。
過蘇再再並不在乎她能不能聽懂,笑著繼續往下說,“過現在可不是我放不放過你的問題了。”
“……”麼?
白語蓉微張了嘴,還未出聲便被蘇再再下句話給問得渾身冰涼。
——“我給你點提示。”
蘇再再笑。“祭祖。”
話音未落,白語蓉似想到什麼,眼裡的怨恨逐漸被恐懼取代。
——【雖然你和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隻要喝下這道符化的水後,我們一家三口的命運便從此相連,是比血緣更親的親人了。】
從此以後,命運相連,榮俱榮,損俱損。
蘇再再欣賞著白語蓉的表情,眼眸微抬看向她頭頂後,又重新笑吟吟的看向她,忽略手上跳一跳的抽痛補充了句。
“白語蓉,弑母……可是會遭天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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