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蔡阿姨隻比她大三歲,她去的時候,她對她很熱情,並沒有因為她媽的緣故,就遷怒她。
她媽把人家的臉都給撓花了,傷口結痂到現在都沒好全乎。
並且,她對她和她堂弟處對象的事,很支持,說自由戀愛,不用介意她們那層關係。
這些東西,她都不敢和她媽說,怕她媽受不了,再去找她們的麻煩。
“……那麼大年紀了,還娶個這樣年輕的,真不嫌臊得慌,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喜新厭舊的玩意……”
“媽……”
孫靜很想勸勸她媽,可話到了嘴邊,又遲疑的咽了下去。
張秋月像是察覺到閨女小靜想替她那個不負責任的爹說話,眉頭頓時豎了起來,
“要不是他以前每個月都給你寄點錢的話,我是不會讓你認他這個爹的。
他為了一個女的,背叛了咱娘倆,小靜,你一定要站在媽這邊,是他對不起咱的。”
張秋月幽怨的說道,見孫治文從外麵回來了,連忙閉上了嘴。
“張阿姨,怎麼不說了?”
孫小武從屋裡走了出來,把這母女倆嚇了一大跳。
“你不是出去和對象看電影去了嗎?”
“沒有去,讓您失望了。”
孫小武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然後對剛從外麵回來的他爸說,
“爸,既然張阿姨對她的前夫,這樣念念不忘,你還拖著不離婚乾啥?”
離婚剛開始確實是張秋月先提出來的,孫治文也答應和她離了,可後麵她又不願意離了。
“找個時間,咱把離婚的事給辦了。”
孫治文壓根不聽張秋月的解釋,提著包就回屋了。
“老孫……”
張秋月整個人有些無措,她當時說和他離婚,那隻是說的氣話。
“媽,你快進屋和孫叔好好解釋解釋。”
如果她媽和孫叔叔離婚,那她們往後住哪啊,總不能搬到她爸那去住吧。
“還解釋個啥,有啥好解釋的,我看早就該離了,離了多乾淨。”
孫小武之前就看不慣這母女倆,現在更煩她們。
“小武,阿姨和你爸這麼多年的夫妻了,我和你爸之間就是有點誤會,你在一旁不說勸勸,還鼓動著你爸和我離婚。”
張秋月說著說著,恍然大悟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把我和你爸拆散,給你親生母親騰位置,讓你爸和她複婚,你這算盤打的可真夠精的啊……”
“張阿姨,你想怎麼想都行。”
孫小武懶的和她廢話,插著兜回屋去了。
“小靜,你看他,他好歹吃了我這麼多年做的飯,就對我這個態度……”
“媽,彆說了。”
孫靜歎了一口氣,她爸就不應該再回到這個地方,否則她媽也不會變成這樣。
……
周文離開的這天,榕城起了大霧,三米之外,壓根看不到人或者東西。
“蛋兒,到了地方,記得給家裡寫信。”
周老摳執意要來送她,初春的早上,還是很冷的,周老摳外麵穿著棉襖,腳上穿著棉鞋。
棉襖裡麵的那件毛衣,一個袖子長,一個袖子短,是周文給打的,第一次打毛衣,打的有點不像話。
可周老摳不嫌棄,穿在身上美滋滋的,已經三天沒下身了。
“爺,我記下了,你多注意身體。”
“躍民,愣著乾啥,咋不走了?”
霧裡傳來了胡青山的聲音,他跺著腳,胳膊上提著籃子,見兒子站在原地不走,忍不住催促道。
因為程素支使她兄弟,想用那種法子,毀掉周家的姑娘,這事很惡劣,他受了她的牽連,處長是當不成了。
現在家裡隻剩下了他和他兒子,買菜做飯都是自己動手。
胡躍民一邊走,一邊往四周看,剛剛他聽到了她的聲音。
其實,不碰麵挺好的,胡躍民慶幸今天有這場大霧,他做夢都沒想到,他媽會那樣做。
他媽明知道他喜歡她……這輩子,胡躍民都沒有臉再見周文了。
下個月,他和他爸就要離開榕城了,再也見不到她,能在走前,聽到她的聲音,也算是一種告彆。
他媽被判了十五年,他去過監獄一趟,隻是他媽拒絕了,不肯見他。
這些天,他一直在想,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可能從一開始,他對她隱瞞自己的病,就是錯誤的開始。
如果當初,他坦誠點,沒有和他媽一樣想騙婚,在他媽用留在城裡為條件威逼周家的時候,及時阻止,會不會結果不一樣。
周文也聽到了那聲“躍民”,隻是她的步伐沒有停下,依舊往前麵走著。
如果周文不是周文,是其他的女同誌,程素兩次用卑劣的手段,想去侮辱她,如果真的得手了,對那個女同誌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即使對方心態再好,恐怕這件事也會像噩夢一樣,糾纏她一輩子。
程素為了胡躍民這個兒子,丟掉了自己的底線,變成了一個為泄私憤,手段陰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