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癡戀她 西瓜尼姑 8742 字 3個月前

第十章

明佳娜和龐貝一起吃完飯,沒待多久就走了。

龐貝回到劇組,張媛拿著手機走過來“小姐姐,看熱搜了嗎?”

“看了。”

“我就說阮蓓和喻總有點什麼關係嘛!喻總怎麼光扶她,不扶彆人。”

龐貝思考一下“說的很有道理。”

張媛聊得更加帶勁兒“喻總辦公室有阮蓓照片,小姐姐,你說喻總會不會就是阮蓓背後金|主?”

龐貝“有可能——你知道我們劇組有誰是南戲的嗎?”

張媛像個小靈通,什麼都知道,脫口而出“兩個主演都不是科班出身,要說南戲出來的,隻有阮蓓吧。”

龐貝忖量片刻,看來得罪李治國老師的,就是阮蓓了。

隻是不知道,阮蓓怎麼惹得前輩不快,她會不會不小心也踩到對方的雷點。

“李治國老師什麼時候進組的?”

“就這個星期一。”

那也就是進組沒幾天,阮蓓真麼快就把人得罪了,也是本事。

龐貝問張媛“李治國和阮蓓這幾天有什麼交集嗎?”

張媛回憶了好半天,“好像沒什麼交集?年輕人經常和年輕人在一塊兒,李老師是前輩,後輩一般不會去打擾他。”

有一層意思她沒明說,李治國老了,空有資曆有什麼用,沒有流量、沒有人氣就等於沒有資源,誰去搭理他?

龐貝微微抿著嘴角。

張媛用手機看了一下阮蓓的微博,“小姐姐,有交集,看,周一那天李老師一進組,他們就合照了。”

龐貝低頭看去,兩人帶笑的合照,應該是周一那天還沒上鏡的時候照的。

照片裡兩個人穿著便服,肩膀挨著,阮蓓有意往李治國身邊靠近,仿佛不是第一次見麵。

配文一日為師終身為師,跟著李老師真的學到很多[可愛]。

龐貝抬頭往機位附近掃一眼,李治國一個人坐在撐起的大傘下,研讀劇本,他雖悠然自得,卻似乎和劇組的年輕演員不在一個環境之內。

而阮蓓正和男女主演在聊天,她讓助理拿了小零食過來分給男女主和導演,並沒分給李治國。

不像是跟李治國很熟的樣子。

周一的合照,就有點意思了。

阮蓓純為了大眾“近朱者赤”的想法,利用前輩立個“實力派”人設而已。

張媛解釋“其實挺常見的,大家合個照發出去表示一下劇組和諧就行了,私底下都各玩兒各的。”

龐貝腦海裡回憶起李治國老師在南戲講課的場景,幾百人的報告廳,起初坐了一大半的人,等時長超過一小時後,陸陸續續有人耐不住離場,兩個半小時過後,所剩無幾,可他仍舊保持狀態,兀自講完了該講的內容,像是做了一場話劇表演,絲毫不受底下觀眾的影響。

敬業又有鑽研精神的老前輩,早就看不慣流量為主的畸形環境,阮蓓打著“南戲學生”的名義才蹭到了一張照片,並且配上令人誤解的文字,卻又做不到一個真正的學生該有的態度。

李治國這種較真兒的前輩,心裡肯定是看不上這種虛偽的人。

龐貝喝了口水,視線落在李治國那邊。

他從便攜的木竹罐裡,往茶杯扔茶葉,舉著茶杯和身邊掛著藍牌的工作人員說了句話,藍牌工作人員笑著點個頭離開。

應該是要去休息室倒水。

龐貝“我去倒杯水。”

張媛圓圓的眼睛彎著“好,你去。”

走到休息室,龐貝排著隊等。

藍牌工作人員一邊接開水,一邊發語音跟人吐槽“草,劇組一個老東西倒個水還讓老子跑腿,老子又不是他助理。媽的真不是人乾的活兒,把老子當他助理使喚。還要什麼八十度的水,老子知道八十度是幾度?是不是還要拿手進去試試?”

那邊笑嘻嘻回複“昨天你不還說,給那個什麼姓阮的大明星,倒五十度的水洗臉嗎?”

藍牌工作人員在開水裡兌了冷水,舔了舔嘴唇說“那他媽能一樣嗎?阮蓓多漂亮啊……”

接完不知道到底幾度的水,藍牌工作人員提著水壺轉身,一扭頭看到龐貝的臉,愣了一下,多盯了兩眼,就走了。

藍牌工作人員將水壺放到了李治國的桌上,哈腰點頭地說“李老師,水給您放這兒了,場務剛發消息讓我去搬東西,我就先走了。”

李治國衝他笑了笑,說“謝謝你了,去吧。”

李治國揭開茶壺蓋子,笑色頓時消失,他將手放水氣上麵試了試,水都快涼了。

這水根本泡不開茶。

他又重新蓋上茶壺,並沒有用工作人員給的水泡茶。

龐貝從休息室接了一壺水過來,輕輕放到李治國身前的圓桌上,態度尊敬“李老師。”

李治國抬頭看了一眼,他記得這小演員,骨相挺好。

龐貝提起水壺,壺口衝著李治國的茶杯倒,涓涓細流彙入茶杯,水聲伴隨著她不疾不徐的語調“您這獅口銀芽,80c的水泡,正合適。”

李治國推一推老花鏡,合上劇本,笑了一下“小姑娘有點兒見識。”

龐貝對茶沒有什麼研究,但是龐中林喜歡喝茶,獅口銀芽是他喜歡的茶之一,因有閃光隱翠,鋒苗秀麗的特點,挺好辨認,她走近之後,一眼就認出來。

李治國滿意地擰起了茶杯,拿著茶杯和劇本起身,語氣比之前溫和了點“謝謝你了。馬上有我的戲,我先走了。”

龐貝欠身笑一下,才回到替身等待區域。

雖說前輩對龐貝態度稍好了一些,可今天在劇組,他似乎總在忙,龐貝知道李治國還是不願意跟她詳聊,也沒急功近利,隻耐心地等著。

可一直到等到下午吃晚飯的點,李治國下戲回酒店,也沒等到機會。

暮色微沉,天邊紅雲湧動,劇組又延後收工,群演饑餓不堪,龐貝也有點挫敗感,和張媛一起,百無聊賴地靠在牆上,腳尖沿著地磚劃圈,神思遨遊九霄雲外。

忽然一陣騷動,連正在拍攝的演員都顧不得戲,瞬間出狀態,朝拍攝場地外的行車道看去。

連導演都拿著擴音器,忘了喊“卡”,跟著演員一道看,到底是誰來了。

群演尖叫,伴隨著張媛的大喊聲在龐貝耳邊響起“臥槽!喻總來了!”

龐貝發呆的眼神滯了一下,抬頭一看,熟悉的勞斯萊斯穩穩地從劇組附近駛過,黑色的車窗緩緩搖落,男人清冷輪廓的漸漸顯現,即便隔著二三十米,也足以見其矜貴的身份與地位。

周圍的替身全部和張媛一樣,探頭探腦地張望,生怕沒看清楚喻幸的長相。

獨獨龐貝穿著件民國時期的素色戲服,頭發挽成髻,簪了一支銀簪,抱著手臂,散漫地靠在灰色的石牆上,並不關心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