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座豪華的庭院前,老獨眼半弓著腰,用僅存的右眼目送五人走進庭院內。
良久,他直起腰,慢慢退到遠處。
老獨眼今年已經七十有四,體內的暗傷再也壓製不住,估計已經沒幾年好活了。
鍛體功法淬煉身體,也就是在一次次破壞和重組之中將身體淬煉到極致,這是變強最快的途徑,但是想要得到就必須要有付出,而鍛體類武者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健康的身體。
即使有著各種寶藥的恢複,但是修煉所留下的暗傷依舊會不斷堆積,等到身體無法再壓製的時候猛的爆發出來,想要將這些暗傷壓製,又必須要更強的修為。
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對於蘇長風的強大,他是沒有多少羨慕的,鍛體類武者修為越強,也就代表著體內的暗傷越多,隨時可能有著爆發的危險,武者中壯年暴斃而亡的不在少數。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為他的兒子找一個好下家,再怎麼也要讓他脫掉盜匪這頂帽子。
一日為匪,終身為匪。
雖然他們現在安然無恙,但是在一次次劫掠中,他們的麵孔已經被錄進通緝令中,隻要出了虎躍澗,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追兵前來。
官府的賞金、被劫掠商船的花紅,加起來足以讓強者心動。
轉了幾個彎,走進一間低矮的房子裡,這裡才是他這個寨主所住的地方。
房間的布置非常簡陋,隻有一張床、兩張桌子和兩個凳子。
正對著門的是一張供桌,上麵供奉著壽星像,絲絲縷縷煙霧從線香上升起,飄散到空氣中,床的對麵擺著一張飯桌,上麵隻有粗糙的茶具,兩個凳子擺在桌子旁邊。
床上的鋪蓋看上去似乎有些年頭,幾個大大的補丁緊緊貼在上麵,顯得有些清貧。
估計也沒人會想到,他這個二虎寨最大的頭子竟然舍得放棄優渥的環境,屈尊住在這個低矮的土坯房裡。
拿起放在床頭的煙袋,他點上火,皺著眉頭抽起來,不多時,房間內已經是煙霧繚繞。
吱呀。
一聲門響,一個壯碩的身影推門進來,揮手扇了扇繚繞的煙氣,皺著眉頭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父親,我不明白。”
壯漢抬起頭,臉上一道傷疤格外醒目。
“我們在這裡待得好好的,為什麼非要投靠彆人呢?”
“咳咳。”
老獨眼輕咳兩聲,拿著煙鍋在床腳輕磕幾下,有些恨其不爭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好好的?難道你還打算真的要做一輩子盜匪不成?”
“做一輩子盜匪有什麼不好?該吃吃該喝喝,不用低三下四的和彆人說話,也不用擔心一不小心說錯話引起他人誤會,更不用將身家性命交到彆人手上!”
壯漢一腳踢在凳子上,另一隻凳子被他踢到一邊,倒在床沿。
“嗬,你是想問為什麼我不讓你深入修煉鍛體功法吧。”
搖了搖頭,老獨眼伸出一隻手將凳子扶起,他明白兒子所說的話的重點在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