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秦韞不打算與她繞圈子,直接戳破道:“郡主算無遺策。”
魏華裳並不意外被秦韞看穿,挑了挑眉:“挺聰明啊,幸得腦子還沒被打壞。”
“用什麼身份衝的喜?”
秦韞看著她沉默不語。
魏華裳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頭打量了他半晌後,似笑非笑道:“這個顏色很襯你。”
“那看來就不是郡馬了。”
秦韞忍無可忍:“郡主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既是提前就安排好了,他不信她不知道他是以什麼身份衝的喜,且侍夫...也就她能想的出來!
“你可彆忘恩負義啊,本郡主冒這麼大險才保住你的臉,你難道不應該給本郡主道個謝?”魏華裳:“且,侍夫不比麵首體麵多了?”
秦韞:“...”
又能體麵到哪裡去呢?
“史無前例的侍夫,還是聖旨賜婚,郡主應該會青史留名了。”
魏華裳似聽不出他的諷刺,挑眉:“喲,還有聖旨啊。”
秦韞麵無表情的看向她。
“彆這麼看我,聖旨可不是我安排的。”
魏華裳道:“不過有了這道聖旨,你又安全些了呢,那些人再想要你的命,也會顧及著這道聖旨,起碼,會做的隱晦些。”
誰派殺手是明目張膽的?
他又能安全到哪裡去?
秦韞深吸一口氣,不打算繼續跟她掰扯:“多謝郡主。”
“不客氣。”魏華裳。
“沒想到郡主連欽天監的人都能買通。”秦韞話鋒一轉,道。
既是衝喜,那麼生辰八字就是最重要的一環,這個差事也必定是落在欽天監頭上。
魏華裳唇邊笑容消散,眼底隱現冷光:“你還是腦子壞了的好,不然怕是死的要快些。”
秦韞選擇性的忽略她的威脅:“我隻是好奇,郡主這般保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魏華裳低聲重複了一遍,而後眉眼一彎,目光灼灼的看著秦韞:“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難道我就不能是為了你這張臉,和...”
“你的身子。”
秦韞眉心狂跳了幾下,抬眸瞪向魏華裳。
看來毒性確實強,腦子和嘴都毒壞了。
雲芷剛推門進來就聽見了這句話,她頓了頓後,才穿過屏風進來,屈膝行禮:“郡主,秦公子。”
魏華裳看了眼秦韞微紅的耳尖,眼底趣意更濃,沒想到這人竟這麼經不起調戲。
雲芷是帶人進來伺候魏華裳梳洗的,秦韞識趣的將輪椅推到了屏風外,也樂得躲片刻的清靜。
梳洗完畢,雲芷與阿壬各自端上了吃食進來,一個在裡頭伺候魏華裳用飯,一個在外間給秦韞喂飯。
一刻鐘後,阿壬收了碗筷,魏華裳也用完了晚飯。
雲芷安靜地端著食盤便要離開,卻被魏華裳攥住她的衣
袖,可憐巴巴道:“雲芷姐姐生氣了?”
雲芷繃著臉不說話。
瞞著他們冒這般大的險,想想都覺後怕,叫人如何不氣。
“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魏華裳熟練的搖了搖手中的衣袖。
雲芷幾番到嘴的責怪都因屏風後的秦韞壓了回去,最終隻恭敬道:“郡主折煞奴婢了,郡主好生休息,奴婢告退。”
魏華裳看著雲芷的背影,輕輕一歎。
氣得不輕,有的哄了。
雲芷離開後,魏華裳朝屏風後巍然不動的人道:“還杵在那裡作甚?”
秦韞慢慢地的將輪椅搖到了魏華裳床前,若有所思般看了眼靠在床頭的人,倒是沒想到她在自己女使麵前還有這幅模樣。
“看什麼看,眼珠子不想要了?”
秦韞收回視線。
她去蜀地表演變臉絕對能有一席之地。
“郡主需要我做什麼?”
魏華裳微微蹙眉,偏頭睥睨著他。
“郡主如此大費周章救我,我甚是感激,若有什麼能幫得上郡主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秦韞溫聲道。
魏華裳冷嗤一聲:“好一副謙和溫順模樣,但可惜心是黑的,不過無所謂,本郡主喜歡你這態度,但若能裝的再像些就更好了。”
秦韞咬了咬牙,魏華裳這張嘴是真煩人,啞了就好了。
“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處於什麼位置?”
秦韞很快便明白她的意思,溫和道:“侍夫和罪奴怎能相提並論?”
“也是啊。”
魏華裳笑了笑,道:“但侍妾是奴婢,侍夫難道就不是了?當然,若你要自稱為妾,本郡主也不反對。”
秦韞麵上春風和煦,心裡隻恨不得一掌將人拍死了事,可惜他現在拍不死人,隻能識時務:“是,奴明白了。”
“這才乖。”
魏華裳哪能看不穿秦韞在想什麼,笑的無比囂張:“就算你心裡再想弄死我,也不得不對我唯命是從,這種感覺,真的好極了呢。”
“隻是可惜了,你這雙腿還不能跪...”
秦韞笑意不達眼底:“那奴還得感激刑部了。”
魏華裳挑眉:“那可不,但,蘇姑娘說你的手腳都能治好。”
秦韞淡淡的抬眸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