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進了次臥,謝樓還睡著。
蘇荷坐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趴在他身上,道:“該起床了。”
謝樓眉心擰了擰,手從額頭上離開,垂著眼眸看她,起床氣在眼底凝聚,“幾點?”
問得冷冰冰的。
蘇荷:“八點半。”
謝樓唔了一聲:“還早。”
抓著她的手往身上又拖了幾分,蘇荷近得可見他一夜冒出來的些許青渣子,她用指尖碰了碰,有點紮手。
謝樓捏住她的手,“彆鬨。”
蘇荷湊上去,吻他唇角。
謝樓眯了眯眼,有些享受,拽著她手的力氣更大了些。蘇荷低聲道:“你拿合同給我看看。”
“你要乾嘛?”
蘇荷:“我要她把錢吐出來。”
謝樓挑眉,手順著她敞開的領口伸進去,在那片肌膚摸來摸去。蘇荷紅著臉,拉著他的手腕要扯出來。
他懶懶地道:“合同在家裡的書桌上,你自己去看。”
“實在不行,我就把那張支票變成空頭支票。”謝樓加了一句,蘇荷罵他:“你神經啊,開空頭支票是犯法的。”
謝樓嗤笑一聲,“我怕過?”
“算了,你自己玩兒,實在不行再喊我。”說著他挑起蘇荷的下巴,看了她好幾眼,他突然有些好奇,他這位女朋友想乾什麼,或者會怎麼乾。
許久,他低笑一聲:“你真好討厭周語語哦。”
蘇荷:“......”
*
王惠到九點半才起床,起床後看起來神清氣爽。一出房門,看到謝樓也在,王惠愣了下,後輕聲地問道:“謝樓昨晚淋雨了,有沒有感冒?”
謝樓放下喝完粥的碗,“沒有。”
王惠哦了一聲。
蘇荷給她裝了粥,她坐下來,喝了兩口,有些遲疑地道:“男女朋友偶爾吵架是正常的,蘇荷脾氣不是特彆好,你..你多擔待一點。”
本來想說蘇荷脾氣很好的。
後來想了想,自家女兒還是不要這麼誇了。
謝樓勾唇笑了下:“是我脾氣不好,常惹她生氣。”
“啊?是嗎?”王惠又不好說什麼了,總不能說你脾氣怎麼這麼不好啊....
她很拘束。
幸好,謝樓早早就吃完了,他起身,扣了袖扣,說:“我去公司,你陪著阿姨?”
蘇荷今天要上班的。
但王惠又跑來了,她隻能請個半天的假,再來,她得去看看那份合同。
蘇荷點點頭:“我下午再去公司。”
謝樓嗯了一聲,往門口走。蘇荷送他去,來到門口,看到那門板,腦海裡閃現昨晚被他壓在門板上做的畫麵,蘇荷臉突然燒紅。謝樓一轉頭,看她臉紅紅的,又順著她視線看到門把手,半響。
他勾唇一笑,抬了抬她下巴:“下午我來接你上班。”
“好。”蘇荷撥開他的手。
後目送他下樓。
*
再回到屋裡,王惠在廚房裡洗碗了。蘇荷走到廚房門外,問道:“媽,你等會要去醫院嗎?”
廚房裡水聲嘩啦啦的,王惠停頓了下,心頭極其不情願,但想了想,還是說:“去吧,不知道你周叔叔一個人忙得過來不。”
蘇荷:“嗯,那我給你叫車。”
王惠:“好。”
洗好碗後,王惠磨磨蹭蹭,都不知道磨多久了,才要出門。蘇荷隻能臨時給她叫車,送她上了車,隨後才回了華東新城區。一進房間,蘇荷愣了下,衣架被摔在地上,兩個人的衣服全交疊在一起。
昨晚他出門前,恐怕生了一會兒氣。
蘇荷無奈,上前扶起那衣架,又把衣服整理好,床頭櫃上的紙條還壓著,一點兒都沒動。
蘇荷將紙條扔了,又把兩個人的衣服拿去洗了,回頭回了書房裡,來到書桌旁,上麵擺放著一份很簡陋的文件。
因為上班一段時間,蘇荷知道合同的重要性。所以很少看見這樣的合同了。她坐在椅子上,翻開了細細看著。
很快的,她就抓到了漏洞。
如果把這事兒告訴其他人,周語語要賠付十倍的金額。
蘇荷靠在椅背上,想了下。
就以周語語這個性格,在知道這件事情後,她一定會說出去的。這說的人是誰,蘇荷用腦子想都知道,肯定是她那兩個平時沒事隻愛八卦還愛攀關係的好閨蜜,這兩個女孩都在B市,住得離周家不遠。
蘇荷見過幾次,都是嘴巴不嚴實的那種。
她不聰明,隻能想到這樣的辦法。要麼告訴周父,但是告訴周父的話,王惠就會知道,最後,這錢就會成一個禍端。
蘇荷支著額頭,她其實還有點怕王惠知道謝樓那些事兒。
現在,既然周語語不說,那麼更好,她還能做點兒事情。想了一會兒,蘇荷給溫曼打電話,溫曼很快就接了:“嘿?”
蘇荷笑了笑,“有件事兒要你幫忙。”
“什麼事?”溫曼笑得爽朗,“直接說就行了。”
蘇荷:“我明天去一趟B市,你那邊離B市很近,你有空嗎?”
溫曼嘖一聲:“當然有。”
蘇荷:“好,謝謝。”
溫曼:“客氣什麼呀。”
她對蘇荷還心存愧疚,尤其是陸昀那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