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佳娜又提醒:“你晚上點個外賣吃。”
龐貝點了點頭。
明佳娜把龐貝送上酒店就走了。
龐貝卸妝洗臉,明佳娜給的麵包已經在她胃裡不起作用,肚子嘰裡咕嚕叫了起來。
已經八點多了,她不想出門,但是看到點外賣要一個半小時才能配送,隻能放棄等外賣的想法。
還是自己出去吃點算了。
龐貝剛穿上外套,門鈴響了。
明佳娜又回來了?
她打開門一看,喻幸就站在門口。
“……”
這麼明目張膽,生怕彆人拍不到嗎?
龐貝冷著臉,下一秒就準備關門。
喻幸的手掌抵在門上,看著她的眼睛,啞聲說:“龐貝,你拉黑我了。”
龐貝:“……”
顯而易見的問題,還需要陳述嗎?
難道喻幸還想從她這裡得到一個具體原因?
回答喻幸的,是龐貝肚子裡傳出來的聲音。
“……”
“……”
喻幸神色輕鬆了一些,誠懇地說:“我想邀請你一起吃晚飯,飯店已經定好了。”他又補了一句:“太晚了,你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龐貝仍在用力關門,兩人較著勁兒,她說:“好像現在也沒有很安全。”
大概僵持了半分鐘,喻幸鬆開手,他不再抵著門,而是將手指握在門框上。
如果龐貝想關門,會夾到他的手指。
嗬嗬,以為她會心疼麼?
龐貝推著門關上,眼見喻幸整個人被擋在外麵,她的視線裡隻留下他白淨的幾根手指頭,就聽見他隔著門說:“龐貝,弄傷了我,要賠醫藥費,到時候請直接把錢轉到我微信上。”
龐貝:“……”
就是想要她把他加回來。
龐貝再次打開了門,喻幸一本正經地站在外麵,哪怕他嘴裡說著再曖昧的話,臉上卻不見一絲輕挑。
他長著一張太能騙人的臉。
龐貝挑起眼尾問他:“喻總一定要邀請我吃飯?”
喻幸篤定地點一下頭。
龐貝淡笑裡帶著狡黠:“好啊,我點菜。”
喻幸當然答應。
喻幸沒叫司機和高予諾,他親自開車帶龐貝出去吃飯。
這次沒有李治國在,龐貝沒客氣,她可太知道喻幸不愛吃什麼了,點了一大通,全是喻幸不愛吃的。
喻幸看都沒看菜單,就讓服務員去下單。
飯店上菜快,一道接一道,喻幸看見了,沒有一樣他愛吃,甚至還有他討厭的,但從他的神情裡,竟看不出一絲喜惡。
等到菜上完,喻幸舉著筷子,稍頓了一瞬。
包間裡熱,龐貝托著腮,雙頰帶著自然的緋紅,淺淡而嫵媚,她眼尾彎著:“喻總,不喜歡就彆勉強。”
喻幸夾一筷子這邊的招牌清蒸鱸魚,他不喜歡鱸魚的口感和味道,但還是麵色如常地吃下去。
他又用公筷夾一塊魚肉,仔細剔了刺。
龐貝喜歡吃魚,但不喜歡魚刺。
所以喻幸剔刺的魚肉,自然而紳士地給了龐貝,仿佛是最合乎禮節的行為。
龐貝盯著瓷碗裡的魚肉,思緒飄遠了。
以前一起吃魚的時候,也是喻幸給她剔除魚刺。
其實同居的日子裡,喻幸在生活上很照顧龐貝,她是個生活廢,從小被人伺候慣了,十指不沾陽春水,除了享受玩樂,生活技能實在懂得少。
二人同在屋簷下,關係可不對人言說,就沒有允許外人入侵他們的領地,也就意味著生活裡大部分事情要自理。
喻幸承擔了所有需要他們自己負責的家務,包括龐貝的內衣,都是有潔癖的他,一件一件整理齊整,按照顏色分好類。
龐貝得承認,住一起的時候,不論是床上床下,有的時候很舒服。
如果那些讓人愉悅的服務不是她花錢才能買來,而是喻幸發自內心的,龐貝覺得,她會非常感動和沉迷。
但另一個事實是,他既然能因為她的錢就對她這麼好,是不是意味著,假如他動了真心,他對彆人會更好。
比如他心裡純潔的白月光。
誰知道他背後是怎麼疼彆人的。
龐貝拿起筷子,狠狠地戳起魚肉,送到嘴裡。
軟滑細膩的魚肉,配鮮湯的滋味,讓人胃口大開。
她肚子餓了,沒心思再折騰什麼,而是專心吃菜。
龐貝抬頭夾菜的時候,正好看到喻幸有意放慢速度,慢條斯理地吃下一塊糖醋魚,顯然是不太喜歡這道菜。
她的心情頓時有點好。
看著他不好受的樣子,她就莫名有點好受。
晚餐結束。
龐貝滿足地擦了擦嘴角。
她吃得很開心,至於喻幸,看他麵前殘餘的食物就知道,大概是沒吃飽。
龐貝雙眼染上慵懶的笑,問喻幸:“喻總,下次還要請我吃飯嗎?”
喻幸跟她對視一眼,轉眸,輕壓下頜,淡淡一聲:“好。”
龐貝漂亮的雙眸微睜。
他怕不是,有受虐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