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慈哼唧兩聲勉強表示受教。
紫茉莉的花種是天然的化妝品,幾個孩子按魚姐兒的吩咐,將殼夾開挑出裡頭的□□,用記下的方子研碎了往裡兌上買來的香料,往裡放下去,仔細研磨成細粉,再密密地壓實,這樣倒騰了二三天才得了一陶罐。
張知魚用蒸煮過的銀勺子挖了一點在手背上拍開,果然跟紅樓夢裡說的一樣,很容易攤開又滋潤輕薄。
張阿公聽魚姐兒一說,伸手就要在摸上老臉試試看,張知魚攔住他道:“先在耳朵下邊試試,萬一花粉過敏怎麼辦?”
並不是純天然就意味著百分百安全,有的人吃米都燒心,所以她強製所有試用人都得先在耳後測敏。
耳後和手腕皮膚薄神經豐富,大部分人都能從這兒看出過不過敏,但人跟人之間身體敏感的地方是不一樣的,夏姐兒天熱胸口就愛起痱子,她在這塊兒測敏效果就比手腕耳後更好。
大周朝並沒有測敏一說,張阿公趁慈姑回家吃飯的功夫就問:“這也是在顧家看的?”
張知魚麵不改色同他分析:“不然阿公覺得我是在哪看的呢?”
張阿公不負眾望,很快就自我攻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嘿嘿一笑,背著手又去花圃子轉來轉去,哦,他老人家已經決定若真能賣錢,以後蘿卜就絕跡張家門兒,這地專種花。
李氏用了一點也覺得好使,但張家沒用過什麼好東西,她心頭覺得這個能賣得出去,但指望能賺多少就沒想過了,李氏和張大郎心裡始終覺得賺錢是大人的責任,小孩子嘛多吃多睡多玩兒,能懂事幫著家裡做點活兒就很好了,賺錢,長大了想不賺都不行。
李氏和張大郎拿著胭脂,心頭對女兒唯一的期盼就是——如果可以就小賺它幾兩銀子,如果不成彆賠本就行。
阮氏見新做的胭脂清香透白,沒忍住按魚姐兒的法子用了幾次卻很激動,她在姑蘇什麼沒用過,一盒好胭脂一兩銀子也就能買個魚丸大,裡頭說不得還有鉛粉,紫茉莉做的胭脂比不起珍珠膏,但除了皇帝家誰還能日日使那許多珍珠?這紫茉莉她是親眼看到怎麼搗鼓出來的,儘管種子上如今麻煩些,但過得幾年種開了,還不得漫山遍野都是紫茉莉?到時江南的普通人家都能用上,這得是多大一筆銀子?
便喊了兒子問:“你們如今打算怎麼賣?要娘給銀子嗎?”
顧慈和張知魚正在琢磨這個,但生意始終有風險,大家都不是很想把家裡弄個底朝天,用紫茉莉做膏,得找個大腿抱才行,張顧兩家船太小,紫茉莉也不知彆的地方有沒有,若沒有他們大張旗鼓地到處蹦躂,很容易翻船。
但如果有人願意來做龍骨就完全可以博一博嘛,兩人湊在一處嘰嘰咕咕地商量。
——最好錢多。
——最好跟咱們熟。
——最好家裡有藥材來源,紫茉莉胭脂裡要用一點兒的。
兩人將條件一一擺出來,瞬間心裡就有了人選,忍不住嘿嘿笑起來。
“不好他們又在憋怪水兒咱們趕緊走!”
剛登門的趙聰看著兩人的臉色,拉著小天和牛哥兒往外跑,決定最近都不要出現在倆人跟前兒,上次整成昭,顧慈和張知魚就這個樣兒,這會兒又沒誰惹他們,這壞水還不知潑誰身上哩。
反正他趙大聰明絕不當這個苦主!
小天茫然地看他,“不是你說要來玩,怎麼這會兒又要走了?”
趙聰頭也不回:“你這東西,光長個子,卻不知人事,等回家我再跟你細說,現在聽我的——跑就完事兒。”
因這回他是抱著娃娃來的,還是最心愛的一個,怕路上摔碎了,走之前還不忘在夏姐兒手裡塞娃娃,囑咐道:“這個是你上次想看的將軍娃娃,我先放在你這兒,等回頭再來拿。”
夏姐兒點頭。
小天看著後頭兩個人就笑:“嘴快有什麼用,你倒是腿快點啊,這回跑步不成了吧。”
趙聰聽見這話一回頭,就對上兩雙亮晶晶的大眼。
張知魚和顧慈一起朝他一起露出個大大的笑臉。
顧慈覺得一個人不保險,轉轉眼珠子道:“保和堂廟太小,成昭不是很久沒出來玩了嗎?咱們可是親熱的好兄弟,怎有好事兒能忘了他?”
張知魚讚同地點頭,南水縣兩條最大藥船可不都在他們跟前兒?
久未出門,正坐在包子鋪跟前兒等肉包的成昭狠狠打了個噴嚏,茫然地道:這也沒下雨沒起風呐,好好的人怎就打了個噴嚏?
小廝笑:“少爺,準是夫人想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發了。大家評論區理性討論哦,不要互相攻擊,愛你們,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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