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拿著平板從陽台進來, 正想找謝樓問, 卻發現他冷著臉把玩著手機，既沒有打字也沒有看。
就這樣, 眼眸冰冷, 不知在想什麼。
周成腳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宿舍門恰巧推開, 陳曜提著一袋零食進來, 也是一副冷臉。本來氣氛就不太好, 這下子, 直接降臨冰點, 周成感覺周身都哆嗦了, 他擠出笑容問陳曜：“買了什麼？”
陳曜將零食扔桌子上，道：“學妹給的，隨便吃。”
周成翻著袋子, 拿了一包薯片, 撕開了, 安靜如雞地吃起來。
陳曜回到自己的桌子，打開電腦, 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他跟謝樓隔著一條走道, 彼此都沒看對方一眼。
上了學校論壇, 他隨便掃了一眼。
就見到論壇裡多了幾個帖子。
【謝少爺差點又強吻了自考生蘇荷，看視頻！！】
【我不願意相信我們謝學長是這樣的人, 但是視頻讓我不得不信。】
【嗚嗚嗚, 還我謝學長。】
他點開了, 視頻跳出來。
是早上。謝樓在教室裡堵蘇荷的視頻, 視頻分好幾條。一條是謝樓坐在睡著的蘇荷身邊，戴著腕表的手往蘇荷的脖子掠去，那顯然是要摸她的。一條是謝樓雙手捂住蘇荷的眼睛，湊近她，說了一句不知道是什麼話。一條是蘇荷靠在窗戶上，謝樓抵著窗欄，低頭看她。
陳曜看完，臉色更冷。
他心裡翻滾著一種不甘。
憑什麼，他就能這麼出手，而他卻隻能在這裡不安？
好一會，陳曜腳抵了椅子，轉到謝樓的身側。謝樓神色陰冷，帶著戾氣，正在看線圖，放在旁邊的手機，被他關機了。
黑乎乎一片。
陳曜手撐上桌子，喊道：“謝樓，你這麼追蘇荷，你覺得她會答應你嗎？”
“你這樣，她隻會更害怕你，更想躲你吧。”
謝樓下顎繃緊，過了會，他側過頭，懶散地支著額頭，神色漫不經心，仿佛不受他的話影響，隻是挑眉：“你有何高見？”
這幾個字，看似隨意。卻隱有一種真心實意求教的意思，隻是被他隱藏得很好。
陳曜：“收起你那一套，我們公平競爭，你覺得如何？”
謝樓嗤笑一聲：“她喜歡我，你得不到公平。”
陳曜臉一沉，差點拍桌子而起。
兩個人四目相對，再次硝煙四起。
過了會。
陳曜咬牙：“你好大的臉。”
謝樓挑了挑眉，轉過臉去，看著跟前的電腦，腳抵著桌子，晃了晃。
腦海裡卻閃過蘇荷剛剛發來的那一條微信。
“我是真的特彆討厭你....”
他眼眸戾氣頓起，指尖敲在桌子上，一下比一下重。
*
蘇荷發那條微信時，她正接了王惠的電話。王惠問她，生日準備怎麼過，說妹妹最近身體不好，沒法過來陪蘇荷，讓蘇荷自己做一碗長壽麵吃。
當時，她突然產生一種厭世的感覺。
回複謝樓。
便是這句討厭你。
發出去後，她有些後悔。再怎麼樣，這個男生，是她曾經喜歡過的，唯一喜歡過的。這樣就像是把自己過去的喜歡，全部推翻似的。
但是，既然發了，那就發了。
如果發這一條，能有效果，能讓他停止。
那也值得。
她實在疲於應付任何人。
溫曼懶洋洋地打著電話。池穎跟聯誼的小哥哥聊得起勁。陳琳在看她的番劇。蘇荷趴在床上，看著她們。
突然覺得，她們比自己幸福多了。
她埋頭睡覺。
這幾天都有課，而且課還不少。從那一天起，加上第二天在教室裡的那一幕，蘇荷還是頂著學生們的目光硬著頭皮去上課。漸漸的，她也習慣了。看就看吧，你們還能看出個洞來？
*
冬天就在這當下猝不及防地來了。蘇荷的生日就在十二月二十四日當天，也是國外的節日平安夜。
她一早裹得嚴嚴實實的，跟溫曼下樓。
陳曜踩著單車，招搖過來，手一遞，將手裡的早餐遞給蘇荷。
蘇荷愣了下。
陳曜扯了下衛衣的帽子，“以後每天都給你送早餐好不好？”
蘇荷：“不必了。”
“你不吃的話，我隻能扔了，多可惜啊，是不是？”說著陳曜就把早餐放在地上，哼著歌曲捏著車頭走了。
蘇荷完全沒想到，幾天不見，陳曜會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