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貝看著s票上的小地圖,腦子像漿糊。
完全看不懂,更不知道東南西北分彆在哪個方向。
幸好手機有導航。
但導航對路癡來說,作用得大打折扣。
龐貝跟著導航走,繞了一圈,大概走了快二十分鐘,離梨園的距離,堪堪縮短一半而已。
仿佛每個岔路口都一樣,好像是這裡,又好像不是這裡。
她下午扭了腳,當下走了太久,已有些鑽心的痛。
“……”
天色黑下,路燈全亮了,龐貝煩躁地咬了咬唇,再不去,就得遲到了。
她忽然想起某人的好,以前上大學,如果她從兩人同居的家出發,喻幸早上都會送她到教學樓門口。
出去旅遊走丟的時候,喻幸也總有辦法從她身後出現,揪著她的後脖子冷淡地說“這邊。”
算了,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龐貝左右觀察著匆匆行人,一對小情侶緊緊地靠在一起走路,女孩兒的口袋裡,露出半張票。
呼……終於找到同伴了。
龐貝戴好口罩,不遠不近地跟在情侶後麵。
大概七八分鐘,七彎八繞的,終於看到了梨園街口的大招牌。
剛鬆口氣,龐貝就看見前麵的女孩兒不善地回頭,小聲跟男朋友抱怨“那人是不是在跟蹤我們?我好害怕。”
龐貝“……”
龐貝低下頭,忍著腳疼,跑到梨園門口,檢票入場。
她的票是最高等級的票,在二樓包間。
到了包間門口,門已經關上,龐貝敲敲門,裡麵傳來李治國的聲音“進來。”
龐貝推門而入,禮貌地笑著喊“李老師。”
李治國笑一下,指著戲台子說“過來坐。咱們這兒,是最好的位置。這裡的梨園還保持著舊時候的風貌,連桌椅板凳布局都沒變。中間也會穿插著賣小食兒的工作人員,喏,藍布衣服的就是,一會兒開唱的時候,你注意看台下他和觀眾的反應。”
龐貝坐在李治國旁邊,仔細地聽,專心致誌地觀察。
“咚咚——”
有人敲門,李治國爽朗笑道“我票友來了。”
龐貝慌忙起身,迎接德高望重的前輩。
包間門一開,一張熟悉的臉,掛著饒有深意的淡笑出現,她喉嚨裡那句“您好”,生生卡死。
怎麼會是喻幸!
龐貝眼眸難掩驚訝,喻幸的視線從她秀媚的雙眼離開,鬆開一顆襯衫紐扣,泰然自若同李治國打招呼“李老師,好久不見。”
李治國回頭笑道“小喻來了?”又說“龐貝,這位是喻總。小喻,她叫龐貝,我的小同事。”
龐貝神色不大自然“……喻總。”
喻幸卻伸出手,嗓音溫和疏朗“龐小姐,好久不見。”
說罷,眼尾輕挑,帶著玩味兒之色。
龐貝“……”
李治國微訝“你們認識?”
喻幸的手,一直懸著,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龐貝硬著頭皮伸出細白的手,牙槽發癢“……不認識,隻是有過一麵之緣。”
喻幸修長而有力的右掌,包裹著龐貝冰涼的小手,緊緊一握,他盯著她浮紅的雙頰,曼聲笑道“龐小姐記性不好,不止一麵之緣。”
“……”
龐貝臉頰燙紅,耳廓邊出現了幻聽似的,嗡嗡響……她不知道喻幸想乾什麼,但她現在真想將他那令人討厭的薄唇,用膠水粘起來。
可偏偏,喻幸薄薄的唇,甚至彎著淺淺的又煩人的弧度。
封閉的室內,空氣膠凝成千絲,絞成一根繃緊的皮筋拉扯著龐貝的神經,她身體一僵,想抽回冰涼的手,卻被對方的大掌牢牢禁錮。
整個人都仿佛被他鎖住一般,掙脫不掉。
李治國電話響了,是他家人打來的,台下太吵,他出門到外麵走廊接電話。
龐貝雙肩終於鬆軟下去,想甩開喻幸的手,喻幸卻一把將她帶入懷裡,攬著她細細的腰,俯身,在她耳廓噴著溫熱的氣息,說了一句像是惡意的報複的話“龐貝,我們不認識?”
他眼皮輕輕一掀,嗓音似有魔性“睡了四年都不認識,要怎樣才算認識?”
“……”
羞恥的話,像滾燙的油從頂上潑入油鍋,刺啦刺啦在龐貝腦海炸響。
她瞪大泛紅的雙眼,看著喻幸一本正經的臉,瞳孔裡呈現出一片懵態。
這真的不像他會說的話。
餘光稍側,龐貝看見李治國老師掛了電話,下一刻就要轉身進來,她焦急地用力地推了一下喻幸,卻壓根推不開他結實的胸膛和緊致的手臂。
三年不見,他的力氣好像更大,大到完全擺脫不掉。
這狗男人真的想要她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v,v章發紅包~
記得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