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子上嘀嘀嘀地跳出好幾條微信,一條接著一條。
謝樓本不欲理會,因為那是蘇荷的手機,但發微信的人實在是聒噪。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就看到“陳曜”這名字。
他眯了眯眼。
陳曜:“荷荷,從明天開始要訓練哦。”
陳曜:“荷荷,在乾什麼呢?是不是在謝樓那裡?”
陳曜:“荷荷,我去接你,你在哪。”
一連串的荷荷,叫得很親熱。謝樓靜靜地看著微信一條條閃出來,他一條不落地全看完。
蘇荷正巧也從廚房裡出來,她擦擦手,下意識地去拿手機。
謝樓推開碗,往後靠,指尖點了點桌子,帶著戲謔,玩味:“荷荷?”
尾音上揚,似笑非笑,跟麻醉似的,直通蘇荷的聽覺係統。她愣了下,看他一眼,謝樓抽了紙巾,擦擦唇角,推開椅子起身,離開了餐廳。
蘇荷:“......”
病上加病?
後她看到手機上的微信,才知道,他應當是看到陳曜發來的信息。
*
等把廚房全部收拾好,已經有點晚了。蘇荷來到客廳,問謝樓:“你吃藥沒?”
謝樓打了哈欠,懶洋洋搖頭:“沒,這不等著你伺候嗎?”
行。
就當她欠他的。
翻出醫藥箱,蘇荷將醫藥箱放在茶幾上,半蹲在地上,翻找溫度計。謝樓從手機上抬頭,看著蹲著的女生。
她頭發慣紮起長馬尾,垂在腦後,今日又穿的襯衫上衣,挽起的手臂纖細白皙,脖子更白,燈光下,能看到細細的絨毛,還有長長的睫毛。
而腰身細致,臀部也翹。
看起來十分柔和,但偏偏,又像刺蝟一樣。
他眼眸深了深,移開視線,繼續看手機。
蘇荷將溫度計遞到他跟前,“看看溫度。”
謝樓挑眉看她。
好一會,“放哪?”
蘇荷:“含著。”
謝樓玩味一笑,壞著挑眉:“含著?”
蘇荷一本正經,被他一問,倒是愣了愣,一秒後,沒由來的臉紅透頂,她咬了咬牙根:“你夾著也行,有點晚了,知道溫度吃點藥後,我回去了。”
謝樓往後靠,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你用手掌碰碰,不就知道了?”
蘇荷:“......”
她扔了溫度計,“隨你。”
隨後就去掰那發燒藥,取了熱水,放在他跟前。
蘇荷態度堅決,“吃了。”
謝樓抬頭看著她,半響,他身子往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低聲笑了起來,“行,就吃。”
蘇荷看他藥入口,喝熱水。
心裡一鬆。
道:“這樣,你我就兩不相欠了。”
謝樓臉冷了下來,踹了下醫藥箱,“再說一遍?”
蘇荷:“抱歉,我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了,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說完,她拎起小包,往門口走去。
謝樓:“......”
媽的。
*
蘇荷答應陳曜以後,隻要沒課,就要去藝術係那邊的舞蹈室參加排練。這支舞蹈是古風類型的,由大四藝術係的學姐編製。領舞是大一藝術係的新生,長得十分漂亮,古典美人那一號。
其他還有八名伴舞,則來自大一新生各個學院。
蘇荷比較特殊,她既是自考生,也是最後一個進來的。其餘幾個新生,還喜歡喊蘇荷為姐姐。
在大家的印象裡,自考生年紀都是挺大的。
大四的學姐估計有陳曜的囑咐,對蘇荷頗多照顧,單獨挑了一節課,指導蘇荷。
她手壓著蘇荷的腰,笑著道:“還挺軟的。”
“難怪陳學弟挑中你。”說得頗曖昧,蘇荷笑了笑,沒應,她怎麼進的這支舞蹈,想必大家都知道,走的後門唄。
加上陳曜時不時地來舞蹈室,查看進度,那模樣端得那叫一個正經,但實際上每次來都要找機會跟蘇荷聊天,說話。
所以,學生會宣傳會長陳曜追蘇荷的緋聞,就這麼傳了出去。
蘇荷:“......”
她看了眼從正門進來的陳曜,拿了毛巾,飛快地從後門離開。
身後,還有陳曜那帶笑的嗓音:“荷荷呢?”
蘇荷頭皮發麻,從樓梯下去,三步並兩步,來到一樓,就撞上打著電話的謝樓,他側過頭,看著她,目光往下,視線落在她□□的腳丫子上。
蘇荷練舞,額頭全是汗,一顆顆滾落,她喘著氣,頓了頓,“晚上想吃什麼?”
自從那天晚上他發燒過後,已經有一個星期兩個人一直沒見過麵,因為他第二天就發信息給她,說他要出去一個星期。
正巧今早回來。
謝樓眯了眯眼,淡淡地說:“椒鹽蝦吧。”
“好。”蘇荷應了聲,轉身就走,鞋子還提在手上。
謝樓放下手機,看著她的背影,原來她連腳丫子都這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