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一蕭條景象。
管中窺豹,由縣城風貌便可推知昭寧縣令比起陳弼來,是天壤之彆。
齊平川和裴昱按照陳弼的指點,在一座叫“豐順”的客棧住下。
不知道陳弼出於什麼心理,他明明有昭寧縣的所有情報,卻神秘的不告訴齊平川一字一言,隻說到了昭寧縣會有人告訴他。
戰爭,本就是情報的戰爭。
兩人如今的身份是主仆。
吃過晚飯,齊平川打算帶著裴昱出去溜達一圈,順便找點人聊聊天,套點昭寧縣的情報,不料集掌櫃、財務、小二於一身的老板看見兩人出門,殷勤的說公子彆出門,晚上宵禁。
齊平川不解,“關寧府轄境內,沒有宵禁啊。”
掌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轉身忙去了。
齊平川看向裴昱,裴昱聳聳肩,“鬼知道呢。”
兩人無奈回了廂房。
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無所事事。
齊平川終於明白古人為何生得多。
天一黑,沒事乾啊。
隻有上床。
又沒有避孕套之類的,總不能像武俠裡一樣,用魚泡當避孕套吧,這就生的多,可惜醫療衛生落後,加上經濟差,於是死得也多。
所以在古代,能活著長大,是一件超級驕傲的事情。
前院響起關門聲。
齊平川咳嗽一聲起身,“我去找掌櫃套點話。”
裴昱哦了一聲,回房睡覺去。
齊平川來到前院門麵,發現年過五旬的掌櫃坐在桌子畔,點了蠟燭,就著一盤已經冷了的炒菜和一碟花生米自斟自飲。
看見齊平川,掌櫃笑了笑,“公子喝兩杯”
齊平川毫不客氣。
淺抿一口走了個意思意思,齊平川放下酒杯,拈了顆放生米放在嘴裡,一邊嚼著一邊說道“陳弼是安排你來告訴我昭寧縣的情況”
掌櫃嗬嗬一樂,“公子怎麼知道的。”
齊平川笑了,“猜的。”
陳弼刻意交待,那麼這間豐順客棧的掌櫃肯定是自己人。
掌櫃一口飲儘杯中酒,齜了齜牙,說道“其實情況也不複雜,隨便在街上找個人問問,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畢竟昭寧縣不大。
齊平川唔了聲,“倒是說啊。”
掌櫃笑了笑,覺得咱們這位公子是個爽快人,挺好,說道“縣令叫伍辛,和青雲俊子許秋生一屆的舉子,是京都人,科舉落第後,仗著家裡背景不錯,於是捐了個官。”
齊平川唔了聲,這個耳聞過。
掌櫃又道“主簿江憶南是本地土財主的侄兒,讀過幾年書,伍辛就任後,那位土財主去關寧府走了關係,把江憶南推到主簿位置上,為他謀利。”
齊平川歎氣,黑暗的古代官場。
掌櫃繼續道“縣尉叫張紅牛,年紀不大,來路不明,據說是因為伍辛就任路上,遇著大蟲,張紅牛救了他一命,於是伍辛在朝堂和關寧府那邊操作了一番,讓他當了縣尉。”
齊平川還能說什麼。
這特麼就是蛇鼠一窩,昭寧縣已經爛透了,難怪城貌如此蕭條。
問道“徐慶之呢”
徐慶之就是雙陽城老教諭徐思青的公子。
掌櫃苦笑,“還能怎樣,候補唄,說是候補縣令,其實在縣衙毫無存在感,被一眾人壓得死死的,公子倒也能苦中作樂,過著清平日子,每日裡隻是醉心於看看兵書做做學問。”
這一點很像老教諭徐思青。
齊平川恍然,掌櫃稱呼徐慶之為公子,那他的身份呼之欲出,“如此說來,你其實是徐慶之的家仆”
掌櫃起身行禮,“小的杜醇,見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