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蘇長風坐在屬於自己的禪房之中,靜靜思忖著自己前進的路線。
現在這個階段,他正處於一個非常關鍵的時期,事情做好了,功力突飛猛進不在話下,但是事情做不好,那接下來就無法在在這個副本中待下去了。
從之前的戰鬥就能看出,現在的蘇長風收獲有多大,隻是獲得了一些護法金剛,道門道兵般的存在,就能和張飛關羽戰個痛快,而且還是占在上風,這可是比起修煉要快到不知哪裡去。
若是拋卻法寶,真讓蘇長風上台和他們大戰一場,那多半是蘇長風以慘敗收局的,旁的不說,單是他們手中的武器就並非凡物,而在戰鬥之中,一柄好的武器對於戰鬥的增幅是非常強的。
墨離已經允諾,如果此事成功,那他完全可以開房私人寶庫讓蘇長風進去選擇一件,當然,私人的雖然比不上家族寶庫,但是收藏絕對也是喜人的,但是對於這件事,蘇長風猶豫了。
倒不是他搖擺不定,而是這個事情有些大,哪怕武道本就該勇猛精進,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他也無法完全保全自己。
“如果是最初的自己,哪裡會有這般猶豫?”
閉目良久,蘇長風啞然失笑,果然,隨著擁有的越多,人也就越怕死,這就好像人們說的人越老越怕死一樣,因為他們已經見識過了很多,生怕自己再沒有享受的機會,此乃人之常情,畢竟哪怕是千古一帝也無法逃離這個魔咒,又何況是他呢?
隻是如果真的要這般做,那就要好好謀劃一番了。
他所打算的,乃是墨離在今天的宴會之中所請求的一件事——幫他殺一個人,這件事說大也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而且此事正符合他和申報的要求。
可是如果事情真的那麼簡單,那他也不好這般猶豫,那人的修為並不高,最多也就和蘇長風相當,但是他的身份卻頗為不凡,乃是墨離帳下的一位將領。
說實話,當蘇長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是震驚的,畢竟想要謀劃一番大事,但是回過頭來就打算先除去自己身邊的有生力量,自斷一臂,若非蘇長風定性比較高,當時他就懷疑墨離是否被其他人給奪舍了。
“大師有所不知,我麾下這個將領為人陰險狠辣,平素裡名聲就不大好,如果是在平時也就罷了,但是在如今的緊要關頭,前日他竟然無端屠戮了鎬京人家十三戶,隻因為這些人不願意搬出他所在的小巷,這種行為使得在下名聲頗為不好……”
墨離的話似乎依舊在耳邊回蕩,臉上的為難表情清晰可見,蘇長風自然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麾下將領為人殘暴,從而使得他所屬的主公名聲也受到了汙染,這並非是什麼不尋常的事情,隻是墨離的處理手段有些一時間讓人難以接受罷了。
從將領的角度講,他們將身家性命托付墨離,那麼在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墨離自然也要為他們所需要的衣食住行,他們交付忠心,收獲財富,這是很公平的一場交易。
但是在墨離看來就並非這樣了,在墨離看來,既然他們成了自己的手下,那就要擔負起手下應當做的責任,常言道君憂臣辱,君辱臣死,傳播墨離的威名本就是他們應當儘的義務,相應的,一旦墨離的威名受到了玷汙,那就是他們的責任,所以那個將領的行為完全就是再給他摸黑。
而且聽墨離所言,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也就是說,若是在平時,這一十三戶人家也就白死了,也就是現在的情形不一樣,墨離想要爭奪那個位置,一個清名絕對少不了,這個世界上最快獲得名望的辦法就是去解決那些名望不好的人。
這個途徑就好像是那些初出茅廬的俠士們前去各種山寨義務解決那些為惡的盜匪一樣,既能磨練自己的修為,又能獲得好名聲,同時還可以在山寨之中有一筆收獲,一舉三得。
而且這種事情在朝堂之中也並不少見,很多君王在年幼的時候都會放任一批官員肆意妄為隻要不是特彆過分,那麼事情鬨得再大他們也是視而不見,這真的是他們年老之後越發昏庸了嗎?人老精樹老靈,這可不是隻是說說而已,他們之所以這樣,隻是為了下一任皇帝做鋪墊罷了。
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在他皇位坐穩之後,必然伴隨著新一輪的洗牌,這對皇家來說並非是什麼大事,但是總有時候在新皇尚未坐穩之前,在朝中勢大的朝臣們把持國政,架空皇帝,這是不能忍受的。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在新皇登基之後,總會選擇拉出來幾隻雞來邀買人心,在這種情形下,有什麼比處決那些貪官汙吏更讓百姓心生感激呢?而且還能收獲那些貪官汙吏搜刮的財富以充實國庫,一舉兩得。
隻是蘇長風這般若是殺死那個將領之後,墨離又能能到什麼好處?好處似乎已經都被蘇長風拿走了啊?
而且如果隻是想要收獲名聲的話,那他親自下令治罪豈不是更好?莫不是其中又有什麼謀劃?
所以蘇長風是非常迷茫的,這也是他之前猶豫的原因。
啊!
一聲驚呼,林方從床上坐起,汗水已經浸濕了身下的床鋪,濕噠噠的頭發貼在額頭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身旁的風扇還在呼呼地刮著,林方摸了摸自己的手肘,沒有傷口,胸口也沒有那種沉悶感,似乎自己隻是又做了一個夢而已。
隻是,那真的隻是夢嗎?
他記得清楚,自己是如何拚儘全力,以命相搏才為自己謀得了一線生機,隻是最後那突然崩壞的環境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人說,夢裡的事情在夢醒之後都是記不清楚的,而這件事卻依舊十分清晰的印在他的腦海之中,沒有絲毫的遺漏。
隻是,我是怎麼被拘到那裡去的呢?又是誰這麼做的?
林方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這件事並不簡單,那謀害自己並未成功的人很有可能還在潛伏在暗處盯著自己,直到自己露出破綻。
他不敢放鬆,心底還記得刑天的那充滿怨毒的不甘的眼神,那是弱者的眼神,他不想等到自己要死的時候對敵人露出這樣的眼神。
若是有一天他變成那樣,那將是何其醜陋啊!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將他從沉思中驚醒,此時的家中隻有自己和新來的表妹兩個人,那麼是誰在敲門就根本不用想了。
有些慌亂的穿好衣服,又拿毛巾仔細擦了擦自己的臉,確認汗水被擦乾之後林方打開了房門。
果然,自己那個表妹正站在門前,看到林方出來,她抬起頭,嘴中蹦出來兩個字:“餓了。”
如果是平時,哪怕是昨天這樣呆萌的眼神也會讓林方激動不已,但是剛剛有了一次難忘經曆的他現在哪裡顧得上這個,順手關上房門,林方看著自己這個表妹:“宛瑜,你想吃些什麼?”
“包子!”沒有絲毫的猶豫,小姑娘的嘴裡蹦出來這兩個字。
包子?大城市裡的人早上也是吃包子麼?
感覺好接地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