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完尿回來,客人越來越多了。
廚房開始上菜,桌上多了花生米跟鹵菜。
新娘子沒出來,隻有郭明笑得跟二傻子似的四處敬酒寒暄。
見師兄給符橫雲倒酒,薑糖趕緊伸手攔住他:“彆彆彆,大師兄,他身上有傷這會兒不能喝酒。”
郭明一愣,看了外麵停的車,“哦”了一聲,收回酒壺:“那,多吃點啊。”
符橫雲點頭,笑著道了聲恭喜。
低頭照顧兩個孩子,讓薑糖安心吃飯。
同桌吃飯的人不禁感到詫異。
這可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啊,要知道結婚就變了個人,他們早下手了。
有正兒八經的工作還跟父母分了家,閨女嫁進門頭頂沒有公婆壓著,隻要小兩口一條心,這日子咋都比彆人舒坦。更彆提這小子運氣似乎好得很,又從運輸隊跑部隊裡去了。
不管是憑的真本事,還是狗屎運巴上了貴人,都是人家命好。
哎,錯過了一個好女婿啊。
不少人紛紛在心中扼腕。
吃完酒席,按照蘇省結婚習俗,與新郎新娘交好的親朋好友會留下來等到晚上鬨洞房。
薑糖陪著師父跟郭明聊了會兒天,讓小張送師父回縣城,一家人跟閆桂芬一起慢慢走回光明村。
回了光明村,兩人抱著孩子先到符家去了一趟。
雖說彼此心知肚明,這份血緣關係很淡漠。
但在外人看來,符橫雲畢竟是符大生的兒子,平日不聯係就算了,回村裡還是得上門瞧一瞧,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符大生態度還是淡淡的,給了孩子見麵禮,隨便聊上幾句便冷場了。
閆桂芬倒是推了他好幾次,想讓他態度好點再溫情一點,可惜符大生不知是沒領悟到還是不願意低頭,總之這個見麵實在尷尬得很。
彼此乾巴巴的問候了幾句,薑糖兩人便告辭了。
小雨漸漸停了,孩子們乖乖窩在他們的懷裡,眼皮開始耷拉下來。
本想直接到知青點看看蘇丹葉他們,薑糖隻能作罷。
而院子裡,桃樹上掛滿了沉甸甸的果子,有些樹枝被壓彎了腰。
家裡空了一年,屋裡積了不少灰,某些犄角旮旯裡還掛滿了蜘蛛網。薑糖看著睡得一臉香甜的兩個娃,歎了下氣,狠心地晃了晃:“寶寶,彆睡了!!!到家了哦~~~”
大寶首先被晃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媽媽,困困。”
“你不想看看咱們家嗎?超級大哦,爸爸要帶你們去抓小麻雀,摘桃子。”薑糖軟下聲音,壞心叫醒他。
符橫雲笑:“把他們放地上,一會兒就醒了。”
薑糖把孩子給他,開始打掃臥室。
到了傍晚,蘇丹葉自己過來了,開玩笑地問薑糖咋沒去知青點。
薑糖無奈地笑了笑:“家裡全是灰,怎麼也得先把晚上睡的屋打掃乾淨咯,這不是有兩個嬌氣包嘛。”
蘇丹葉怔了一下,“也是。孩子太脆弱了,得養精細點。”
隨後一臉唏噓的說起繼姐蘇美華:“哎,她的孩子不是被我送回家了嗎?之前我問我爸怎麼安排的,他說送到孩子爸那裡了。但是前幾天我爸打了電話,說孩子高燒好幾天,人已經燒沒了,讓我到監獄裡跟蘇美華說一聲。”
“蘇美華一聽這消息,當場傷心得暈了過去,醒來後,人好像就變得瘋瘋癲癲了。”
蘇丹葉說話時,神情複雜。
她恨蘇美華,可聽到她被刺激得瘋了的消息,不僅沒覺得痛快開懷,反倒有點兒蒼涼。
早知道有今天,當初怎麼就腦癱成那樣呢。
薑糖聞言,鳳眸微眯了一下。
狀似無意地問道:“還有這樣的事兒,可她不像是看重孩子的人啊,要不當時也不會想要換彆人的孩子,而且,被抓後完全沒有悔改的想法,怎麼突然就感情迸發了呢,好奇怪。”
蘇丹葉道:“可能坐牢時反省了吧,不管怎麼說,那個孩子都跟她血脈相連,突然沒了她肯定是傷心的。我那繼母過幾天會到監獄看她。薑糖,你知道嗎?其實我還挺羨慕她的,不管她鬨出什麼事,不管爸是什麼態度,她媽媽都一直護著她。”
每次見到繼母無底線維護蘇美華時,她憤懣不平時也會忍不住想,如果她的親生母親還在,是不是也會這樣護著她呢。
蘇丹葉繼續說:“你知道嗎,我那侄子的爸是你姐夫哎!我記得你大姐比你大十歲吧,你們班數學老師當初在辦公室裡還提過你大姐,說一家姐妹,怎麼你跟你大姐在數學這門功課上差那麼多……哎喲,彆瞪我!我不小心聽到的。說回正事,那你姐夫豈不是三十多了?也不知道她圖啥,她要是一開始就喜歡老男人,為什麼要從我手裡搶魏裡啊,我看她就是故意惡心我。”
說起這個,蘇丹葉又想起去年村裡的流言。
說薑糖拋下未婚夫琵琶彆抱還不跟父母打招呼的事,後來大隊長從省城回來,幫薑糖澄清過。
說是家裡實在過分,非逼著她嫁給姐夫給姐姐養孩子,她不願意才跟家裡鬨翻的。
這回就是想騙她回去來一出生米煮成熟飯。
事實上,她母親在家裡好好的,啥事也沒有,根本不是薑茂說的那樣躺在醫院快死了。
一切都是騙薑糖回去的謊言。
那個姐夫……
細思極恐啊。
“喂,我問個問題,你彆打我啊。”
“知道要挨打就彆問。”
“……”
“我覺得,我還是得問。”
“……那個,你有幾個姐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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