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徹底解決(2 / 2)

古代小戶女 竹筍君 14873 字 9個月前

娘子們哈哈大笑,岑老娘的女兒卻臉色古怪地嘀咕:“生了個鬼拍門的嗓,人也這般惡。”

張知魚離得近,雖然她說得含糊還是聽清楚了,便忍不住打量起麵前的兩人來,

那漢子怒目圓睜。

娘子們才不怕他,一個人打不過,一群人還打不過麼,都回瞪他:“不知道還當你來殺人的,要治病先排隊!”漢子還要再凶,眾娘子已經抄起了板凳。

老婦人頭發都花白了,身子不舒坦哪聽得了這些嘈雜的聲,虛弱地看魚姐兒:“老婆子著實不舒坦,小娘子勿要怪罪,快叫大夫來給我看看。”

她一示弱,娘子們反而放了凳子說:“小張大夫就是大夫,她一直給我們看病的。”

老婦人聽了此言,看著麵前的小女娘道:“你姓張?哪個張?”

張知魚睜著眼睛說瞎話:“文章的章。”那頭正在忙的高大夫聞言愣了下,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卻沒說話。

這對母子湊近後,張知魚就覺著鼻尖有一股鹹鹹的海水味,這股氣息她在童四郎身上聞到過,當下就有了數,但依然不動聲色地給老婦人看病。

老婦人眼下青黑,看起來跟幾夜不曾合眼一般。

“小大夫好眼力。”老婦人讚,“我這幾日跟人吵架大動了一場氣,許多日都沒睡個囫圇覺,今兒險些沒起得來,你且給我開包安眠的藥吃吃。”

張知魚點頭,伸手要給她摸脈。

老婦人猶豫了一下才把手伸給她。

張知魚見她脈象虛損,似乎不僅是因為大生了一場氣,還因為平日勞碌太過。

就道:“大娘的病必須連續吃三月人參六君子湯和瓊玉膏,我隻能給你紮針。你的藥裡有人參,我們沒有,你得上外頭買。”

老婦人不是很願意給她紮針,她和兒子都是水匪窩裡打雜的小卒,專管灶上的事,不去前頭拚也就容易活,那些個漏網之魚還念著要在南水縣興風作浪,乾脆立地為王,還派她和兒子去尋童四郎祭旗。

老婦人被這幾日折磨得隻覺大限將至,遂跟兒子道:“這破鑼窩不能待,再待下一次官差的刀準落咱娘兒兩個頭上來。”

兩人便趁著買菜的功夫,在酒裡下了兩包蒙汗藥,等人都睡熟了,卷了細軟便從那殘兵敗將窩跑出來,想著往後從良得置點兒產業,老婦人沒舍得去藥鋪,去藥鋪也麻煩些,在外頭看了病,若被摸出自個兒是個習武之人,下手滅口多少方便些。

坐在地上曬太陽的岑老娘不明就裡,心中自有一番自己的揣測,笑:“多大的老婆子還怕針,我跟你說,紮了就好了。”

說完岑老娘就伸手去拽她,張知魚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攔,就怕不速之客突然暴起。

老婦人已想著從良,不想多造殺孽,便對胳膊上的這隻老手寬容一笑,還跟張知魚道:“你先給後頭的小娘子紮兩針,我且歇口氣。”

張知魚連著給後頭的女娘紮了三套,老婦人在那頭不錯眼地盯著,見幾個女子都好好的才轉身回來讓她紮。

隻下針的位置稍稍不對,她都能恰好移動身體對上跟其他婦人一樣的穴位。

張知魚從針尖感受老婦人的氣息和脈搏,學過武的人和普通人不一樣,他們的血液流速會更快更有力,一個人能壓製一時的脈搏跳動,卻不可能一直壓製。

紮完一套針後,張知魚也就把她摸得差不多了,不由心頭微驚,這個老婦人得脈跟她爹張大郎有些像,好像有層東西罩著似的讓人聽不清楚。

得出這個結論後,張知魚沒有明說。還對老婦人說:“這針得紮半個時辰才能取下來,你大怒傷肝,又氣虛胸悶得久灸一下才能起效。”

老婦人是真氣虛,這幾日老窩被人端了氣得她幾日都不曾入睡,又上了年紀很有些怕死,左思右想看著她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女娘,便應了聲兒。

老婦人感受著經脈裡流動的點點暖氣,困意漸漸上頭,臉上忍不住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得半個時辰才能取下來。”張知魚停了手道,又寫了張紙條交給正熬藥的長生,“按這個方子去顧家抓兩幅藥,棚子裡的用完了。”

那漢子是個識字的,親眼湊過來看著張知魚寫了紙條,見都是藥材才笑著說:“這些字我都認識。”

眾娘子:臭顯擺!

長生看著方子愣了下:“我這就過去。”隨後又遞給張知魚一個小藥爐子,還囑咐:“裡頭還有藥,彆錯了時辰。”

張知魚點頭笑道:“放心吧長生哥,我這麼好的記性還能有錯?”

長生看著她慢慢點了個頭,轉身駕車跟往常一樣地離開,隻一進城門便揚鞭疾馳。

抓藥不會去顧家,隻有救人才會!

之前是救顧慈,現在輪到救她自己了。

顧慈身子將將好了一些,前幾日又強撐著跟魚姐兒走了幾趟成家,現在還躺在榻上休息。

聽見是長生便起來問他:“是魚姐兒出了事,還是趙聰。”

長生看著他說:“魚姐兒隻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顧慈接過來,發現是一張普通藥方子,左思右想下,取水往上倒出來,紙上便慢慢露出來一行字,顧慈頓時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穿著雪白的中衣頭發都來不及梳就往外跑。

顧慈道:“我去找何縣丞,你去找張大郎,讓他快去城外!”

長生應下,跳上車便揚起鞭子:“駕——”

那頭老婦人睡醒過來,張知魚慢慢地給她拔了針。

老婦人神清氣爽地站起來,盯了張知魚一會兒,忽然悵然一笑,用隻有她和張知魚兩人能聽到的話道:“可惜了,這樣好的女兒偏看過了我的脈,但你放心,你們一家子遲早都會在地下團聚,到時候也不白費你為我費的心力。”

說完就要摸上張知魚的脖子,結果手剛伸出來,老婦人竟然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想起剛才的針,頓時大怒陰著臉看她道:“你的針有問題!”

張知魚見真的有用才鬆了口氣,看著她笑道:“現在知道也晚啦!”

光知道下針順序有什麼用,拔針還得有順序呢,笨!

老婦人聽了後臉色大變,但卻連站著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那漢子將她放下,麵色陰沉地走向張知魚。

張知魚卻不怕他,轉頭就喊:“高先生!”

那頭高大夫正在裡頭咕嘟咕嘟煮綠礬,聽到動靜,出來兜頭對著漢子就是一潑,眾娘子聽著滋滋的燙肉響和慘叫都閉上了眼睛,沒看係瞧,高大夫還冷笑道:“大夫也叫活閻王,往這來鬨事,明擺著是想登望鄉!”

等何縣丞和張大郎趕過來時,血糊糊的兩人都被張知魚和高大夫捆得脖子都動不了。眾娘子坐在地上看著兩個五花大綁的水匪恨得牙癢。

張知魚轉轉眼珠就坐下削山藥,趙掌櫃先前兒外出收藍時拿了不少生山藥回來,她就愛山藥燉湯,從保和堂順了一簍子,正派上用場。

高大夫看她削山藥就眼皮子一跳。

張大郎跑得滿頭大汗,才進來就見自個兒閨女一點兒皮也沒磕破,還在那分山藥,分完了她還拿削皮的山藥往地上兩人身上比劃,那漢子對生山藥過敏,直癢得生不如死,嘴還緊緊地咬在一起。

張知魚拿山藥拍他的臉問:“說,你們來了多少人,都在哪裡。”

漢子嘴硬不肯說,張知魚摸出刀笑:“你知道我是乾什麼的嗎?”

她遺憾又渴望地說:“我是騸豬的,但我還沒騸過人呢。”

何縣丞嚇了一跳,趕忙攔住魚姐兒,道:“小小年紀手這般重!”轉頭又還看著地上兩人道:“犯人,就得慢慢刑詢才好玩。”

漢子頓時心如死灰。

何縣丞大手一揮,就有幾個衙役上來那鐵鏈穿了兩人的琵琶骨,帶著人往衙門走。

義診是開不了了,大家都覺得有些不詳,開幾次倒幾次黴,雖然最厚倒黴的是水匪,但出門老遇見屎殼郎誰也不會覺得高興不是,幸好剩下來的病人本就不多,這一日都看得七七八八,剩下的毛毛雨跟著去保和堂就行。

這日又是月上中天張大郎才回家,次日便帶了些乾糧,看著又要出遠門的樣子。

張知魚吃飯的時候就問:“爹,你出去給何大人抓水匪嗎?”

張大郎笑:“這倒不是,這回是去救人的。”

何縣丞審了一老一少,心頭知道還有一批人跑了出來,以及被嚴刑拷打放出童四郎的鹽工還不知道在哪裡,便和縣尉商量,準備派人在附近搜羅搜羅

縣尉不想摻合進這事兒,打打殺殺的傷和氣,而且刀劍無眼自己死了怎麼辦?他是江南有後台的人家,大不了不做這個官回家經營鋪子。

何縣丞有些吃驚,他記得縣尉是靠軍功升上來的,這麼多年剿過幾次水匪來著。

方巡檢在旁邊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底層小民要賣多少次命,才能換取一次往前的機會呢?他也有過立功的時刻,張大郎有幸遇上葉九思把軍功還給了他,但他的軍功呢?

都在巡檢二字裡了。

縣尉不願意,轉轉眼珠卻對收下幾個巡檢道:“你們要去就自家去。”

幾個巡檢自然曉得他是個什麼東西,誰肯與他做嫁衣裳,都拍著胸脯道:“我們兄弟自然跟著大人,大人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

縣尉險被噎死,當著何縣丞的麵兒又不好直說,氣哼哼地甩袖而去。

何縣丞見他靠不住,沒奈何,轉頭又喊來張大郎。張大郎拎著長刀就去了水匪餘窩,方巡檢歎了一聲,也提刀迎了上去。

張大郎詫異地看他一眼,方巡檢笑道:“就算是我,也有良心。”

張知魚聽罷爹要去剿匪救人的話兒,轉頭就用棉布夾了一層沙石縫了兩個給他揣在懷裡,又掏出一包份交給爹道:“這個是癢癢粉,用了能讓人鑽心的癢,是我用滑石粉做的,你要用時得戴著口罩彆自己吸進去。”

張大郎接過兩個口罩一壇子癢癢粉點頭,他可是親眼見了昨兒魚姐兒治人的,對女兒的手段那是一萬個放心。

兩人在水匪窩大顯伸手,迎風撒了一片癢癢粉,那些個土匪惡戰一場,身許多肉都露在外頭,很快就起了一身紅疹,忍不住抓撓。

張大郎提著腰刀,和方巡檢將眾水匪拖在車後拉進城。

方巡檢手上受了些傷,張大郎便一個人推著兩輛車的人,上頭足有十來個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鹽工。

但這也有近千斤之重,一路上看到的人都砸舌,打量起這個刀尖滴血卻長相斯文漢子來。

張大郎此時發絲淩亂,臉上還戴了個碩大的口罩,隻露出上半張帶著幾道血痕的臉,行動間走得極快,許多人都沒看清楚他的樣貌。

有人眼尖,愣了會兒,一拍大腿高聲道:“是張春生張大捕頭!那雙眼睛我認得,是張家人的眼睛!”

次日正逢十五,保和堂和衙門放假,三個當家人都在床上睡得暖融融。

張知魚正在夢裡吃酸辣魚,夏姐兒就同手同腳地拍門進來,顯然受了極大的驚嚇,說話都不利索了,錘了幾下床才叫出聲兒:“大姐,外頭來了一群人,給咱們抬了好多東西,裡頭有錢!好多錢,好多錢!娘叫你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之後回歸種田日常,沒什麼沉重的內容了,這段還有些要交代的後邊會說。過後可能會使用一次時間**過個一兩年。

我熬夜熬久了這幾天心臟不太舒服,呼吸很重,有點喘不上氣的感覺。這周後邊幾天日六有點難,我儘量。

其實縣尉跟巡檢是平級,一個管縣裡治安,一個管鄉裡治安,我為了故事性整成了上下級。但虛構嘛,我就怎麼順手怎麼來了,但為了不誤導大家,還是得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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