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恨,因愛才生恨,所以也沒有。
一切止步於此。
龐貝輕聲地問:“奶奶說,你每到這時候,就睡不太好。”
喻幸說得很理智客觀:“已經成為生理層麵的疾病,我也無法攻克。”
他心裡已經不常記起病的根源所在,他說:“可能就是每年這個時候,習慣了失眠。”
好平靜的語氣,好平淡的陳述,不需要她安慰,不需要她心疼,可龐貝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一股淡淡的哀傷。
“你呢?”
“我……”龐貝想起龐中林,視線不由主上移,說:“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怪過我爸爸。”
龐貝想起龐中林,心口一直是又軟又熱的。
她爸爸真的很忙,待在家裡的時間不多,但是從小到大,每一個佳節,他都如期出現在她身邊。
關於父親的記憶全是美好的,哪怕龐中林最後以那樣的方式離開,她也隻是覺得,她爸爸累了,她爸爸也有承受不住的時候。他已經對她儘到了一個父親的責任,後麵的路她要自己走了。
所以龐貝沒怪過龐中林,隻是想他,非常地想他。
“喝點酒吧。”
龐貝突然特彆想喝酒,她去酒櫃找酒,在一眾酒之中,挑了玉川的竹酒。
龐貝還是第一次喝玉川竹酒,倒了兩杯,問喻幸:“這酒什麼時候拿過來的?”
“高予諾帶來的。”喻幸說:“度數不低,少喝點。”
龐貝沒聽他的,一下子倒了大半杯,遞給他一杯,自己一杯。
“乾杯。”龐貝自顧和喻幸碰一下杯,抿上一口。
“空腹喝酒不好,我去拿點吃的。”喻幸起身,龐貝拽住他衣角說:“不用拿,我已經吃了。”
喻幸說:“我沒吃。”
龐貝笑了一下,他這食欲來的還真是突然。
喻幸回隔壁弄了點食材過來。
龐貝跟去廚房,“這麼晚了,你要做菜?你平常住這邊,還自己做菜?你這麼閒的?”
喻幸係上圍裙,“下麵條。平常不做菜,現在就會個麵條了,炒菜步驟都快忘乾淨了。”
他也不閒,相比起同身價的人來說,他娛樂活動可以說是沒有,這些看似閒散的事,全是忙裡抽空做的。
喻幸下麵條還是熟練的,且麵條熟的也快,十來分鐘就好了。
龐貝被勾起食欲,戰場轉至吧台,兩人分食一碗麵,喝著點酒,時間就到了九點半。
龐貝拍戲累了一周,吃飽更犯困,劇本是懶得看了,隻想洗澡睡覺。
喻幸見她困了,自覺地離開。
十點的時候,龐貝從浴室出來,吹乾頭發去陽台,卻看到喻幸也在陽台。
“……”
“……”
隔著陽台,龐貝打開玻璃窗,問:“還是睡不著?”
喻幸點了點頭。
龐貝抓了抓頭發,剛洗完,又不困了,她關上窗之前,說:“那你還是過來幫我對一下劇本吧!”
喻幸一分鐘之後就來了。
兩人重新坐回沙發上,龐貝找出原來的相機,擺在架子上,調整好拍攝模式,換上一條紅色的交領裙子,散落長發,說:“你幫我入戲,等我入戲了,你就離開鏡頭,我自己發揮。”
喻幸輕壓下頜。
倆人同時看劇本,龐貝指著“死彆”的主題給喻幸看。
短劇本上寫著,亡國公主與駙馬死彆,臨死前公主與駙馬一吻訣彆。
從龐貝拍攝角度看,她需要做的就是閉眼,迎合一吻。
而儲斯則那邊,則是俯身壓下傾身而吻。
龐貝扶了扶喻幸的肩,說:“你不用動,我看著你就行了。”
她凝視著喻幸,借住他臉龐漸漸入戲,眼裡蔓延出亡國公主的悲哀與淒涼,她朝著喻幸的唇角,緩緩抬起下巴,若即若離之間,拿捏準了角色的狀態,她正要示意喻幸出鏡頭的時候,他已摟著她的腰,吻了下來。
龐貝睜圓眼睛直視近在咫尺的喻幸,無聲呐喊:是讓你來幫忙,不是幫倒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