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智謀者,陳弼不過爾爾。
留之無益。
等劍瘋子提著齊平川的人頭來時,一並將之殺了。
陳弼聞言,點頭,“你說的是。”
頓了一下,好心提醒他,“不過世子殿下,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你口中的那位先生,真的是要扶持你麼,如果他要扶持你,為何會讓你以身犯險?”
粱涼大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況且我若不來,何來如此潑天之功,讓我父王另眼相看?”
陳弼歎氣,不可救藥了。
院門口忽然響起聲音,一個臉色蒼白,腰間挎著劍的年輕人笑眯眯的緩慢走入,道:“你說的都有道理,因為你隻看得見這麼遠。”
齊平川身後,跟著李輕塵。
裴昱沒來。
雖然她已深知粱涼的為人,但終究是個女子,不願意看見粱涼的淒涼。
粱涼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用手指著齊平川,“你……你……你怎麼沒死?”
齊平川走到桌子畔坐下,抬頭看了看天,陽光已顯毒辣,說了句讓陳弼和粱涼都莫名其妙的話,“陽光正好啊。”
拿了個茶杯,自顧自的倒水,一口飲下。
水入胃。
胸中頓時一陣翻滾,扭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看著地上的血水,回頭冷冷的盯著粱涼,“許秋生在死之前,說他不想死,可他還是死了,而我齊平川也不想死,但我還能活著,知道為什麼嗎?”
陳弼蹙眉,看向李輕塵。
李輕塵搖搖頭,示意咱們這位公子是受傷了,但是無妨。
陳弼這才放下心來。
粱涼震驚莫名,“許秋生死了?”
齊平川麵無表情,拍了拍腰間的挽霞,“死了,我殺的,不過等消息傳到天下,許秋生不是死在我的劍下,而是死在金劍義子的劍下。”
巧了,雙陽城有位金劍義子。
裴昱!
如果先前大家還要懷疑裴昱的忠誠,隨著裴昱去迎接、拱衛粱涼來雙陽,那麼再沒人懷疑裴昱,所有人都隻會覺得,裴昱依然是金劍義子。
粱涼噔的一下頹然坐下,“不可能……不可能……裴昱怎麼會背叛我,就算她背叛我,你和她也不可能贏得了劍瘋子。”
齊平川哦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讀了很多書,就以為天下其他讀書人都是土雞瓦狗,唯有你一人孤高立雲端?”
讀書人,大多是這個臭德行。
文人相輕就是這麼來的。
“所以當你來到雙陽,發現一切都按照你的謀劃進行時,就以為自己運籌帷幄算無遺策了?”
“然而,你就是個弱雞!”
“梁思琪回信州,確實讓老王離開了,雙陽城的武道高手,絕對沒有人能擋住劍瘋子,何況還有許秋生帶來的洛棠許氏的高手。”
“可你千算萬算,沒算到李輕塵還在。”
“你沒算到,裴昱已經知道了她身世的真相,更知曉了你這位明王大世子的齷蹉用心。”
粱涼依然不敢置信。
“可就算如此,你們也絕對不是劍瘋子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