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水聲嘩啦啦的, 蘇荷渾身濕透地撐在牆壁上,謝樓掐著她的腰。伴隨著水落地的聲音, 蘇荷細細的叫聲在浴室裡回蕩, 謝樓手往前伸,摟住她細致的腰,含著她的耳垂,輾轉親吻。
*
從浴室裡出來, 差不多7點多。蘇荷卷縮著,渾身沒力, 手臂跟身上都是吻痕。身子隻穿著薄薄的一件襯衫, 還是謝樓的白色襯衫, 他彎腰把她放在床上,撥開她有些濕潤的頭發, 親了一口:“困了?”
蘇荷感覺渾身都疼, 他今晚尤其暴力。
她唔了聲, 翻身趴著。
襯衫鬆鬆垮垮地搭在她雪白的肩膀上,謝樓低頭吮了下她肌膚,拿了吹風筒出來, 坐在床邊,給她吹頭發。
風呼呼地響著。
蘇荷閉著眼睛。
昏昏欲睡。
謝樓吹了會兒, 手往她胸前伸去, 笑著湊近她:“這麼壓著, 等下變小了。”
蘇荷紅透了臉, 抓著他的手咬了一口。
很快, 頭發吹乾了。
蘇荷翻身回到床上睡,蓋著被子,一下子就進入睡眠了。
謝樓收起了風筒,收好。
拿了遙控器調試了下空調溫度後,他將身上的浴巾解開扯下來,露出裡麵勁瘦的腹肌還有胸膛。
後背被蘇荷抓得滿滿都是指甲印。
尤其是在洗手台上那會兒,他弄得厲害了,蘇荷指甲直接陷入他的肉裡。
於是有幾個指甲印都帶著一絲血絲。
他從衣架上拿下長褲,穿上,很快就包裹住長腿。
再拿了襯衫,穿上,他一邊扣紐扣,一邊將襯衫懶散地塞進腰間,頭發略微有些濕,垂著眼眸時。
他似是來自地獄的俊美閻王。
輕輕掩上房門,謝樓喝了一口冰水,拿起車鑰匙跟手機,下樓。
在地下車庫,開走了黑色的路虎。
直接往人民醫院開去。
他停下車子,推開車門下了車,大步地往台階上走去。
這個點住院部還有挺多家屬來來回回。謝樓一路來到周語語的那個病房門外,房門沒關,謝樓本想推門進去,卻聽到裡頭周語語一手撥開了王惠遞給她的碗。
嘩啦一聲,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幾塊,發出刺耳的響聲。
他眯了眯眼。
周語語就衝著王惠,指著王惠道:“你不知道吧?你那兩隻股票是你女兒的男朋友給你套的,人家故意下套,就是要你輸錢,這些,都是你的好女兒蘇荷指使的。”
王惠愣了。
周父也愣了。
周語語冷笑一聲:“蘇荷她恨死我們了,所以就讓她男朋友這麼乾,嗬嗬嗬嗬。”
王惠:“我不信。”
周父:“蘇荷不可能這麼乾的。”
周語語翻出顧晴跟謝樓的合影,扔給王惠:“你好好看看,這是謝樓的媽,是不是這個人透的股票給你?”
王惠顫抖著手,接了過來,一看。
顧晴那張她恨到極點的臉果然跟謝樓在同一張相片裡,周語語手指尖抓著被子,緊緊地抓著,臉上帶著恨意,“怎麼樣?看到了嗎?你以為你女兒是真的為你好嗎?她簡直就是魔鬼,她.....”
砰——一聲。
門突然被踢開。
病房裡的三個人全齊齊看了過來。
謝樓挽著袖子,臉色冷冷地走了進來,他靠在門板上,抱著手臂,臉上帶著輕蔑:“你的股票是我讓我媽套的沒錯,但跟蘇荷沒有一點兒關係。”
王惠手中的手機掉在了病床上,臉色發白,不敢置信。
前一兩天,她還在囑咐謝樓對蘇荷好一點兒,她是真的把他當成女婿的。
周語語看到謝樓瑟瑟發抖,壓抑住那恐懼想要尖叫出聲。
隻有周父指著謝樓:“你...你這人...怎麼回事?”
謝樓指尖彈了彈襯衫領口,頭發還有微濕,他腳輕輕一拐,將病房門關上。
隨後來到周語語的床尾,懶懶地撐在鐵欄上,掀起眼皮,眼眸裡帶著戾氣跟殺意:“我今晚過來,就是要警告你們,早點滾回B市,以後少跟蘇荷聯係,你們誰再弄哭她,我一個個地找你們算賬。”
他語氣發冷。
六親不認。
絲毫沒有把他們當成是蘇荷的親人。
王惠跌坐在椅子上,渾身發抖。
“謝樓...你....我是蘇荷的媽媽。”
周語語在謝樓的逼視下,終於尖叫了起來,她哭喊著:“爸爸爸爸...”
周父趕緊上前,抱住了周語語。
謝樓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袖子,道:“是啊,你是她媽媽,但為什麼總讓她哭呢?”
說著,他帶著一絲很淡但很殘忍的笑意看向了王惠。
王惠後背發涼。
謝樓慢條斯理地拍好袖子後,手插進口袋裡,說:“蘇荷這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其實我早就查到了,但是你突然又好了,我就想著,等你們好吧,我也能接受你,阿姨,我希望你能一直這麼好。”
“股票的事情,你也不該跟我計較的對嗎?”謝樓笑了聲,腦海裡全是蘇荷今日在站台那裡哭的樣子。
那麼可憐,那麼讓他心疼。
王惠呆愣地坐著。
謝樓挑眉:“嗯?”
本來想著為了股票去賠罪的,到時能給王惠送點兒什麼。要錢要房都行,可是今日看到蘇荷的哭以後,謝樓覺得,沒必要了。
王惠不配得到他的賠罪。
身為母親,王惠沒有照顧好蘇荷。
這就是罪。
王惠抬頭,看著宛如從地獄來的男生,她揪緊了被套,指尖泛白,“你這麼對我,蘇荷不會高興的。”
謝樓攤手:“她也該學著成長了,明白誰對她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