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回房好好休息。
貝珍現在身體非常虛弱,剛才白語蓉拉到這兒來,已經用去了她大半的力氣。所以現在白語蓉猛的甩開手,立刻讓貝珍踉蹌,直接整個人爬到了草地上,狼狽得很。
但副狼狽,卻讓剛剛才受了欺負的白語蓉,感到一種另類的快意。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貝珍,冷笑了一聲轉身欲走。卻被貝珍突然出手拉住腳踝,差點踉蹌跌倒。
“彆走,我隻是想請幫忙!”
“放手!”白語蓉穩住身形後惱怒扭頭,一腳踩向貝珍手背,惹得她慘叫了一聲。
但即便痛得發抖,卻也沒鬆開拉住白語蓉的手。甚至抬頭看向她,一臉懇求,“語、語蓉,剛來我家的時候,我對你很好的,記得嗎?!就當可憐可憐我,幫我個忙?幫幫我?!”
貝珍拉拽著白語蓉,跪在她麵前抬頭看著她又說,“我打不了電話,沒辦法和外麵聯係。隻要幫我給鐘家打個電話就行,打個電話就行!”
鐘家……
貝珍不說還好,一說立刻讓白語蓉想起當初,她跟著白文連兩人去鐘家,不僅被鐘子昂那個小鬼無視,在蘇再再的麵前出糗。
至今都耿耿於懷。
現在貝珍居然還叫自己給鐘家打電話?
想得美!
白語蓉想到這兒更是怒氣上心,狠狠的甩開貝珍的手,讓她重心不穩重新跌回草地上。
朝一旁退了一步後,才冷笑著看著她說,“我憑什麼幫你。”
“不是、不是幫我。”貝珍不顧疼痛,重新爬起來看向白語蓉,“是想請幫幫我兒子小景,語蓉,求求,那麼小,不應該承受這些啊,就幫幫忙吧!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
白語蓉看著貝珍跪行到自己麵前,又伸了手想拉住自己,立刻又退後兩步讓她撲了個空,再次跌到地上。
“是你的家,自己都沒辦法,我又有什麼法子呢?鳳夫人。”白語蓉拖長了腔調,陰陽怪氣的開口。
貝珍渾身微微發抖,聲音哽咽,卑微的看著白語蓉又說,“語蓉,就幫幫我吧,我、我隻有小景了……”
“咦?怎麼會呢?”
貝珍音未落,白語蓉便做出一副“好吃驚”的模樣給她看,在貝珍疑惑的視線中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小聲開口,“鳳家家主……不是還活著嗎?”
“哦。可能我說得不太對。”白語蓉無辜的眨眨眼,糾正自己的錯誤,“應該說,有氣。”
“……你說什麼?”貝珍腦子裡嗡嗡的,她睜大眼看著白語蓉,一時間都忘記求她了。
白語蓉見她這個模樣,似乎是要自己,在彆人那兒受到的委屈,全數倒進貝珍個垃圾桶裡一樣,充滿惡意的衝她獰笑著,小聲又說。
“我偷偷告訴吧。在鳳鴻博的書房內有個密室。要的答案……就在密室裡。”
白語蓉說完句話,不貝珍回過神來,哼笑了一聲起身掉頭就走。
剩下貝珍跪在那兒,兩眼無神的盯著眼前的方寸之地。
直到白語蓉的影子從她眼前掠過時,貝珍才打了個激靈猛然回神,滿臉驚恐的看向白語蓉的背影。
剛才一瞬間……她看見白語蓉有兩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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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第六部的隊員大步朝吳昊的辦公室走去,敲門後在內裡傳來一聲“進!”後,才一把拉開門。
“隊長!聽到鳳二管家的電話,說是缺一味草藥。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但是要得很急。”
“草藥?什麼草藥?”吳昊疑惑。
隊員如實說了名字,吳昊沉吟片刻後立刻給周普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吳昊啊?有事嗎?”周普快速走出病房後,才在走廊上接起電話。
【周老師,我想請教,舍身紫竹用於藥浴上,有什麼特殊功效嗎?】
“舍身紫竹?!”周普臉色變了一下,“怎麼會突然問到這個。”
頓了頓,也不吳昊回答,便將自己知道的說給吳昊聽,“舍身紫竹一般很少用到,常用頂多就是取舍身紫竹的皮入藥服用。但用於藥浴卻是大忌。因為它入水後會立刻釋放一種毒素,導致藥浴變成毒湯。”
“所以那東西是不可能加到藥浴裡的。除非……”
【除非?除非什麼?】吳昊聽出周普未說完的,連忙追問。
“我以前聽說過一個說法,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周普頓了頓又說,“傳聞舍身紫竹是熬製奪舍湯的藥引子,沒它不行。”
奪舍湯?!
吳昊聽了心裡一咯噔,想起蘇再再剛才讓自己多注意鳳家,後腳就出了種事,真是……
【我知道了,謝謝周老師。】
不周普再追問什麼,吳昊已經在那頭掛斷了電話。
嚴青從病房內出來,便看見自家師弟捏著電話,眉頭微皺的站在那兒發呆。
才疑惑開口,“怎麼了?”
“哦。”周普回神,一麵收好手機,一麵回答,“剛才吳昊打電話給我,問舍身紫竹的事。”
“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周普搖搖頭,“沒說就掛了,應該是急事。”
頓了頓後又看向嚴青問,“師兄,老師情況如何?”
嚴青點點頭,“沒問題。”
說完又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補充,“好小再提前有準備,不然……”
想到這兒嚴青便為昨天的事捏一把冷汗。
周普也默默點頭附和,心中對蘇再再的感激又多了一分。
而吳昊在弄清楚舍身紫竹是做什麼用的後,立刻聯係第六部的其他部門,商討這件事的風險性,以及下一步怎麼做。
就在這時,阿萊突然從門外跑了進來,看見吳昊後氣都沒喘勻便開口,“隊長!白文連來了。”
“白文連?”吳昊皺眉,想了一會兒後才麵露恍然,從記憶中將號人物扒拉出來。隨即又麵露不解,“來這兒做什麼?”
“說他來自首。”阿萊說。
頓了頓補充,“說二十年前,和許秦雅兩人害死了白二爺。”
吳昊一愣,怎麼也沒想到還有麼一出。
視線回到鳳家。
有貝珍當了出氣筒,白語蓉的心情倒是比剛才好多了。
回到房間後,她甚至是哼著小曲進的浴室。
但當看見鏡子裡,那個狼狽的自己時,那點兒高興頓時煙消雲散。
她摸著臉上的巴掌印,眼神惡毒的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半響後咬牙切齒的低語了一句“蘇再再……”
不白語蓉在心裡放狠,不經意朝洗漱池看了一眼的她,頓時被躺在裡麵,正斜眼瞪著自己的頭嚇得快要魂飛魄散。
——那是許秦雅的頭!
“啊啊啊!”白語蓉發出驚恐的尖叫聲,瞪著頭迅速朝後退。
才退兩步便感到自己撞上什麼。
白語蓉猛的一扭頭,便被向外冒血,肉往外翻卷的斷脖子給嚇得倒抽一口涼氣。差點閉過氣去。
偏偏就在這時,躺在洗漱池的許秦雅卻努力的斜眼,瞪著白語蓉喃喃,【語蓉,媽媽好餓啊……媽媽好餓啊……語蓉,我的好語蓉,媽媽好餓啊……】
“啊……啊!”白語蓉腳一軟便跌坐在地上,她驚恐到手腳發軟,但是拚儘全力的想要爬出浴室。
偏手才摸到門框,一抬頭,許秦雅的頭就在門邊著她。
在白語蓉瞠目欲裂的驚駭中,細若針孔的瞳孔在滿是眼白的眼眶中亂轉,獰笑著衝白語蓉念叨,【語蓉去哪兒啊?忘記了嗎?是媽媽的女兒啊……】
“啊!!”白語蓉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氣,一把揮開許秦雅的頭,立刻要爬起來跑出房間。
但沒起身腳踝便被身後無頭的身體抓住,她拖了回去。
白語蓉尖叫著雙手在地上瘋狂抓撓,最後終於抓住了門框,才止住了無頭身體的拖動。
“我不是你女兒!我不是!女兒是蘇再再!去找蘇再再!”白語蓉尖叫著瘋狂喊叫。
剛才被她打得滾到一邊的頭,時自己又滾了回來,側躺在地上斜眼看著白語蓉笑,【就是啊,是啊,我們喝過符紙的忘記啦?】
“不!不是!”白語蓉死命的摳著門框不鬆手,驚恐大喊,“我不是!我……我不是你親生的!我不是你親生的明不明白!”
出口後許秦雅的頭麵無表情的沉默了片刻,隻有眼珠子在眼眶裡詭異的亂轉,似是她在思考的證明。
就在白語蓉以為她聽懂時,許秦雅慢慢的又露出詭異的笑。
【原來是因為這樣啊……】她聲音陰冷鬼氣,盯著白語蓉又繼續往下說,【原來語蓉是覺得媽媽沒親自生,所以不高興啊……】
“不是……”白語蓉感到一股寒氣從背後傳來,原本抓著她一隻腳的手,現在竟然抓住了她的雙腳。
【沒關係。】許秦雅的頭,斜著眼珠子盯著白語蓉。陰冷笑著。
【媽媽現在吃掉,再把刨出來。就是媽媽生的了。】
【語蓉,高不高興啊?】
“啊……”白語蓉瞪著許秦雅,張了張嘴,卻驚恐到已經發不出聲來。
【哦對了。】許秦雅喃喃自語,【太調皮,有腿會跑的。】
什……?!
白語蓉聽了未來得及開口求饒,抓著她腳踝的手勁便變大。當她扭頭看向自己的腳時,恰好眼睜睜的看見自己的雙腳,被無頭屍體徒手掰斷。
骨頭斷裂的聲,和慘叫聲同時響起。
【樣……】許秦雅的頭歪在地上看著,慢慢的露出笑來,輕柔開口。
【……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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