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娥哽咽的不行,
“娘,爹……我……我……”
劉小娥斷斷續續的說不出話來了,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
“快甭哭了,這花蛤都要涼了,一涼就不好吃了,看小文還給你買的豌豆糕。”
王翠芬勸道。
“是啊,二媽,彆難過了,是那個女人對二爸有心思,這都是她的錯,在二爸心裡,誰都比不上你。
等會二爸就該回來了,到時候問問他。”
……
周向南走在回家的路上,這些天,他明顯感覺到了罐頭廠的記錄員,楊蕙,對他有不一般的感情。
這對他造成了困擾,他不明白,她明知道他有媳婦,為啥還要這樣。
大家都是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這多尷尬。
就說之前找他借豆腐票吧,他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就借了。
後麵又碰巧,在廠子門口,撞見了她兒子發燒,又看在同事一場的份上,把她們送到了中醫鋪。
後麵,他一來到廠子,進到屋裡,他搪瓷缸裡就被人給倒上了水,還泡的茶葉。
原本有些淩亂的桌麵,也被人給收拾的很整潔。
並且她家再一有事,她就直接過來找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這孤兒寡母的,你是幫還是不幫。
畢竟是同事,應該伸一把手。
如果她是五六十歲的大娘啥的,這肯定幫。
問題是她不是大娘……他幫她不合適,她來找他也不合適。
給他倒水,整理桌子,這就更不合適了。
他這兩天,一直想找她好好談談,但就是沒有找到機會。
她對他,已經超出了正常同事的感情範圍了。
這令他很煩惱,他對她壓根沒那個意思。
他這輩子,隻愛一個人,那就是劉小娥,即使她不能生孩子,也沒有她漂亮,但這個世上漂亮的人多了去了。
要是隻愛那張臉,這咋愛的過來。
這世上隻有一個劉小娥,她的性子和為人雖然在旁人看來,可能不咋地好。
可是他知道,她其實很好,當時在老家的時候,日子過的困難,家裡吃的糧也不多了,往海城給他大哥寄的信,也沒有音兒。
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蒸地瓜,原來是晚上的那個她沒吃,空著肚子留下了下來。
給了他一半,給了貓蛋一半,讓他們倆吃,她自己去外麵的水缸那裡,餓的喝了一瓢的涼水。
他這輩子再也找不到像她這樣的女人了。
那個楊蕙同誌,喜歡的是罐頭廠的周主任,卻不是雙水村的周老二。
而他無論當了主任,還是廠長,他始終都是那個周老二。
這輩子,他和她,有貓蛋這個閨女就夠了,還有爹娘,這日子過的像夢裡一樣好。
等到了家門,家裡的人都整整齊齊的坐在堂屋裡,像是專門在等他回來似的。
他看他爹娘的臉色不好看,他媳婦更是哭腫了一雙眼,嘴角還帶著辣椒油,空氣中飄著一股子海鮮味。
坐在她媳婦旁邊的小文給他使了個眼色,他有些不明所以。
“爹,娘,媳婦,小文,你們晚上都吃啥好吃的了,咋這麼香,有沒有給我留點啊,我正好沒吃飽。”
“吃啥吃,還有臉吃,那個女的是咋回事?”
平時家裡都是王翠芬當家做主,可一遇到大事,還是要周老摳這個當家人先說話。
“爹,啥女的啊?”
周向南條件反射的想起了那個楊記錄員。
“還給我裝糊塗,那個女的都找上家裡來了,說要還給你豆腐票,還要和你談工作上的事。”
周老摳把桌子拍的啪啪響,一張豆腐票就擺在桌子上。
周向南都不知道說啥好了,她竟然還找到他家裡,她這是想乾啥?
他也生氣了,就把那個楊記錄員做的事,以及他做的,全給交代了。
他沒做啥虧心的事,坦坦蕩蕩的。
周老摳和王翠芬他們都聽明白了,包括劉小娥。
周文沒想到那個女人在廠子裡竟然還做了這麼多的事。
“她真是不要臉,敢勾引我男人……”
原本低沉的劉小娥聽了周向南的解釋,變得又生龍活虎了,之前的劉小娥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