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長風隻在臥佛寺停留了一天就準備離開了。
說實話,他能在臥佛寺爭取到的力量其實隻有廣亮一個,明麵上臥佛寺隻有大貓小貓三兩隻,怎麼也不可能湊出來額外的人員來給他以支援,而且就算出來了,其實蘇長風也不一定能用得上,像二牛和山藥那般剛剛入門的僧人,要過來照顧他們的時間尚且來不及,至於讓他們作為自己的力量,那無異於癡人說夢。
所以,在獲得了那三件寶物之後,蘇長風第一時間便準備離開臥佛寺,他的目的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是達到了。
但是,在離開之前,廣亮卻又再次將其攔住,“你既然回來了,那就講之前尚未進行完畢的試煉給完成吧。”
“試煉?那是什麼?”
對於這個,蘇長風是有些迷茫的,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明白試煉到底是什麼東西。
“每一個臥佛寺的弟子,在紅塵之中闖蕩過之後,都會到我們之前所去過的地方來鎮壓那些邪魔,而在此之前,他們就要先進行一次試煉,隻有闖過了試煉,才有資格真正繼承臥佛寺門下行走的稱號。”
廣亮說著,一雙眼睛看著地麵,帶著莫名的意味。
合著之前我自稱門下行走屬於無證上崗?
蘇長風看著一臉無辜的廣亮,隻感覺心中有著萬千頭羊駝奔過,本想儒雅隨和的問候兩句,但是耐於自身修為不夠,隻能訥訥的閉上了嘴巴。
“什麼時候開始?”
嘴唇翕張,蘇長風有些乾澀的問道。
他在此之前還是得要做一些準備工作,免得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就開始了。”
話音剛落,眼前的廣亮化作泡影消失在眼前,隻留下滿臉迷茫的蘇長風,更令他驚駭的是,之前他所選擇的寶物也消失在了手中,乾坤袋裡隻餘一把流螢。
踏、踏、踏……”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雖然還沒有見到將要出來的那個人,但是蘇長風此時已經繃緊了神經,體內的血氣也在湧動著,他已經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吼!
一聲輕微低吼卻猶如野獸咆哮一般席卷而來,蘇長風聞聲一陣惡寒,身上汗毛豎起,單是這聲音就給他一種強烈的威脅感。
隨著腳步聲的逐漸靠近,一個魁梧的身影從黑暗中跨出,出現在蘇長風麵前。
當那道身影出現在蘇長風視線中的時候,蘇長風整個人都楞住了。
高大魁梧的身軀,右手緊握一把閃爍著寒芒的利斧,左手則持著一麵將近一米多高的盾牌,盾牌上,奇異的光芒在上麵流動著。
若單單隻是這樣,蘇長風根本不可能這般錯愕,讓他驚愕的是這個身影脖頸之上根本沒有頭顱的存在。
是的,他的六陽魁首不翼而飛了。
沒有了頭顱,這個存在就以**作為眼睛,以肚臍作為嘴巴,而剛剛蘇長風聽到的聲音是從他的肚臍之中發出來的。
刑……刑天?!
這麼鮮明的形象不能不讓人想起傳說中的刑天大神,相傳他被黃帝一劍斬下頭顱,而頭顱又被埋在常羊山之下後,就是以兩個**當做眼睛,張開肚臍做嘴,繼續與黃帝搏鬥的。
不對!這不可能是刑天大神!
察覺到內心生出來的恐懼之後,蘇長風猛然驚醒,眼前的這個身影根本不可能是刑天大神!
刑天可是傳說中能和黃帝爭鬥的存在,哪怕是最後落敗了,但是也不可能是自己可以平視的對象,但是出於謹慎,他還是開始小步小步往後退。
那個酷似刑天的身影就這麼用那雙通紅的眼睛看著自己,即使自己向後移動著,他也沒有想來阻止的意思。
《山海經·海外西經·形天與帝爭神》載:刑天與帝至此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乾戚以舞。
刑天斷首之後,並沒有死亡和屈服,反而以乳為目,以臍為口,繼續舞動乾戚進行戰鬥。
所以,這般大神的存在怎麼可能成為臥佛寺掌控的武器?
“這個傀儡就是你的對手,那麼……開始。”
廣亮的聲音仿佛從天外傳來,帶著飄渺的意味,隨著他的聲音響起,蘇長風很清楚地看到遠方的那道身影眼睛頓時變得通紅,閃爍著驚人的殺意,而嘴角也伸出了仿若魔獸中的獸人那樣的尖銳交錯的利齒。
姑且稱之為刑天吧。
他一手持盾牌於身前,一手倒拖巨斧,通紅的雙目閃爍著驚人的殺意,大踏步向前奔走著,身上的裙甲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詭異的外形,凜冽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當然,這些人之中並不包括蘇長風,當初那隻那個負碑者的氣勢可比他強得多,雖然自己當初毫無反抗之力,但是現在,對麵的刑天可並非負碑者可以比擬的說到底,他隻不過是個傀儡罷了,並非是傳說中的刑天大神本人。
雙手握刀,全神貫注的盯著對麵的敵人。
噗通!噗通!
躺在胸口的心臟重重跳動一下又一下,盤踞在蘇長風心頭的那股熱流就如同沸騰一般急速旋轉,心跳跳動越來越快,宛若高速移動火車,再也無法停下速度。
噗通!噗通!噗通!
一次次心跳越發加重,盤踞在蘇長風心頭熱流越發炙熱,高速盤旋宛若龍卷風暴卷起,不斷散發熱流,向著下方心臟不斷下移,直到最後一刻龐大熱流充斥全身。
他可以感覺到自己渾身的骨骼在吱吱作響,周身的皮膚緊繃,形成了一塊仿若牛皮的皮質盔甲,尋常刀劍根本無法傷其一根汗毛。
但是這毫無作用,先不提這傀儡刑天手中的兵刃,單是蘇長風手中的流螢就不是他這一身所謂的盔甲可以抵擋的,而刑天手中的兵刃想必質量尤要在蘇長風之上。
踏!踏!踏!
腳步聲越來越近,而蘇長風也已經可以看到刑天手中的巨斧被他換了一種姿勢。
在大概還有二十米的時候,刑天的腳步越發沉重,一步一步似乎踏在蘇長風的心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