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領隊馬坤外,其餘蠱童皆在藥坑邊站成一排,那陰森青年如瘋狗一樣前衝,雙拳挨個砸在他們這些蠱童的後頸或背部。
一個、兩個、三個……
有人被打到當場暈眩,有人更是直接被打斷脖頸,也有人被打下藥坑慘死蠱蟲之口。
而挨到第四拳的柳風,也就是他自己……竟被一拳打斷了脖頸,腦袋一歪倒在了地上!
“呼……”
藥坑旁,柳風劇烈喘氣,視線恢複如常。
“此事作罷,如何?”馬坤開口詢問,不解地看著滿臉冷汗的柳風,覺得莫名其妙。
柳風壓下心底的驚駭,神色平靜下來,淡淡點了點頭。
“穀外還有幾頭山鹿沒搬完,交給我解決。”
丟下一句話後,柳風在眾蠱童納悶的目光下,轉身疾步走到穀口,穿過穀口的毒瘴,就這麼不見了蹤影。
還留在藥坑邊的蠱童們互相看了眼,一名蠱童奇怪道:“還有沒搬完的獵物?”
其餘蠱童都搖了搖頭,馬坤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
“彆管他,看看下麵情況如何?”
“包括喬飛,都喂蠱蟲了,反正下麵也不差這幾具骨架子。”
“那便沒什麼問題了,今日先散了吧。”
馬坤大手一揮,眾蠱童就要散去,這時候對麵一個佝僂身影走了過來!
遠遠的,那佝僂身影看向這邊的蠱童,醜陋的臉上浮現殘忍笑意。
距離拉進,可見這佝僂青年身上遍布肉瘤,畸形雙臂拖在地上,眼神極度怨毒。
看清此人的瞬間,馬坤麵皮一抽,勉強笑道:“見過劉管事。”
在場其餘蠱童則紛然低頭,一個個噤若寒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名青年在蟲穀是蠱仆身份,名叫劉興,負責管理蠱童們,而幾乎所有蠱童都知曉此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每隔一段時日,總有蠱童死在劉興手裡,理由千奇百怪!
蠱仆劉興佝僂著背來到藥坑邊,稍稍瞥了一眼,淡淡道:“我與你們說過了多少次?養料隻可多不可少,此次獵物差了點,還是老規矩辦吧。”
他口中所謂的老規矩,就是以蠱童填補獵物的空缺。
至於獵物多少如何判定,全憑他心情來看,要怪就怪蠱童沒叫獵戶多送些獵物過來。
“無需我多說吧。”
“是。”
其餘人畏畏縮縮時,領隊馬坤不禁心中慶幸,好在他平日裡得了好處時,沒少孝敬這位劉管事。
很快,除了馬坤外,其餘蠱童全站到了藥坑邊。
若是柳風在此,會發現這一幕與他見到的“畫麵”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少了一個人。
因柳風借口離開,此刻站在藥坑邊的蠱童少了他柳風。
……
藥坑邊接連有慘叫聲傳出,少頃後,藥坑邊歸於寧靜。
還能安然無恙站著的蠱童幾乎沒有,僥幸熬過來的,也是人人帶傷。
馬坤正了正色,若無其事地說道:“沒事了,都散了吧。”
他說沒事純屬放屁,藥坑內剛多出七具蠱童的骨架,有七人或是被打死,或是被打暈,統統都被丟進藥坑喂了群蠱。
蠱仆劉興掃了眼馬坤,開口道:“小姐有事召喚穀內所有蠱童,你等到南麵的山壁下聽候吩咐。”
他此趟過來,僅僅是報信的,殺人是順帶的樂子。
此人因種異蠱失敗,得成這副醜陋畸形的軀殼,已然內心歪曲。
待到劉興的背影遠去,馬坤和其餘蠱童如蒙大赦,丟了魂一樣的,趕往南麵的山壁。
他們不知的是,這時的穀口處衝出一個身影,遠遠看著他們。
“一、二、三、四……”
那個離開穀口毒瘴的人自然是柳風,他凝視著馬坤身後的蠱童,一個個數過,少了七人!
之前他看到的“畫麵”中死去的是八人!漏去他柳風一個,恰好是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