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有一秒鐘混亂。
溫曼掛了電話,從那頭出來,見到謝樓也有些驚訝,隨後她從容道:“怎麼不能是教我呢?”
謝樓走了進來,拿起一旁的球杆,把玩著,懶洋洋地舉著看,對溫曼道:“說笑了,姐....”
溫曼眯著眼看著他,兩個人無聲地對峙了會。
半響,溫曼笑道:“聞毅這邊就沒人了嗎?”
謝樓斜斜地咬著煙,靠坐在台球桌上,嗓音吊兒郎當,“我哪知道?”
溫曼看他一副油鹽不進,又不甚正經的樣子,氣笑了。
她說:“我找聞毅說去了。”
後看蘇荷一眼,拉了拉蘇荷的手,“放心,沒事。”
蘇荷神色平靜下來了,她搖頭,說:“我知道。”
溫曼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出去。
蘇荷有些無奈,感覺給溫曼添麻煩了。從第一天開學碰上謝樓後,溫曼其實應該是能感覺到她跟謝樓之間還是有些交集的。但溫曼很體貼,從來不主動問,也不多說。
她再次拿起球杆,看著彎腰正在掐滅煙的謝樓。
謝樓揉了揉唇角,看她。
“要我教了?”
他唇角挑起,問得隨意,眼眸裡卻帶著一絲的玩味。
蘇荷拿起巧克粉,磨了磨,道:“麻煩。”
客氣而疏離。
謝樓站在原地,球杆壓著桌麵,彎腰碰了下白球,說:“我也不想教你,不是聞毅開口,我哪有這個閒情?”
欠他一份人情,正在還呢。
蘇荷心裡翻個白眼,彎腰看球。
*
溫曼跟聞毅進來時,這桌已經開球了。一眼望去,謝樓正壓著蘇荷打,蘇荷的花球一個未進,全堆在一起,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聞毅:“......”
溫曼:“....謝學長,你這是教人嗎?”
謝樓撞了最後一個黑球進去,站起來,道:“我沒想到她這麼菜。”
蘇荷:“......”
聞毅小心地看了溫曼一眼,上前,搭著謝樓的肩膀,低聲道:“兄弟,給點麵子,今晚俱樂部裡,真沒人了。”
這話還藏著一層意思,你教好溫曼的閨蜜,我才有時間跟溫曼切磋啊。
謝樓指尖壓著桌麵,好一會,點點頭,語氣略微不耐:“知道了。”
“謝謝啊。”聞毅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邊,溫曼走蘇荷身邊,看她。
蘇荷壓著球杆,說:“我跟他打,你忙你的。”
溫曼:“......”
“去忙吧。”蘇荷推她一下。
溫曼跟她對視了一會,發現她眼底的堅持,無奈點頭:“我自己技術也沒那麼好,教你恐怕不夠,所以才讓聞毅找人...”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蘇荷又推她一下。
最後,包廂裡兩桌,各兩個人對弈。
蘇荷X謝樓
溫曼X聞毅
聞毅上手教溫曼,問了兩句:“是不是下個月要跟華南總裁見麵?他球技確實很好。”
溫曼架勢十足,點頭:“是啊。”
蘇荷這才知道,溫曼打台球不單單是娛樂。她還為了工作。蘇荷看謝樓,心底沒那麼抵觸了。
那邊開桌了。
這邊還沒開始,謝樓又抽了一根煙,靠著台球桌,眯眼看蘇荷,道:“你先打,我看著。”
蘇荷點點頭,拿起球杆,打白球。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把技術忘得那麼快,或許應該是她學得太短了。那會兒知道他經常去台球室,自己上去兩次,看得頭暈腦脹的,知道他不會教自己,所以回家叫父親教,但是父親太忙了。
她學得斷斷續續的。
白球幾番落袋。
慘不忍睹。
蘇荷下意識地看謝樓一眼。
謝樓挑著眉眼,“還敢看我?你這什麼水平?”
蘇荷:“......”
“再打。”他把白球摸出來,放在花球的跟前,距離不過半個手掌,而花球跟前,就是一個落袋,“就這個距離,你還打不進去....”
他真無話可說。
蘇荷被他刺激得真想發奮崛起,逆襲一場給他看。
這會兒彎腰,認認真真地盯著那白球,眼神專注,她認為這小段距離她還是可以進去的。
砰——
很好。
是進去了,白球跳過花球,歡喜地落了袋。
他嗤笑一聲。
就在頭頂。
蘇荷:“......”
被他笑得耳根發紅。
“首先,你握球杆的姿勢不對,腳盤不穩,彎腰時間距太遠....”謝樓總算開口教人了,大約是逗弄夠了,話不多,但蘇荷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她站穩了身子,低著頭看腳盤,有些詢問地看他。
謝樓嘴裡的煙快完了,他掐滅後,說:“腿再打開些。”
蘇荷:“哦。”
她聽話,然而下一秒,感覺這話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