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而逝。
小蘿莉滿臉擔憂,白袍道士不足懼,一條狗而已。
今天雖然又救下了公子,然而如今內有奸臣專權朝政,外有藩王割據,民間的前朝勢力蠢蠢欲動,皆在蠶食大徵根基。
身為大徵開國第一神將齊汗青之後的公子齊平川,是奸臣、藩王和前朝勢力的絕對目標之一。
自己孤身一人,總有像今日這般疏忽的時候。
歎了口氣。
公子,前途多舛啊。
……
……
齊平川走在“街”上。
很難說這是街。
好的路段是青石鋪就,差的路段則純粹是泥土路,周圍是低矮的民房,大部分是泥土夯築,像自家那座青瓦紅磚的院子極少。
街上販夫走卒也有,大多麵黃肌瘦。
商肆店鋪生意冷清。
活生生一個封建落後時代。
齊平川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說,他知道,就算是再強大的綜藝團隊,也不可能打造出這樣一個如此逼真的古代城市來。
如此鮮活的城市,如此鮮活的人。
如此真實!
穿過街巷,來到城中的落照山。
登頂,望著眼前那一片恢宏的古代建築,齊平川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
穿越了。
腦海裡,一些畫麵和信息越發清晰。
我叫齊平川。
我住在雙陽縣城。
我是大徵開國功臣齊汗青之孫,因太宗登基之事,齊家站錯了隊,幾度沒落,等自己世襲時,已經隻是個小小的雙陽縣尉。
這裡是觀井天下,當今政權是大徵王朝。
沒在地球!
齊平川忽然想哭。
裡,穿越的主角都能呼風喚雨,現實中,無數人做夢想著穿越,然而真正穿越後,才知道這是一件何等痛苦的事情。
沒電力,沒有一切現代生活、醫療設施,更沒有網絡,以往的所有生活習慣都將打破。
而且——很容易死。
憂傷的是,齊平川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人的專業知識能在這個封建王朝裡混得風生水起。
最重要的……沒了親人。
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見不到老爸老媽,自己將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孤獨的度過餘生,於是悲從中來。
獨坐山巔默默發呆。
直到日落時分被寒風吹醒,望著眼前炊煙如薄暮遮城,煙鎖霧繞祥和中又洋溢著壯觀的景象,讓齊平川稍稍安寧了些。
炊煙雖寥落,卻總是暖人心。
失魂落魄回到院子裡,小蘿莉已經準備好了食材,下了一碗油湯麵,臥了倆雞蛋,灑了蔥花後香味撲鼻。
齊平川心不在焉的嘗了兩口。
眼睛一亮。
真香!
旋即狼吞虎咽。
穿越是痛苦的,萬幸美食挺可口。
飯後,小蘿莉去洗碗,齊平川走進書房,有些事情必須得捋順。
我要向前看。
我要活下去,活得很好,作為穿越者,我要成為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終極人臣——應該不難……的吧?
就算父母不知道,也要讓他們安心。
兒子會活得很好。
磨了墨,鋪了紙,鎮紙壓住左右,拿起筆豪。
歸攏腦海裡的記憶。
一筆一劃的工整寫下“觀井天下”四字,又寫下“大徵王朝”四字。
然後是大徵曆代天子。
大徵太祖……一個傳奇人物,起於一介布衣,當過和尚,混過江湖,原則上說,大徵太祖開國,還是從江湖起家。
有點像大明太祖老朱。
開國之後,大徵太祖以鐵騎踏碎了諸多江湖教派,更頒布了俠以武亂禁的政策,隻不過後來被太宗給邊緣化了這個政策。
大徵太宗……貌似有點像趙二。
連身份和登基過程都神似。
而如今的大徵天子是太宗的孫子,還在穿開襠褲。
現在是幼帝登基第三年。
年號長寧。
再往下,左右相公,三公三保,禁軍都指揮使等諸多朝堂重臣,其中,又有幾人臭名昭著,比如左相便以輔政之名行專權之事。
儼然隱帝。
而禁軍都指揮使陸炳亦是臭名昭著,這貨不僅掌控著禁軍,還是天子直轄的繡衣直指使,掌握著一萬餘人的繡衣直指房,殺伐果斷雷厲風行,又和權臣勾結,在京都便是無法無天的主兒。
甚至有陸炳之名可止小兒夜啼的說法。
繡衣直指房……嗯,類似大明的北鎮撫司。
地方還有三位藩王。
兩位出身大徵皇室,皆是當今幼帝的叔父,另一位異姓藩王,鎮守北方功高蓋主,所行用度,已是帝王規格。
這三位藩王封疆一地,手握重兵財政自治,中央無力管轄,且三位藩王在幼帝登基後,皆有不遵中央政權的跡象。
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清君側。
幼帝坐龍椅,內有奸臣專權,外有藩王割據。
朝野臣子在奸相和陸炳的威懾下,大多選擇明哲保身,悄然為自己和身後的家族謀劃著退路,而無數開國功臣之後,要麼叛節投入奸相和陸炳麾下,要麼暴斃身亡。
骨鯁良臣?
鳳毛麟角!
京都朝堂,僅有一兩位碩果僅存的淩煙閣開國老臣還在支撐,若無這兩位老臣,大徵已然名存實亡。
然而朝不保夕。
大徵的國情如何可想而知。
大亂之局!
形勢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